皇宫内,随处可见倒在地上的禁卫军、太监和宫女,方才发生过战乱的地方,尸体堆积,血流一地,空气里弥散着一股浓郁刺鼻的血腥气味。

乾正殿前,南岚图跟其他中了软骨散的人一样,虚弱的靠在一棵树上,勉强稳住身子。

“国师,针方才被那个女人给算计了,她撒了一把白色粉末出来,你快帮朕检查一下身体,朕现在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微风拂过,轻轻吹掀起国师的白色衣袍,面纱上,一双宛若秋波的眼眸里浮现出了淡淡的狠光。

她走上前一步,对着南岚图期盼的眼神下,迅猛出手。

南岚图满脸痛苦的惨叫了一声,叫声很快被风声所掩盖,他张大了嘴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很快,活生生的南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具干尸,干尸的重量很轻,被风轻轻一吹,就倒地了。

国师闭着眼吸纳完最后一丝内力,再次睁眼时,眸中血红一片,似淬了鲜血一般,血色涌动下是强盛的阴狠和杀意。

她看着自己的手,张狂的笑出了声,她的摄魂掌修炼得越来越好了,仅仅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把一个人的内力给榨干了,只要她得到的内力越多,她的功力就越强。

她要成为这世上最强的人,把所有人都踩踏至脚底蹂躏!

突然,国师仰头大叫起来,“啊!”

她的周身被一团黑色的气体所萦绕,没过一会儿,她的眉眼间遍布戾气。

尚存一丝理智的国师知道她现在走火入魔了,她想运转功力让自己清醒一点,但徒劳无功,很快,她;理智全无,把周围的所有人都杀了。

杀光之后,国师掠身离开。

四下静寂之后,死人堆里动了动,一名男子满身是血的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他确定四周无人之后,迅速逃离。

男子出了宫,历经周折,踉踉跄跄的根据沿途留下的线索,找到了黄金陵墓的地道。

地道附近,宁河正带着人在警戒,忽然,她听到前方的草丛堆里有细微的呼吸声。

她拿着长剑慢慢靠近,掀开及人高的杂草后,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映入她的眼帘。

“是你,你还没死!”

宁河将男子搀扶起来,招呼着让人把男子抬进了地道里。

经过楚语安的救治,男子的命保住了。

清醒过来后,男子将他所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我是装死才逃过一劫的,那个国师杀了好多人,还有很多中了软骨散的人都倒地不起,皇宫现在乱成了一团,无人接管。”

宁河大喜,“太好了,原先我还在因南岚图而烦忧,现在他既然已经被国师杀了,那事情就好办多了,总之,这一场仗我们就这么轻松的赢了!”

死伤的人数远远低于她原先的预想,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很让她满足开心了。

宁河和她的属下都很高兴,击掌相庆起来。

众人高兴时,楚语安紧锁眉头,忧思重重,“可是那些中了软骨散的人怎么办,他们都是无辜之人,软骨散若是长时间不解的话,会对人的身体造成很严重的损伤,是会让他们丧命的!”

宁河脸上的笑意一滞,眸子里尽是怒意,“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别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趁热打铁,拥护你登上皇位,助你登基,你是蜀国真正的继承者,无人敢反对,就算有,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楚语安因宁河的冷血无情感到无比失望,“怎么,在你们眼里,人命就这么不值钱,是可以随意不管不顾的吗?”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眼下最重要的是拥护新君登位,国不可一日无君,南岚图刚死,现在正是国朝不稳之时,只要你登上皇位,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楚语安根本不相信宁河的这一番说辞,她往后退着,拉开了彼此的距离,“不,我从未说过我当国君,这件事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你为什么不尊重我的意愿?”

宁河被楚语安的后退所伤,为什么自己做了这么多,她都不理解呢?

刹那间,委屈、不甘、愤怒等情绪全部翻涌上来,让宁河万分难受,她吸了吸鼻子,嗓音嘶哑,“你过于心慈手软,迟早要吃大亏,既然你执意要这么做,那我无话可说,一切都随你的意愿去做吧!”

本来她想直接离开的,可是,她又怕楚语安怪罪她,临走之前,她跪了下去,谢罪完之后才离开。

宁河走后,她的属下也跟着她一起离开了。

楚语安看着他们都走了,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怀疑她这么做是否是正确的。

苏瑾瑜看出了她的内心所想,他握住了她的手,给她传递力量,“坚信自己,不要因为别人而怀疑自我。”

“这一路走来,宁河和她的人为了做了很多,我都看在眼里,我很感激他们,可是,我真的不想背负上当国君的重担,我真的,要让他们失望了!”

她红着眼眶,匆匆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看向宁河等人离开的方向。

那湿润的眼眶和发红的鼻尖让苏瑾瑜万分心疼,他张开手臂拥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安慰她。

“没事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只有自己可以做主自己的人生,就算你让他们失望了也没关系,因为这才是你真正的人生。”

楚语安紧紧抱住他,泪水无声地砸落在他胸口的衣服上。

这个男人,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先尊重她的决定,支持她,守护她,她何其有幸才能遇到这么好的人!

“咳咳。”

一阵清咳声打断了此刻的温情氛围。

苏瑾瑜见来人是云鹰,又从他的神情看出他有话想说,并且,这话还不能让楚语安知道。

思索了一会儿,他想到了关于宁河的事情。

苏瑾瑜面色不改的安抚好楚语安,找了个借口跟云鹰一起离开。

来到僻静处后,云鹰道:“主子,属下方才偷听到宁河跟她属下的谈话,宁河说王妃身为一国之君不能被儿女情长所牵绊,还说都是因为你,王妃才会这么优柔寡断,主子,属下从他们的言语之间听出,他们对你动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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