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能将那老者如何她替他隐下这场刺杀,难不成就是为了给他安个不轻不重的罪名,让他受场要不了命的牢狱之灾自然不是“那老人家一把年纪,家中亲眷只剩一个年幼的孙儿”“那又如何”傅泽均毫不客气打断她的话,“凡触犯律法者,一概当依法论罪”“偷盗抢骗虽非极恶之事,但该受的刑法朝廷律本上写得清清楚楚。殿下岂能因他可怜便罔顾律法”“你乃一国储君,当圣贤而明事理”“我又没说此事就此作罢。”眼见着傅泽均叨叨不休的,苏婳急忙出声安抚。傅泽均“劝导”起人来,从不会累,只会越说越尽兴。再放任他就此说下去,说到兴头上了,指不定还要亲自监督她将老者送官呢苏婳自然不是圣母,她大发善心没透露刺杀一事,保下那祖孙二人的项上人头已经不容易了。若是平常时候,傅泽均坚持要将他送官,她可不会费尽心思为他开罪。可这会情况不一样。幕后指使还未查出,老者还有用。但她又不能跟傅泽均对着来,这厮一向只接受顺毛。于是苏婳思索片刻,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说道:“偷盗是要挨板子的,那老人家摔倒时伤了骨头,若再伤上加伤,出了意外,他家中幼孙该怎么办”“你放心,等他在我府中养好伤,我就送他去官府这样既能让他四肢健全的回去照顾幼孙,又能叫他受到应有的责罚”往日苏婳一旦对人许下承诺,碍着人设,死活都会将许出去的事情全做到。所以她在傅泽均这儿一直有个“言而有信”的影像。再所以,傅泽均听此言论,丝毫不怀疑她会出尔反尔,立刻就卸下紧绷的神经,话家常一般问她:“那殿下打算养他多少时日”“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再少,也得一两个月吧。”苏婳不走心的敷衍。后日就是殿试,傅泽均既然想外放做官,那么殿试之后他领了差事就得出京,到时候她要怎么处置老者,他也管不上了。两人之间没了争执,气氛又变得甚是融洽,相互亲切的问候着对方近日诸事。苏诺跟着几个小伙伴将宋府宴客之处逛遍了之后,就有些兴致缺缺了。于是他与众人作辞,打算去找自家皇兄唠嗑唠嗑。途经一处,遇上四五个人围在一起有说有笑。起先苏诺并未放在心上,直到他听到一个熟悉的称呼太子。“我亲眼所见的”这道声音也很熟悉。苏诺放慢脚步,悄悄走近他们。他倒要看看,李顺昌这玩意又想做什么“我跟你们说,那陆世子将太子带倒之后,两人贴得可紧了”“啧啧啧,咱们太子殿下在他怀里,那叫一个小鸟依人”李顺昌似乎怕别人不信他,而急于证明自己,语速稍微快了点,但苏诺却字字听得真切他脸色逐渐铁青,眼底直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