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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办司有专门的通道通往磬同仙镇,银笙隐去身形,一路尾随着那几个宫娥到山门前。

为首的宫娥拿出玉牌对着山门一通结印施法,不同于上次下山时的逼仄小路,这次的甬道明显更为宽敞些。

山门开阖只余一柱香的时间。

银笙方要抬步跟上去,却忽然被某个东西拽住裙角,她狐疑低头一看,贰负正一脸焦急的指着山门,催促她:“嘶嘶”

“什么声音”一个瘦脸宫娥厉声狐疑道。

银笙忙挥袖隐去贰负的身影。

左首那名宫娥看向银笙站的方向,凝眸扫了一眼:“那里什么都没有,你听错了吧”

另一个宫娥喊道:“快走吧,晚了回来双葵姑姑又该生气了。”

几个宫娥举步离去,银笙瞪了贰负一眼,刚转过身,贰负呲溜一下钻进她的衣袖。

银笙袖口顿时一沉,她使劲扒拉衣袖里的贰负,贰负愣是纹丝不动。

贰负最近长胖了,银笙嫌弃它重,都不怎么抱着它,也因此,她打算一个人回虚庭峰,可贰负什么时候跟着她跑出来的

眼见着山门快要关闭,银笙顾不得其他,托起沉重的袖口顺势一跃,跳出山门。

到得磬同仙镇,银笙与采办司的那几个宫娥背道而行,她从袖中一把拽出贰负扔地上,语气不善道:“自己走”

贰负尾巴一摆,心情颇好,也不与银笙计较,快速向虚庭峰游去。

银笙熟门熟路的跑到后山寒潭,站在潭边上大声唤道:“帝尊,帝尊我回来啦”

回音悠悠,潭面无波,银笙略一思索,纵身跳进潭里,手脚刚触到寒潭,刺骨的冰凉便不断侵入她的四肢百骇,她迅速凝起周身玄力抵御这股寒冷,毫不迟疑地向着潭底快速游去。

银笙远远看到尚在入定打坐的玄清尊,当即迅速地游了过去,忽然一道迅疾的水流横扫过来,她忙伸手攀在玄清尊身侧的一块礁石上。

待水流过去,一切又恢复平静,银笙用闲出来的那只手在玄清尊眼前晃了晃,见玄清尊没有任何反应,银笙胆子顿时大了起来。

她放开攀在礁石上的手,转而攀在玄清尊的肩上,左右手分别往两边一搭,视线落在玄清尊的脸上,银笙仔细端详了半晌。

果然,不管怎么看,帝尊都是最好看的。

银笙想罢,俯身低头,一鼓作气咬在玄清尊的薄唇上。

银笙眨眨眼,为何她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玄力大涨,难道是方法不对

可白度借与自己的那本小人书上面就是这么画的,白度解释说,这两个抱做一团,相互咬嘴的动作便是顶有名的灵修。

白度道,灵修乃阴阳相合所需,不仅能增长双方的玄力修为,而且灵修时,自有一番妙不可言的滋味萦绕。

银笙心里正疑惑着,会否自己用错了法子,怎这么久都不见效。但见玄清尊猛然睁开双眼,两人四目相对,银笙吓得向后一退,脑袋磕在身后的礁石上,疼得她呛了几口寒水,泄了体内的真气,一张脸在水下憋得通红。

玄清尊握住她的手,宽厚有力的手掌贴上她的纤腰,把她往怀里一带,低头含住银笙的唇,为她渡过去几口气,而后顺势抱着她跃出潭面。

银笙整个人晕乎乎的靠在玄清尊怀里,双手下意识地拽紧他胸前的衣襟,就着玄清尊的胸膛,大口大口的拼命喘气。

半晌,她方慢慢回神,见自己竟毫无礼数地抓住玄清尊的衣襟不放,顿时被烫到似的跳出来跪在地上,牙齿打着颤,声音止不住的发抖:“帝,帝尊,银笙方才,方才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

玄清尊抬手为银笙烘干身上的湿衣,单手将她扶起来,语气淡淡道:“无妨”

“你今日回来,是有何事找本尊”

银笙现在全身都暖暖的,说话声音也不抖了:“前几日我听闻君帝给帝尊和扶乐神姬赐婚了。”

“确有此事。”

银笙道:“帝尊回绝后,君帝他可曾危难过帝尊”

玄清尊淡眸微凝:“不曾。”

银笙心里一松,继而又高悬起:“我听闻帝尊回绝的理由是心有所属,银笙此行便是想知道,帝尊心仪的那位姑娘是谁”

玄清尊忽然定定的看着银笙,语气淡薄道:“你知道了,又待如何”

银笙眼里闪过一抹酸楚:“帝尊果真是已经有心仪的女子了吗是什么时候又是在何处与那女子相识的她,她当真就入了帝尊的眼”

玄清尊沉着嗓子,复问:“你知道,待如何”

银笙心下一横,大吼出声:“我要与帝尊你灵修”

“所以,你不可以看上其她的女子便是帝尊再如何心仪她,我,我也不会让帝尊与她在一处的。”

银笙吼完,颤着身子立在原地,她脸上一片煞白,自己刚才是不要命了吗竟然对着帝尊高声大呼,还不允帝尊喜欢上旁的女子,自己莫不是魔怔了若是,若是帝尊为了那女子,将自己赶出虚庭峰

玄清尊眸子微缩,眼底早已氤氲着的那团暗火,好似随时都会喷薄而出。

他哑着嗓子道:“银笙,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银笙抬头,愣愣的看着玄清尊,便听得他的声音传来。

“本尊身居高位,引得众仙,甚至六界忌惮,若有一日,六界群起而攻之,你可惧”

银笙敛下所有神情,语气坚定道:“不惧”

“本尊身负魔脉,苏醒之时便会忘记与你所经历的一切,甚至会伤害于你,你可有半分埋怨”

银笙摇头:“不怨”

“本尊生来性情凉薄,惯不会柔情蜜意,亦不懂女儿家的心思,你可会觉得无趣”

银笙望进玄清尊的眸底,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幻形第一日,帝尊便问我自愿去留,我的答案是留下。

至此时,银笙还是那句话,我要留下。

银笙自呆在帝尊身边起,便从未惧过,悔过,怨过,更不会弃帝尊而去。除非帝尊当真不喜银笙,银笙便绝不会再出现在帝尊面前,碍帝尊的眼。

若有一日,六界围攻,银笙当与帝尊共进退。

帝尊的魔脉,银笙与你一同担着。

帝尊忘记银笙,银笙便重新与帝尊相识,屡屡复如是。

帝尊不会说的柔情蜜意,便由银笙来说。

帝尊不懂的女儿家心思,便由银笙来懂你。”

玄清尊瞳孔紧缩,他抬手按着好似快要破胸而出的心脏,万千言语皆化为一声幽幽叹息。

他把银笙揽入怀中,轻声呢喃:“笙儿日后,唤我长昔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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