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湛揉了揉眉心，轻声道，“明兮，往后……有些事情咱们要看得开一些。别想太多。”

明兮：“……”

到底是谁想太多……

终究，也没再多说什么，道，“属下去厨房拿点吃得来。王爷忙了一天，肯定也饿了。”

云湛看着她的背影离开，轻轻摇头，叹了一声，“还是个孩子。”

明兮还小，刚满十六岁。

比他小了好多。

只是个头窜的高了点儿罢了。

云湛失神之间，明兮已经端着晚膳送了上来，“王爷，您先吃点东西。”

“嗯，坐下来陪本王一起吃。”云湛破天荒的道。

“可以吗？”明兮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脸上一红。

她虽然喜欢云湛，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真的可以陪他一起吃饭。

“可以，吃吧。”云湛点了点头。

明兮小心翼翼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本来准备帮他盛一晚汤，结果却手一抖，将汤洒了，顿时吓得赶紧站起来，“对不起王爷……”

然后，又慌慌张张去擦。

云湛忍不住笑了一下，“吃个饭而已，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

明兮俏脸通红，赶紧低下头，“不是……”

“不是什么？”云湛瞄了她一眼，拿过碗帮她盛了一碗，递过去，“吃吧。”

“啊！……谢王爷。”明兮回过神啦，赶紧道！

那表情夸张的，简直就像是被金元宝砸中了一样。

云湛无声而笑。

……

……

夜色已深。

摄政王府，秦九凰已经睡了。

屋檐下，暗影里，帝笙的嗓音比风雪还冷，“去盯着林羌，所有和他有关系的人，一个不留。”

“是！”许一舟领命，骇然离去。

顾北初愣了一瞬，“主子，这样的话，会不会大乱秦少主的安排？她不是叫林羌去杀刺客的家属了吗？”

“她不过是算准了林羌不敢去罢了。”帝笙摇摇头，“那些人大部分并不知情，她要是真的想要把那些人全杀了，就不会派林羌去了。”

顾北初张了张嘴。

行吧，也就只有自家主子看得懂秦九凰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林羌和那些试图对她出手的人，都不能留着了，”帝笙转身回屋，只留下一句话在寒风中一晃就散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最近要养胎。”

所以，要尽可能的杜绝危险。

……

次日一早早朝，谁也没见到林羌。

秦九凰坐在龙椅上，下意识的睨了眼身边的帝笙，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他死了？”

帝笙眉梢一挑，“直接问我？”

“不然呢？”她勾唇低笑，简直就是双方肚子里的蛔虫。

帝笙嘴角也扬了扬，算是笑了。

一瞬间，竟是有种万物失色的惊艳。

秦九凰看惯了，倒也还好，但是下方的臣子们却一个个愣了。

第一次看到容祁笑，竟然如此美！

难怪秦九凰那么喜欢！

云湛轻咳一声，扫了眼四周，这才道，“昨天摄政王让林将军去将刺客株连九族，带着他们的人头来见，但是今天早朝本王非但没看到刺客的人头，甚至连林将军都失踪了，各位知道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