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紧了双手,极力压抑着心里的那一团怒火,浅笑吟吟道:“皇上太有心了,只是,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恢复好,光是操劳炎国的的政事都让臣妇感到忧心,又怎敢劳烦你操劳蜀国的事情?”

皇上张了张嘴,准备说话,但他还没说出一个字,就被楚语安给抢先一步说了。

她道:“而且,臣妇也打算好了,等过几天臣妇就准备回蜀国解决这件事情。”

真是搞笑,那是蜀国的事情,怎么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皇上,你的野心未免也太大了!

楚语安忍着怒意,缓缓笑着,盈盈水波的眸子里却是微冷。

皇上不敢相信的反问她,“你真的已经想好了吗,你如今行动不便,蜀国跟炎国路途遥远,一路颠簸中你确定你受得了吗?”

“你大可不必逞一时之强,朕知道你不会拿孩子来冒险。”

楚语安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眸光熠熠,闪烁着坚定不移的光芒,“皇上,臣妇真的已经决定好要回蜀国了。”

皇上见她的态度那么强硬,也不好一直说下去,“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遵循你的想法去做,只是,朕还是不放心你这么回去,这样吧,朕会挑选一些能者送你回蜀国,路上也好有个安全保障。”

楚语安脸上的表情险些快绷不住了,她匆忙低下头,佯装成看肚子,“谢皇上关怀。”

事情没有完全按照皇上所预想的发展,他觉得没有必要再留下浪费时间了,随意的交代了楚语安几句就离开了。

等皇上的身影彻底从楚语安的视线内消失后,她的双手微微松开,紧咬的牙关一松,脸上的神情是毫不掩饰的冷漠。

苏瑾瑜很快就‘知道了楚语安要回蜀国的消息,他知道她一旦做下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于是加快速度处理事情,届时陪着她一起回蜀国。

几日后,苏瑾瑜和楚语安踏上了去蜀国的路途,他们离开盛都之前,赵言欢和凤舞央都来给他们送别了,楚语安既开心又依依不舍。

离开盛都后,队伍加快速度赶往蜀国,速度的提高也就意味着马车会颠簸。

楚语安在马车上坐了三天,吐了三天,短短三日的时间,她的脸颊瘦得都有点凹陷下去了,吃什么吐什么。

苏瑾瑜看得心疼不已,“安儿,我都听外公说了,他说你的这一胎怀的不安稳,他不建议你生下来,现在我相信了,这个孩子或许来的不是时候,咱们还是先放弃这个孩子吧,以后……”

吐完了的楚语安扶着马车站直身子,她白着脸态度强硬的反对,“不行,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亦是一个生命,我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他!

我现在吃点苦又没什么,这世上所有的孕妇都是这么过来的,都会经历这样的苦难,但我相信,她们为了孩子,什么苦难都可以忍受着。”

“可是你昨天都流血了,有流产的预兆,你这么幸幸苦苦,费尽心思的做这么多,万一到头来,你还是保不住他,那你到时候岂不是会更加伤心?”

苏瑾瑜回想起昨天晚上楚语安裤子上的那抹血迹,仍旧心有余悸。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怀孕居然会这么危险,更何况他还听说了这一胎随时都会危及她的性命!

想到这里,苏瑾瑜摇摆不定的心瞬间就变坚定了,他拉着楚语安说:“安儿,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包括我也是,我在得知自己马上就要初为人父的消息时,我高兴得两天晚上都没睡着,但是,这一胎注定跟我们无缘,因为他随时都有可能会离开,更严重的是,他随时都会伤害你!”

说到动情处,他红了眼眶,拉着她的手都在发抖,“安儿,我不能失去你,你明白吗?”

苏瑾瑜紧紧的抱住楚语安,用尽全力抱着她。

楚语安感受着他胸腔里那颗极速跳动着的心,她眨了眨眼睛,两行热泪落下,她怎会不明白他的担忧和顾虑,又怎会不理解他对她的轻易。

但是,这来之不易的孩子也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不想失去啊!

“瑾瑜,这个孩子我会尽我所能守护他到最后,因为我不能放弃他,亦是接受不了失去他,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在意识领域里寻找留住他的办法,并且,我会要用天行十八针护体,给自己治疗。”

说完这一句话,楚语安感到喉咙里就像塞了一团棉花一样难受,她用尽全力开口,“我们一起守护他好不好?”

她抬起手抱着他的腰身,无助的手紧紧的拽着他后背的衣服。

怀中颤动的柔软让苏瑾瑜心中剧颤,她每抽泣一声,他的心就越痛上一分。

彼此两人相拥许久后,苏瑾瑜率先打破沉寂,“我答应你,别哭了,哭的脸上都是黏糊糊的泪水,丑死了。”

语气里虽然是充满嫌弃的,但望向她的眼神却是盈满了溺爱与无尽的温柔。

就这样,队伍继续出发,在苏瑾瑜的精心照顾下,楚语安时不时用天行十八针护体,她就这样在吃苦受累中抵达了蜀国。

到了蜀国后,他们直接进宫处理政事,楚语安本就在路上劳累过度,再加上处理政事,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吧唧。

苏瑾瑜看不下去,提议道:“我来帮你处理政事,你就躺在那儿吃吃喝喝睡睡,别的什么也不用操心。”

楚语安乐得自在,放心的把所有的事情都留给苏瑾瑜,快乐的当起了甩手掌柜。

没过多久,苏瑾瑜帮楚语安处理政事的消息不胫而走,蜀国宫内外流言蜚语漫天飞,文武百官们联合起来向楚语安表达不满。

朝堂上,楚语安冷眼看着下面的官员说得唾沫星子飞溅的场景,终于,那个官员停下来,她冷冷的说了一句,“所以呢?”

官员瞬间挺直了腰杆,一副理所应当的姿态,“所以,臣建议您先休弃了炎国的云王,再跟炎国的人断绝来往,最后再把云王抓起来扣押作为人质,这样一来的话,炎国的人就不敢再打我国的主意,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等皆为附议!”

一时间,朝堂上的所有官员都站成了同一条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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