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不想与傅泽均唱反调。这家伙理一大堆,她说又说不过,何必做这种浪费口水,还坏形象的事儿“泽均说得是,是我考虑不周了。”苏婳诚恳且快速的认错。傅泽均却没打算就此放过她,他全当没听见。他曾太子是殿下的伴读,并不信他会如此轻易妥协,“那殿下买的这头面”“我已经买下了,退是不可能退的,送也是必须送的。”苏婳微笑。傅泽均一时哑口无言,默了半晌才说道:“殿下一直以勤俭戒奢示人,突然如此大手笔,与往日大相径庭,难免让人议论”“不让旁人知道头面是我送的就好。”苏婳笑容底下藏满了无所谓。“鎏金阁的保密做得不错,只需让人去支会一声,就没人知道这副头面是我买下的了。”“到时候让人私下将它送给宋二姑娘,我再另备一副礼就是。”“不让人知道那殿下以为我是怎么知道的”傅泽均抓着她话中的漏洞,便不放了。苏婳笑眯眯的:“傅大公子,将偷听来的事说出来很光荣吗”你有张良计,我自有过墙梯。“我一介男子,不懂首饰好坏,在隔间时多是鎏金阁的伙计和药童在说话。我只瞧是这副头面好看,想着宋二姑娘定会喜欢,才出口将它买下。”“不巧的是,我说话时门外正有脚步声响起”“更不巧的是,我所在阁间为最末一间,按理是没人会经过那里的。”“我原先还想着,不知是谁顺路顺到了那里,现在看来,竟然是你呀”苏婳刻意着重强调“顺路”二字,怎么听着都不算友好的问候。她生怕力度轻了,还不忘补上一句:“泽均乃众人口中磊落光明的君子,何时干起这样的勾当了”傅泽均听她仿佛打趣的话,红了半边脸,神色慢慢的紧张起来:“这、我,我”他“我我我”的,最后却没了声。这事儿说不清了。那间阁间确实不是“顺路”能顺到的。“呵”难得见他失态,苏婳没忍住轻笑出声。傅泽均迎上她带笑的眼眸,抿了抿唇,逐渐沉下浮躁的心,“我陪家妹来买首饰,所在隔间与殿下相隔不远,当时我有事出去了一趟,回阁间时因为想着一些事,没留意便走超了,并非有意偷听。”见他没多久就回过了神,又恢复的稳如老狗的神态,苏婳略微失望。“这样啊”苏婳心下神思一转,问道:“出了什么事,值得你连走路都出神”不知人间险恶的傅大公子,还以为她是在关心自己,于是认真地同她探讨起来:“过两日会试结果就要出来了,接着便是殿试。家父的意思是,殿试之后他就向陛下替我在京中谋一处差事”说到此处,他稍感纠结与烦恼,“可我想外放做官,到远些的地方做出一番政绩,再向陛下请求回京。”苏婳想,这便是古时学霸的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