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子稷的年纪,肯定不是当年救自己的人,那就肯定是救自己人的后人了。其实这也没啥奇怪的,肯定就是当年的恩人给了自己的后人,那么面前的子稷,也就是苏氏家族肯定就是当年救了玄牧的人了。玄牧大喜,他还以为,今生都还不了自己的心愿了,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够了却一桩心事,也算是没有白来环桥关一趟了。玄牧大喜,此刻,他的一个心愿完成了。不过,激动之余,玄牧突然想到自己的这位恩人此来的目的,于是退后了一步,为难的说道:“殿下,倘若你要我帮助您入京勤王,恐怕这一点,玄牧做不到”“您家当年救我性命,武国公是我玄牧的授业恩师二者皆是天高地厚之恩而如今......”玄牧踌躇道;子稷看出玄牧的为难之处,嘴角轻轻扬起,诚恳的说道:“元帅,倘若您要是此刻帮我,那小子反而要看不起您了,此事,您还是自己决定吧我只能说,此关我必破,这个公道,我必讨”子稷也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能够如此发展,不过,子稷也不是啥喜欢用道德绑架他人的了,所以只能让他自己去选择了。随之,子稷也没多说什么,收起了玉佩,便直接转身离去。子稷刚刚离去,顿时,几个玄牧麾下的将领,纷纷冲了出来,着急的对玄牧建议道:“大帅,杀了此子,这一站就结束了”“是啊大帅,您若不愿承担此次骂名,那我们在他出了城之后立刻动手”另外一名将领立刻接着说道;“大帅,此刻,苏文纣的八万人马已经将环桥关围的水泄不通,大战一触即发,还请大帅不要妇人之仁”这些将领都是环桥关的驻防将领,因此,他们还不了解玄牧,所以才会如此劝道;此刻,玄牧丝毫听不进去这些人的话,他依旧为难的看着大门方向,看着这位曾经有重恩于自己的人,心中无比的纠结。无奈,玄牧实在是原则太强,倘若是常人,早就能决定了玄牧握紧双拳,身旁的将领依旧喋喋不休的劝诫着。我该如何救命之恩。授业之恩。我该选择谁我该背叛谁我玄牧此生,光明磊落,顶天立地,岂可做那言而无信的小人就在这时,突然,一名将领似乎对说了半天不为所动的玄牧失去了继续说的耐心,直接跪在地上,说道:“将军,倘若您不想决定此事,那么末将自行前去处置,回来之后,宁愿受罚”说完,那将领立刻站了起来,拔剑冲了出去。随即,几名一切的将领也都纷纷跟上。子稷骑着马,走在环桥关中,往城门而去。就在这时,一声大吼传入子稷的耳中。“逆贼休走”几个将领骑着马冲了上来,面目狰狞,杀气腾腾,手提大刀,往子稷这里狂奔。子稷一看,立刻挥鞭,胯下的宝驹一声长嘶,用尽生平最快的速度往前奔着“驾”身后的追兵见子稷要跑,他们也加快了速度。这时,子稷虽然跑了起来,但是内心是绝望的,因为这可是别人的城池,自己不可能一直跑下去的但是心中担忧,但是速度一分都不敢减,依旧疯狂的往前跑着。“逆贼,休走”身后的追兵一直追,一直喊着。这个喊声虽然不起任何辅助作用,但是能够让前方的人越来越绝望。子稷都是如此,更何况别人“啊”后面的追兵一声痛呼,连人带马被方天画戟打翻在地。子稷转过头去,看向后面。突然街道上站着一个身穿雪白铠甲,手持方天画戟的身影,此人,正是玄牧,他出现了。最终,他还是出现了。为首的这一人摔倒在地,其他追兵也都纷纷停住,无比惊诧的看着面前的大帅。“三殿下,有我玄牧护卫,何人敢犯”玄牧冷冷的站在街道中间,一人一戟,言语之中,露出无比的自信,睥睨天下的气势。“大帅......”那些将领刚想说话,立刻就被玄牧打断。“滚”玄牧怒喝道;就这样,追兵退去。子稷骑马上前,拱手道:“多谢大帅”玄牧没说话,只是把手放在口中,吹了一个口哨,一匹骏马从街道中奔了过来,玄牧骑上了马,说道:“我送殿下出城”子稷点点头,没有说话,便在玄牧的护卫下出了城。到了城门,玄牧立马掉头准备回城,而子稷本来已经骑马出了关了,门外的护卫们,也都纷纷涌了上来。