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相斗的对手却总是说惊人一致的话。这还不算,最后的行动竟也是惊人一致。

太尴尬了。

苍月和魔师再次相互看看,正要停止这种默契的进攻行动。

“苍月,你再不说,小太子可就没命了”魔皇在那边却又攥住了太子的脖子。

他太想知道这个墨玉佩的秘密了。

“魔皇,你这个卑鄙小人”苍月原地站住了,愤怒地叱骂。

看起来,就像是魔皇的举动让苍月停止了进攻一样。

只有魔师心中再次惊呆两人的默契。

为何会这样

“我只想知道你那玉佩是哪儿来的”魔皇冷冰冰。

“”苍月气傲,很想不说,但是看看太子憋得青紫的脸,决定还是暂且吃下这一万个忍字。

再次拿出那枚玉佩,悬在了手里。悲怆欲绝。

“我也很想知道它是哪里来的,你们这样急着看,能不能告诉我”

自从知道自己并非苍家亲生之后,无数次对于身世的疑惑;对于自己无缘无故出现在风雪旷野上的好奇、忐忑和不敢深究的恐惧,长期的焦灼渴望,全都奔涌而出。

但是小太子还在该死的魔皇手里。

“我只想把它挂在太子的脖子里。

因为我相信它会护佑我的太子平安。

我的亲生娘亲抛弃我的时候,将它挂在了我的脖子里。我相信她是希望这块玉佩能够护佑我的。

你们懂不懂没有娘亲和爹爹疼爱的孩子的痛

显然不懂

因为你们不仅狠心抢走了如此年幼的太子,还将他当做你们的试验工具,甚至时时刻刻将死亡之剑悬在了他的头顶之上。”

苍月如此如此心痛,血红了眼,伸手如剑,直指魔皇的鼻子尖。

“够啦,如此放肆,真以为可以为所欲为吗”魔皇气得大吼。

苍月哼哼一声冷笑:“我既然来你这魔界,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

但即便是死,我也要带我的太子回家,回到他的娘亲,我的身边。

现在,这块玉佩给不给太子,随你便”

苍月说着将墨玉佩扔了过来。

魔皇接住了它,仔细观察。

还真是以前在慕然脖子上见过的那块

他不由再次看向魔师。

魔师正在盯视着那块玉佩。

目光有些难以置信,却又恍惚迷离起来。

确实是那块永世不想看见的墨玉佩。上面雕着一只展翅飞翔的墨色毕方鸟,独一无二。

自从得到它,她一直视若珍宝,一直戴在颈项间从没有舍得取下来过的墨玉佩。

后来天意般地丢失了的墨玉佩。

墨玉佩

怕是十几万年前了。

无极山的台阶上,小小的慕然正在伤心的哭泣。抽动的肩膀让人看着她是那么的孤独和无助。

“你怎么了”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站在了她的面前。

“我好想我的娘亲”慕然抬起了哭红了的眼,抽泣着回答。

“我也好想我的娘亲。”小男孩也悲伤地坐在了慕然旁边。

两个人默然坐了片刻。

“墨轩”年轻的列辰在不远处叫。

“师父,来了”小墨轩赶紧答应一声,站起来走了几步,却又跑回来,将一枚墨玉佩解下来,戴在了慕然的脖子上。

“我叫墨轩,这是我

的星蕴石,送给你。以后我来保护你。”

他郑重地说完,这才转身又跑了。

“我是天幻峰的慕然”小慕然摸着脖子上的礼物冲了背影大声喊。

“知道啦”是开心的回答。

以后,有的是一日日的一起练剑,一起练气。青梅竹马,共同长大。

只是墨轩受掌门师尊器重,一日日坚定了将来执掌无极山的志向。

可是小孩子懵懵懂懂的慕然,那里会想太多的未来呢。

一起长大,一起游历凡界。

然后就是那场饯别那场血战那场掌门继位仪式前遮遮掩掩的告白和终身难忘的耻辱。

心高气傲如慕然,一再放下尊严,告白墨轩。墨轩却不仅无动于衷,还连做过的事都不愿承认了。

“墨轩,我恨你永生永世,我诅咒你”慕然流泪大声地吼叫。同样转身飞奔而去。

她的心中只剩下绵绵无尽的恨意。

不能回天幻峰

那是无极山的地盘。

慕然在旷野里狂奔,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可以去哪里。

然后就是漫无目的的行走。

不辨方向,不分昼夜。

没有表情,也没有饥饿冷热。

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僵尸。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她的肚子开始疼痛。越来越厉害,一阵紧似一阵。

放眼四望,她发现了更糟糕的事。

四周白雪茫茫。

天空中更是迷茫的白色纷然无边,正如同她空洞无底枯井般的心灵。

没有村庄,没有人烟,甚至没有一个可以遮挡风雪的哪怕是土坎的东西。

肚子更痛,下面有水流出。

慕然倒在地上,艰难地解开衣服。里面是一层层紧紧缠在她的肚腹上的宽大白布。

靠了这些白布,慕然才隐藏了她久已怀孕的事实。

如今,在这狂风肆虐,暴雪抛撒的蛮荒之地,腹中的孩子要出生了。

可是慕然一点也不想要。

这是天意吗,让你和我一起了结在这无人知晓的风雪旷野上。

“不我要活”慕然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太便宜了。

慕然拼尽了全身的灵力,扯住了缠绕着肚腹的白布。

“啊”

风雪中,惊天的野兽一样的嘶吼,伴随着布匹撕裂的尖厉厉的锐响。

随后,一道灿烂烂的强光直冲斗牛星宫,同时一声新生儿的啼哭响彻了风雪弥漫的荒原。

慕然好像被吓着了。她将撕裂了却还攥在手里的白布碎片往孩子身上一扔,匆匆忙忙地收拾了自己,转身逃了。

她没有发现,刚才全身拼力的时候,那块一直习惯性地戴在脖子里的墨玉佩绳子也断了。此刻掉了下来,落在了孩子身上。

几万年了,一直都在本能地遗忘这块玉佩和这段不堪回首的耻辱。

几乎都忘了。

没想到,今天却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了。而且是如此的突兀。

竟然出现在这样一个小姑娘的身上。

是那个孩子吗不可能。

风暴肆虐的蛮荒旷野,冻也冻死了。

而且是几万年前的事了。

而且,眼前人是很分明的人族特质。没有一丝一毫先天神族的特征。

可是为什么墨玉佩却又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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