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武装侦探社时,办公室里只有江户川乱步一人。
江户川乱步戴着棕色帽子,穿着件棕色披风,百无聊赖地盘腿坐在桌上,正眯缝着眼,透过一颗蓝色的玻璃球窥视刚进门的两个人。
玻璃球中两人的影像被拉得扭曲变形,江户川乱步冷不丁冒出了句“原来如此。”
日向逐人僵了一下,耳根微微泛红,他清咳了声,故作镇定道:“乱步桑~~大家都不在吗?”
江户川乱步移开玻璃球,盯着太宰治看了一会儿,道:“托你的福,今天是侦探社有史以来最忙的一天。”
“?”
所以又跟他有关?
“有人不想让侦探社插手你的事,制造了许多事件,所有人都去执行任务了。”江户川乱步补充道,他随手从桌边拿过一袋零食,撕开包装袋,吃了起来。
日向逐人不好意思地侧过视线,感到抱歉的同时又有点失望,他本想趁回来的机会再收集些异能卡片防身,现在泡汤了。
他抬手指了指另一只手的手背,道:“乱步桑,我必须知道下毒的人在哪里?”
“异能特务科。”江户川乱步咬了片薯片,漫不经心道。
日向逐人心下一沉,反应迅速地转身快步冲向门口,下毒的人想要逼他就范,很可能会对织田作之助和孩子们不利,必须马上过去才行。
武装侦探社出门右拐就是电梯口,日向逐人按了电梯开关后才发现自己招呼也没打就出来了,而太宰治并没有在身后。
他着急地掉头回去,在门口顿住了脚步,听见太宰治说道:“有人让我来找你,不过我不确定你真的能帮上忙。”
“既然逐人没有拒绝,何必忍着,对身体可不好。”‘咔嚓’一声薯片的脆响。
“……”
日向逐人直愣愣地僵在了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乱步桑是怎么看出来的?
“扑克还是骰子?”
“扑克。”
“原来是这样。”
这莫名其妙地问答听得日向逐人一头雾水,等太宰治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时,他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太宰治轻笑道:“很快逐人就会知道了。”
日向逐人还来不及再问什么,“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他们进了电梯,日向逐人看着不断变幻的楼层数琢磨着该怎么开口问,他实在很想知道江户川乱步是怎么推测出昨晚的事的。
“太宰,乱步桑……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太宰治偏过头,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话到嘴边又绕了个圈,日向逐人生硬地把‘昨晚’硬扭成了‘异能特务科’,感觉不明确,又补充道:“乱步桑怎么知道下毒的人在异能特务科?”
“下毒人的目的在于掌控你,手上的筹码当然越多越好,而且港口黑手党和异能特务科也对你志在必得,目前谁手上有织田作他们,谁的赢面就更大。不过,你放心,织田作他们不会有事,我想他们还不敢尝试触怒这个世界的意志。”
“嗯。”
对于成为被各组织争夺的关键人物这件事,日向逐人一时还没适应,如果他真的可以掌控这个世界,那么他应该怎么做呢?
他思绪飘忽地钻进车里,刚在副驾驶座上坐好,太宰治突然凑过身,在他耳边说道:“因为第一次的话,逐人是没办法跑那么快的。”
“……”
太宰治温热的呼吸扫在日向逐人耳廓上,泛起了一阵酥麻感,伴着太宰治的这句话,效果显著。
日向逐人突然转过头,与太宰治几乎脸贴脸,他眼也不眨地直视太宰治的双眸,长长的羽睫微微晃动着,声音轻轻颤抖,像是被风吹过的草丛。“太宰,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做吧。”
太宰治愣了一下,他本想让日向逐人放轻松些,没想到日向逐人竟这么直接提出了要求。
日向逐人不等回答,就转回了头。他知道这个办法很蠢,但他只想留住自己喜欢的人。
他看不懂太宰治,不过,他知道太宰治有自己的做法和选择,刚才太宰治与江户川乱步的话摆明着是在谋划着什么。
只不过,太宰治从来都不告诉他。
“好呀。”太宰治的语音里带着笑意。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车子飞速行驶,七拐八拐,拐到了一处相当僻静的地方,那里孤零零地坐落着一栋政府办公大楼。外形没有什么特别。
日向逐人跟着太宰治进了大楼,门口没有守备,楼里也不见半个人影,气氛异常。他条件反射地拿出手.枪,警惕地注意着四下地动静。
直到太宰治停下脚步,他才注意到他们正站在厕所门口。
日向逐人看了眼门上的标记,闭眼两秒,再睁开,发现不是自己眼花,他们真在厕所门口。
“你快点,我在外面等你。”他把枪别在后腰上,往两边张望着。
太宰治却没有动,三秒钟后,日向逐人奇怪地望向他。“怎么了?”
“想吻你。”太宰治突然伸手搂住他的药,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头,把他往自己身边带。
现在是亲亲我我的时候吗?
日向逐人挣扎着,想说话,不过,晚了一步,嘴已经被堵上了,太宰治轻轻揉着他的头发,他的反抗意志立刻消失殆尽,任由某人撬开他的牙关,强取豪夺。
“乖乖在这等我回来。”太宰治在日向逐人耳边轻声说道。
日向逐人蹙了蹙眉,但因为眼尾微微泛红,并没感觉到不悦的情绪。“太宰,我……”
我还没说完,他就感到肚子一阵绞痛,咕噜咕噜叫唤个不停。
“时间刚刚好。”太宰治满意地翘起了嘴角。
“早上那个炒蛋……”现在才想起已经太晚了。
日向逐人捂着肚子,瞪了太宰治一眼,气急败坏地骂了句。“太宰,你个魂淡。”说完,急匆匆地进了厕所。
“我怎么可能让男朋友冒险呢。”
太宰治转过身,继续朝前走去。过道上只开了一盏壁灯,把他的影子拉得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