突然,子稷调转马头,看向对着身后玄牧的背影说道:“玄牧元帅,救命之恩已报,今后不必记挂于心”“此乃玄牧为臣本分,何偿救命之恩”玄牧正色道;他连身都没有回过来,就这样说了一句,然后就直接进了关。子稷一声苦叹。看来,这场屠戮是免不了的了。玄牧回了城,回了府,他也没有去找那几名抗命将领的麻烦,而是来到了疯癫妻子的屋子中,此刻,他妻子很安静,在很是昏暗的屋子里,呆坐在一张椅子上。见他进来了,妻子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服气的对玄牧说道:“异儿都说了,你不要把我再关在黑屋子里了你敢不听异儿的话”这句话实在是奇怪,在正常家中,父亲一直都是威严的形象,怎会听儿子的话,但是在玄牧家里,小小年纪的儿子玄异,他的聪明才智,对军事武功方面的天赋,真的让玄牧这个名将都钦佩不已。而且,玄牧在外面威风凛凛,但是在家中,却从没有大元帅的架子,相反,无比平易近人,一家人其乐融融,甚至有的时候,他还毫无父亲架子的叫儿子异哥。妻子是太上皇当年指婚的,她和玄牧并没有什么感情,虽然依旧相夫教子,依旧温柔善良,而且,她从小收三从四德的文化熏陶,面对铁骨铮铮的丈夫,总是没有安全感,甚至有的时候,家中的小妾都还欺负她。所幸,她生出了一个无比厉害的儿子,从小便展现出来惊人的天赋和实力,让父亲都为之折服。后来,在家中,小小年纪的儿子,便成了她心中的靠山。听了这话,玄牧眼泪流了出来,几十年的起早贪黑的照顾没让他流泪,杀机丛生的沙场中没有让他流泪,如今,在家人面前,他留下了泪来。“怎么了”这时,妻子突然走了过来,温柔的对玄牧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玄牧无力的说道;这些年,他心力交瘁,实在是累了,但也不敢放下自己的担子。“哦我不要你放我出去了,你不要哭了”妻子不好意思的看着玄牧,小心翼翼的说道;“我走了,一会儿,你要听儿子的话,安静一些,我一会儿拿桂花糕给你吃”玄牧起身,准备离开了,他温柔的对妻子嘱咐道;“嗯异儿的话,我一定听”听到玄牧的话,妻子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回到位子上,静静的坐了下来。玄牧走了出去,随即到了府门外,骑上了马。单人单骑出了环桥关,出去之前,他已经下了命令,全部都由当年他的旧部下全面接管环桥关的防务,因此整个环桥关,就在他一人掌握之中。玄牧骑着马,出了城。城外,苏文纣的两万人围在这里,依旧还没有撤去。玄牧独自来到阵前,叫道:“苏文纣何在,出来一见”大军身后的的战车上,苏文纣正在此,此处就是他亲自压阵。听到门外的叫喊,立刻又士兵通知了苏文纣。于是,苏文纣和子稷出现在玄牧的面前。“玄兄,何事”苏文纣问道;子稷在城中的事,他也都知道了,也知道了玄牧不肯开城门,依旧要阻拦大军,因此,他已经在商量着打开荆河堤坝,放谁淹城了。“城池让给你了,我也会接着退隐”玄牧直接说道;接着,他看向子稷,无奈的说道:“我本应相助进京,但此无奈局面,唯有两不相帮了。”“多谢元帅”子稷立刻激动的说道;其实,能够让他退出这个游戏,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哪还敢奢求其他话说完,玄牧立刻调转马头,准备转身离去。“玄牧元帅,等等”这时,子稷再次出声道;“何事”玄牧疑惑的转过头来,问道;“我与帅夫人相见甚是投缘,如此巾帼英雄,却受思念之苦,小子不忍,倘若元帅不嫌弃,今后就住在奉安郡中,子稷也好多去看看帅夫人”子稷再次说道;其实,子稷提出这个要求,完全没有任何的歪心思,只是不知为何,子稷看到帅夫人的时候,从她的样子,行为举止,却总是隐隐觉得帅夫人有着一股天然的亲切感和熟悉感。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所以,子稷便想了个这种的办法,让玄牧元帅离自己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