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叔,给我装两根油条,一碗咸豆腐脑,一枚茶叶蛋,带走”胖叔罗胖子承父业,卖了二十年早餐,只有一个人会喊她胖叔,那就是司寒。他停下手中的活儿,急忙抬头,盯着眼前的年轻人,看了又看。“司寒”“真的是司寒,你小子终于回来了,胖叔想死你了。”罗胖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手舞足蹈。店里的食客,大部分都是附近的居民,老年人居多,他们跟司寒父子都是多年的街坊,听到司寒回来了,纷纷围过来。司寒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赶紧向他们打招呼。刘爷爷、赵奶奶、吴叔叔、周阿姨等等喊了一大圈儿。这些人,见到司寒,比见到自家孩子还要亲。这位说司寒长高了。那个说司寒更加成熟稳重了。也有人心疼地说司寒晒黑了,这一年肯定吃了不少苦吧七嘴八舌,好不热闹。这个年轻小伙儿就是传说中的天才神医司寒刘艳想凑过去跟司寒打声招呼,问问母亲的病能不能治,结果司寒被人围围观住,根本挤不进去。油锅里的油条都炸糊了,罗胖还在兴奋地跟司寒聊天。“司寒,既然回来了,有什么打算”罗胖问道。“重振恪生堂”司寒淡然地说。“太好了,我们的守护神又回来了。”罗胖激动地说。司寒笑了,“胖叔,守护神也太夸张了吧”罗胖认真地说:“不夸张,一点儿都不夸张,你家世代行医,你瞧瞧,咱们这儿的长寿老人比其他地方多得多,还不是得益于你们司家的恪生堂。”其他街坊也跟着附和。司寒看到他们的热情和反馈,感觉自己重振恪生堂的选择,完全正确。罗胖望了一眼有些焦急的刘艳,转而对司寒说:“唉,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几乎每天都有外地的患者找过来,向我打听。这不,现在就有一位。”罗胖说完,指了一下人群后面的刘艳和她母亲。刘艳感激地向罗胖点头致谢,赶紧向司寒介绍情况:“你好,我带着母亲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找到这里,希望你能给我母亲看一下哮喘。”司寒望着刘艳的母亲,老人家显得有些瘦弱,喘得比较厉害。“患病多久了”司寒问道。刘艳替她母亲回答:“有五六年了,最近喘得更厉害了,医院也没办法治,听说这里的恪生堂有位司大夫特别厉害,治好了不少哮喘病人,我就带着我妈找过来了。”司寒仔细听了听刘母的喘声和呼吸声,又看了一下舌象,已经了然于胸。“久咳多伤于肺,喘多伤肾,老人家喘而不咳,喉中似有痰音,却无鼻塞重头之症,这不是真正的哮喘,只是肾气虚弱的表现。”刘艳还是第一次听说喘病跟肾有关,急忙问:“有办法治吗”司寒如实相告,“如果初患比较好治,但拖了五年多,而且年龄也大了,已经很难除根,但是可以改善。”刘艳激动地说:“能改善就行”“我这里还没有开业,也没有药材,我给你写个方子,你回去找一家好点儿的中药店,自己抓药煎服。”“好,谢谢你”刘艳感激地说道。司寒向罗胖借了纸和笔,写了一张药方和注意事项,递给刘艳。刘艳看着方子,有些不敢相信:“只有六味药”“药材并不是越多越好,六味药已经不算少了。”司寒解释道。罗胖也跟着附和,“你放心吧,我们早就习惯了,司大夫的方子都很小,有时只有两三味药,但是效果却比外面那些医生开的三四十味药的大方子好。”“谢谢”刘艳打消疑虑,再次感谢。司寒接过罗胖打包好的早餐,转身走向那辆迈凯伦。“诊费多少我还没给你诊费呢”刘艳冲司寒喊道。“诊费随意,想给多少都可以,先让胖叔替我收着。”司寒说完,坐进车里,驾车离去。刘艳一脸懵13,这样的医生也太佛系了吧罗胖见状,笑呵呵地说:“恪生堂的老规矩了,如果实在没钱就少给点儿,甚至不给也可以。如果有钱,多给点儿也不客气。”刘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三百元诊费,递给罗胖,“三百元够不够。”“三块,三十,三百或者三千、三万都无所谓,只要是量力而行就可以。”罗胖说着,替司寒接下这三百诊费。刘艳带母亲看过一些比较有名的中医专家,诊费有高有低,三百至一千不等,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像司寒这样,诊费可以自定义的医生。司寒带着打包好的早餐,驾车来到郊外墓地。他父亲生前,在罗胖的早餐店里,每次都是点老三样,油条、咸豆腐脑和茶叶蛋。司寒带着父亲最爱吃的早餐来上墓,坐在坟前跟父亲倾诉了半天,直到十点钟才回去。他开始忙碌起来,找人重新装修恪生堂,同时贴出了招聘海报。三层楼的诊所,相当于一家小型医院了,他一个人肯定不行。三天之后。千里之外的一座小城,山青水秀,环境优美,很多有钱人都来这里买房养老。刘艳一家是这里的原住民,在城郊的山岗拥有自建的三层楼房,自带半亩小花园和菜地。她把二楼和三楼都租出去了,也算是个小包租婆了。从郑海市回来,她就天天按时给母亲煎药,连服三天,哮喘症状果然减轻了一半,效果好得超乎她的想象。三楼有一个租客,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女生,娇小可爱,口齿伶俐,名叫白露,身患一种怪病,几乎每天都宅在房间里。日暮时分,白露穿着一套二次元风格的女仆裙,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还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艳姐艳姐,我要走了”白露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拉着刘艳的手,像调皮的女儿跟妈妈撒娇。刘艳有些意外,“哎呀,你终于肯出门了,这次准备去哪儿玩呀”白露上个星期才交了半年房租,刘艳以为她只是出门游玩,不是搬离这里。“我找到亲工作,要去郑海市了。”白露笑嘻嘻地说。“啊”刘艳有些惊讶,“郑海市跑那么远”“嗯,我也想去大城市看看。”白露说道。“我把你交的房租退给你,然后开车送你去车站。”刘艳说道。“艳姐不用退房租,我那间房,半年内别租给其他人就可以了。”白露说道。“你还打算回来呀”刘艳笑道。“总之,艳姐把那间房留半年,别让任何人进去,包括艳姐。”白露说道。“好”刘艳爽快地答应了。白露在她这里住一年多了,从来不让任何人进她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