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吃过午饭之后,便遣退下人独自在屋里静坐着。她在想今日那个老者的事。老者确实行为怪异,但毕竟还没做出些什么,她就这样扣着他,其实是没道理的。说不定他只是个贼呢先偷了人家银簪,又见她穿得富贵,便多观察了会,好能从她身上顺走件物什,不想被人逮住,自然慌张可她就是觉得不会这样简单。如今朝中大半官员虽然都是景帝提拔上来的,但还有一部分是前朝旧臣。且这些老官员还都知道前朝五皇子尚未身亡的事。这些年来镇国公对景帝的态度一直令人捉摸不透,因此朝廷气氛隐隐是不大稳当的。平常时候还好,自镇国公世子归京的消息传开后,朝中形势可见的诡异起来。这时候突然出这样的事,她不得不多想些。苏婳正想得入神,门外突然传来扣门声。“何事”她高声询问。音笠低眉顺耳地回道:“回殿下,余一求见。”余一是她身边的护卫,也是今日带走老者的两个人之一。苏婳立刻:“传他进来。”片刻,房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走屋里,向她行了礼之后,沉声说道:“殿下,今日抓回府中的那人属下已经细细审问过,不过他似乎不太正常。”苏婳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不免有些愕然,“怎么不正常了”方才在街上,那老者除了泼皮些,看着明明与常人无二呀。余一皱着眉头,似乎刚才的审费了他不少精力。“他全程都在胡言乱语”“问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他说他是地狱来的黑无常”“问他有何目的,他就说他自然是要来勾魂的”“再问其他,他一概咬定他在为阎王办事,不能叫凡人知晓”“疯疯癫癫的”苏婳听他黑着脸说完,思索片刻后说道,“孤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让人看好他,别出什么事。”“是。”余一抱拳应下,转身离开。余下苏婳表情耐人寻味。疯癫不见得。只等楚容闲那边的结果出来,若银簪确实有异,说不得他真是为阎王勾魂的小鬼呢第二日。苏婳一早就让药童去楚容闲院里问结果了,她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苏婳看在眼里,也不知道她是又被楚容闲气了,还是因为那银簪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楚先生怎么说”她问。药童:“那就是支普通的簪子”苏婳挑眉:“是吗”“只是浸了毒了。”药童支支吾吾的:“是烈毒,只要进了体内,就算解得开,也活不长了”药童怕吓着苏婳,声音尽量放柔软了,眼神却很是凶狠。她家殿下过得虽不太自在,但也是娇养着长大的,从未被人这样恶毒的算计过。可别叫她知道是谁做的药童暗自为自家主子操碎了心,可惜她不知道。苏婳这人,说她没心没肺已经算高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