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发现,三人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住在这么个地方的东西绝对正常不到哪里去,况且他们身上还散发着诡异的熏香味。

“不是人,那是什么?”提问的是灶门炭治郎,他声音极轻,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明白讲的什么,所以在日向逐人的询问下,他又重复了一遍。

“鬼?”日向逐人开始瞎猜,不是人,那不就是鬼了,除了鬼,他压根想不到别的东西。

灶门炭治郎微仰起头看向他,日向逐人比他高了大半个头,弥豆子也是鬼,他知道鬼能自由变化身体大小,但一夜之间日向逐人就长大成人了,还是极不习惯。

来的路上,日向逐人告诉他遇见异形鬼的事(当然,其中不可描述的画面日向逐人是省略的),灶门炭治郎觉得这个猜测不无道理。

他警惕地握住腰间的刀,目光转向巷口,如果村民都是鬼,那数量就有点多了。

“不太像。”太宰治刚刚一直在听,这才开口道,“那些村民在与我们对话时,有些问题总是直接跳过像没听见,或答非所问。”

日向逐人想起了村长两次无视了太宰治,还有刚刚头巾青年的答非所问。“你的意思是?”

“要么这些问题他们不能回答,要么他们压根听不懂这些问题。”太宰治分析道。

日向逐人一脸懵呆,不能回答还能理解,毕竟他们受限与主人,有些问题回答了就得死。但压根听不懂是什么情况?

他刚想发问,就听太宰治道:“我们去找村长,问问哑巴的情况。”

太宰治看了眼灶门炭治郎,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忧的神色。

.

村长的住处倒是十分容易打听。

三人顺着指引,刚走进村长家,就在院子里遇见了带他们进村的双胞胎女孩,他们正在院子里放风筝,那风筝的样式是个红色脸谱。

她们看见进门的客人,丢掉了手中的风筝跑了过来。两人站在灶门炭治郎面前,黑色的大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开心地咧着嘴。

灶门炭治郎被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半晌后,她们挤在一起,说起了悄悄话。

“变成粉色了。”

“是的,变成粉色了。”

“明天宴会开始,主人一定会高兴的。”

“是的,主人一定会高兴的。”

双胞胎咯咯笑了起来,十指相扣,异口同声又说了句“主人一定会高兴的。”

“主人为什么会高兴呢,告诉大哥哥好不好?”日向逐人半蹲着问道,态度温和。

太宰治说村民不是鬼,日向逐人特意凑近了些,仔细观察后,他发现双胞胎面部十分僵硬,笑起来时脸上的皮根本没动,只是嘴咧开了而已,这样子真不能细看,日向逐人整个后脊背都是麻的。

“因为主人喜欢红面具。”双胞胎里的其中一个答道。

“红面具?”日向逐人转头看了眼灶门炭治郎脸上,原本的粉面具颜色又深了一些,变成了玫红色。

一个思绪浮上心头,他想着出了神,忘了说话。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的手在他面前穿过,直接掀起了其中一个双胞胎额前的刘海,日向逐人惊了下,瞥见了女孩额前暗红色的数字1。

女孩愣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她咧着嘴挣脱开那只手,往后退了好几步,没好气道:“你犯了严重的错,主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双胞胎就手拉手跑进了屋子里。

“太宰。”日向逐人紧张兮兮道,“如果我没看错,双胞胎的表情只有一个,就是咧嘴。”

因为嘴的弧度是像上翘的,所以裂开嘴后,就像在笑,刚刚那种情况,双胞胎明显生气了,表情却是没有任何变化。

“嗯。”太宰治若有所思地应了声,“我们进屋看看吧。”

灶门炭治郎跟在他们身后,很安静,从进院子后他就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说话,连细微的声响也无法发出了。

他出了一身冷汗,看来面具的颜色会影响他的身体状况,那么如果面具变成了红色会怎么样?死掉吗?

.

灶门炭治郎正出着神,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这才回过神。

进入屋子后,他们四下搜索没找到村长和双胞胎,在杂物间里发现了地上有一扇开着的活板门,就钻了进去,此时他们正走在一条狭窄又漆黑的甬道上。

太宰治提着白色灯笼走在最前面,听到动静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灶门炭治郎,眼底透着担忧。

灶门炭治郎没法说话,又怕两人担心,立刻指了指身旁的东西,示意他们看。

太宰治把灯笼凑近,面前是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绊到灶门炭治郎的是个被黑黑布包裹的长形棍装物体。仔细看,这条甬道上堆了不少这样的东西。

灶门炭治郎拔出日轮刀划开了黑布,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他被吓得退后了一步。

日向逐人抵住鼻尖,忍受着因没有束缚而到处乱飘的臭味,偏过视线不敢看那东西。

黑布里的是被晒干血肉的干尸,干尸穿着破烂的衣服,皮肤皱成了一团,眼珠子被挖空,只剩下黑洞洞的眼窝,空洞地睁着。

“哗啦”一声,太宰治割开了旁边的黑布,里面也是一具干尸,连开了好几个后,太宰治突然开口低声道:“这边。”

日向逐人还处在惊魂未定中,被这一叫,差点没吓晕过去,作为鬼,这心理承受能力实在低了点。

他躲在灶门炭治郎身后挪了过去,地上的干尸看来还很新鲜,头发还在,皮肤也没皱得那么厉害,身上的衣服还挺完整。

他就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但马上又转了回去,果然,这干尸的衣服怎么这么眼熟?

“这衣服……”他咕哝了道,“我好像见过。”

“那个哑巴当时就穿着这身衣服。”太宰治指了指袖口的位置,“我记得这个花纹,很特别。”

那花纹花纹扭来扭去,像某种文字,带着某种异域风情,日向逐人觉得十分眼熟,但没想起在哪见过。

灶门炭治郎身子微微颤抖,从兜里掏出了一张手帕盖在了干尸的脸上。

那手帕的花纹跟哑巴袖口的花纹一模一样。

“面具不见了。”太宰治低声道。

他话音刚落,甬道的传了极轻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大声,有人正向他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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