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拍拍安琪的腿,小声道:“放心,少不了你,但至少要冷少喝一杯。我让秘书先给你结了这部分,你接着喝。”

安琪怕他只是空头支票,就借去卫生间之名说:“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

包厢很大很豪华,是有独立卫生间的,可她还是想要出去透透气,包厢里的烟味儿刺激得她想吐。

她特意看了眼张总,然后才出包厢。

张总对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便提着包跟了出去。

冷曜辰依旧没有反应,卫青想要跟着安琪出去的时候,他用眼神制止。

直到安琪出去,他终于拿起杯子,只不过,他拿的是安琪的。

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因为两人的杯子放得很近。

见他有喝酒的意思,在座宾客纷纷举杯,场面一下子变得热闹而隆重。

“冷少干杯”

“冷少,祝冷氏宏图大展”

“期待有机会和冷少合作”

此起彼伏的祝酒词,全都被冷曜辰隔绝在了耳外。

杯沿上,残留的口红依稀可见,冷曜辰将杯子里的酒慢慢品尝。

很清香的味道,入口醇香带点酸涩口感,但回味微甘有果香。

见他将一杯酒喝完,张总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包厢的氛围彻底变轻松。

只有卫青不时担忧地望门外,惦记安琪的情况。

可冷曜辰不放话,他不敢擅自行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冷曜辰的酒杯空了又满,可安琪却迟迟未归。

张总见冷曜辰开始喝酒,很满意安琪的表现,盘算着一会儿她回来,继续加码。

如果能让冷曜辰把酒喝好喝到位,那他的面子可就值钱了。

安琪来到隔壁的无人包,接过张总秘书手里的钱,点得格外仔细。

“别点了,不会少你的。”秘书等得不耐烦。

安琪不理他,一张一张,认真地数。

“少一张。”她抬起头,口吻笃定。

秘书查都没查,从包里又掏出一张,“给。”

“谢谢。”她把钱码得整整齐齐,就站在原地不动。

秘书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回去啊张总还等你呢。”

“我去下卫生间。”安琪说。

秘书打量她的脸,总觉得这个女人和那些小姐不一样。

可要具体细说,又不好描述。

“那你快点别耽误时间。”他量安琪也跑不了,嘱咐完就走了。

他走后,安琪从包厢的柜子里找了一个袋子,将钱全部装进去卷好,塞进沙发底后面。

她只能这样先藏起来。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推开一条缝,原本漆黑的房间透进走廊的光亮。

安琪刚把钱藏好,还没来得及站直身,被突如其来的光吓了一跳。

她扭头,就看到耗子眯着眼睛走进来。

“哟,在这儿干嘛呢”耗子是花姐身边的人。

他刚才经过走廊,看到安琪和一个男人进了这间包厢,本以为两人是要做什么苟且之事,想在门外看个光景的。

结果不成想,发现了安琪私拿小费还妄图藏起来的事实。

他早就对安琪动了心思,只不过碍着鼎皇的规矩,不能硬来而已。

但现在不同了,他自认抓住了安琪的把柄。

安琪不动神色,压制住内心的慌乱,回答他:“出来透透气。”悦电子书.yue.

她不确定耗子有没有看到她藏东西,所以不敢贸然离开。

如果她走了,耗子很可能会把钱拿走。

耗子裂开嘴笑,一双小眼睛眯成缝。

“呵,才来几天啊就学会背着花姐藏钱了”

安琪心里一吓,但表情依旧维持原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会做就行。”耗子把门关上,一步步逼近她,“只要你伺候得爷舒舒服服的,你的钱我可以帮你转到卡里。”

安琪被步步紧逼,很快后背就贴到墙上,被耗子抵在角落。

包厢因为没客人,不光灯光没开,就连空调也是关着的,极其闷热。

安琪现在头疼欲裂,胃里火烧火燎,又被耗子身上刺鼻的烟味儿熏着,难受极了。

耗子见她喝醉,又见她不说话,自然当她默认,于是趁人之危,一下抱起她压在沙发上

安琪想要喊人,一旦耗子的行为败露,那就是违反鼎皇规矩,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可嘴巴被男人满是烟味的手堵得死死的,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她想要挣扎,但酒精和胃痛让她毫无力气,她的动作在男人看来,毫无攻击性。

“小心肝儿,好好伺候爷,爷以后罩着你”

男人肮脏的手,恶心的嘴唇,肆无忌惮地胡摸乱拱。

她无力反抗,犹如万蚁蚀骨。

这一次,她觉得自己跑不掉了。

她眼神空洞,就像一只垂死的兔子,只能任人宰割

她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身体,她依然流不出眼泪,可心却在滴血。

活着,就这么难吗

“你可真有料啊够劲”耗子一把撕开旗袍的领口,鼠眼霎时冒出精光。

他深吸一口气,像在嗅气味,一脸餍足模样,表情恶心又猥琐。

“爷要了你,你以后才能财运滚滚,懂吗”

他说着,就凑上去想吻安琪。

安琪拼命摇头躲避,死死咬着嘴唇,慢慢有铁锈味渗了出来。

“嘿哟,老子就喜欢烈性子”

耗子半跪在沙发上,动手开始解衣扣。

人发了狠,连眼睛都变得血红。

无光的房间里,一场弱肉强食的戏码无声上演,没人能感受到女人绝望濒死的心跳。

安琪的手垂在沙发外乱舞,无意中,她忽然摸到桌几上,又碰到一个凉凉的硬硬的物体。

她顿时有了生的希望

那是烟灰缸,每个包厢都会配备的

她的指节死死抓住烟灰缸的边缘,用尽最大的力气,在耗子趴下来的那一刻,狠狠砸向他的后脑

安琪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硬。

耗子一怔,直挺挺倒下,栽在安琪身上,然后滚落到地上。

一动不动。

安琪吓坏了,她惊恐地举着烟灰缸坐起来,不敢去试探耗子是死是活。

她终于回过神,丢了烟灰缸,慌乱地站起来,把藏好的钱袋找出来。

她连头都不敢回,急切地奔向房门,却差点被推开的房门撞翻在地。

人虽然没摔倒,可钱袋掉了,红红的纸币散落出来。

突如其来的光明刺得人眼睛生疼,可安琪的第一反应,却是去捡地上的钱。

“你在做什么”

冷曜辰站在门口,逆光而立。

他一开口,安琪手上的动作顿住,但只一秒钟,又继续捡起来。

就好像在用行动回答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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