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面上看,万灵大陆各仙门之间,虽有明争暗斗,但总体而言还算过得去。至少没有大的动荡和纷争。

但万灵大陆以一条贯通南北的天河为界,分为东西两大部分。十二大仙门及中立宗门均在河西一带,而河东尽是一些小的宗门。

而天河只所以称为天河,并非取一个名字这般简单。完全在则这条长河的的确确是在天上,河面宽约百丈,深二十二丈,但整条大河距离地面,即便是最近的距离,也在两万丈以上。

这条大河的北端已越过了万灵大陆的北部边缘;南端也越过了万灵大陆的南部边缘。

众仙门虽知这条大河实则是一条灵河,严格的讲是一条灵气汇聚而成的河流,底层为浅浅的灵液,灵液上方便是浓郁的灵气,但万灵大陆众仙门早已达成共识,任谁也不能擅自盗取天河的灵液。

一般情况下,天河以东的仙门是不允许抵达河西之境,但河西的仙门却可以随意跨越天河。

而河东的仙门待强大到一定程度,得到了河西各宗的认可,也可以举宗搬迁至河西。

反之,河西的仙门若是人才凋零,也有可能被强行搬离。

如此一来,有些实力高不成低不就的仙门,往往被迁来迁去。

若是一回两回倒也罢了,若是屡次这般,任谁也难以忍受。后来,一些实力不够的仙门便谢绝的河西仙门的邀请,并长期居住在河东一带。

水镜尊者闻讯后,同侍女连忙传送到神兽园,然后径直来到孔雀庄园。

这里虽说是神兽园,但因为每只灵兽都有极高的修为,而且早已能够开口说话,所以也和众多修士大体相同,甚至在待遇规格方面更好一些。

眼前这座古色古香的三层塔楼,便是为孔雀公主而建。

水镜尊者来到孔雀公主寝室后,孔雀早已昏死过去,地上和床单也都沾满了血迹,稍作查看后,水镜尊者发现孔雀后背的确有一个大洞,显然受了重伤。

“孔雀公主,你且好生静养。”

对这只漂亮的绿孔雀,水镜尊者向来礼遇有加,安抚几句后,又从随身乾坤戒指中取出几粒固元丹给孔雀服下。

“算了,既然出了这种事,所谓的庆典就免了吧。对了,那个肉球呢”

水镜先生问了问身旁的侍女,侍女也是一脸茫然。

“刚才还在桌子底下,怎么这会就不见了”

侍女正要找寻,神镜宗上空突现慧远大师的身形。

“善哉善哉,既然尊者示其为不详之物,老纳就代为收养吧,怎说也是一介生灵。”

水镜尊者抬头看去,发现慧元大师正端坐云头,身后发出淡淡的金光来,也觉的如此便是再好不过。

“老和尚,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今天到底生了什么东西出来,无论如何也我也看上一眼吧。”

水镜尊者只是出于好奇,但慧远大师含笑合十又道:

“尊者还是不见为好,若是影响了心性,只会在修真一途上变得异常艰辛。若真要见,十五年后再见不迟。”

慧远大师说完后,立即调转云头,两息之后已经没了踪迹。

“这个死秃驴,拿别人家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

水镜尊者发了两句牢骚后,便又回到古阁内。此时孔雀公主已悠悠转醒,后背的创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此时已经结疤,似乎过不了多久便能痊愈。

“孔雀,你肚里到底怀了什么东西,怎么还从后背破开,怎么今天没叫接生婆来”

孔雀现在的面色极差,已不愿多说话,水镜尊者问了两名后更怏怏离去。

一年后,慧远大师在神镜宗外围一个荒废的村落中,将一户人家院落又简单修葺了一番。先将院内的杂草清除干净,又将两间屋子重新加固粉饰一新,又将院墙重新堆砌,最后又重新种上一些花草和几株树木和翠竹。

最后,慧远大师将那只钵盂放在屋内的新桌之上,然后又默念了几句佛经。

“如你所愿,这里已然灯火辉煌,你便在此间好好生长。前世我同你比剑,似乎输了半招,在我阳寿未尽时,还有一些痴念未除,那便是和施主再比试一番。”

说完这些,那钵盂闪了三闪,似乎在表示认同慧远大师的话。

随后,慧远大师又在桌上摆下一个小小的香炉,又燃起一段香来,便丢下钵盂消失在原地。身法之强,早已是仙人境界。

忽一日,钵盂又亮了一下,小魔女爬出钵盂,朝四周看了看,不觉有些沮丧。

“我当是什么好地方,原来就是一个破落户,真麻烦,还要出来续香。”

小魔女从乾坤袋取出一把香拆散后,取了三根点燃后立在香炉内,然后又钻回了钵盂。

再说那孟道人,虽然失了众多法宝,但因法宝又被各个仙门夺去,如此一来反倒光明磊落了起来。

这一日,更是壮着胆子返回了神镜宗,反正那山洞距离神镜宗也并不遥远。

“弟子叩见师尊,此次率万名后生前去修元大陆,虽九死一生,但侥幸得以生还,不敢怠慢,特来师尊处复命,请师尊责罚。”

“孟堂主的还知道回来说说吧,其它仙门的同道,为何只回来你一个”

水镜尊者虽出口成脏,但神情却是极为和悦,此刻正用剪刀在为一盆景修枝剪叶,显得极为投入。

孟道人既然敢回来,自然是准备了许多说词,跪地之后拱手道:

“师尊有所不知,那修元大陆虽无大能,但那海底却是异常凶险。那日我同众道友商议,决定让后辈们先回,我们去海底摘了珊瑚回来放在宗内,以供观赏,没成想”

孟道人一边说,一边在观察水镜尊者的神情变化,但水镜尊者一直面无表情,这让孟道人心下有些嘀咕。

“难道说师尊已经见过了叶飞飞不成如此一来,我岂非自投罗网”

“继续”

水镜尊者催足了一句,仍然目不转睛的修建着盆景。孟道人赶紧又接着上句回道:

“谁知修元大陆深海海底,竟有一只远古荒兽,我们五百人原本打算将其擒获,孰料那荒兽张开巨嘴,我等便被一起吞时肚里。只因那荒兽威力无比,我们数百人也难以逃脱。属下也是侥幸之至,那大鱼在吞进我们之后,便又朝外喷水,属下侥幸之至,从大鱼的背上同那股水流一起被喷出,这才捡了一条命啊。”

孟道人一边说着,一边指着他的两条残腿,显得一副极为悲惨的状况。

“如此说来,孟堂主此行劳苦功高,只是有一样我想不明白。那便是你和神灯宗的说法或许有些出入,你说我是该谁的话呢”

孟道人内心有些惶恐,暗道尊上大概已见过叶飞飞,或者是神灯宗的人了。

“师尊,你当然要信我说的话啊,难不成你还要信别人家的话么此番试炼,是折损了一些年轻弟子,但以往不也是如此吗五年前的天河巡游,我宗的新进弟子不是陨落了一大半吗”

孟道人故意错开话题,但心里已开始后悔返宗之举。

修剪完盆景,水镜尊者便坐躺在长椅上,漫悠悠地喝起茶来。

“说说看,怎么设计将其它各宗的领路人害死,又夺了他们的法宝。”

水镜尊者并不受孟道人干扰,直奔主题,让孟道人惊出一道冷汗。

到了这个田地,孟道人万万不敢再有隐瞒。既然师尊已有所怀疑,那么随时都有可能对他进行记忆搜索,所以撒谎在修真界是最为愚蠢的做法。

“师,师尊,你全都知道了,弟子罪该万死,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动了贪念。是我用毒酒禁锢了他们的法力,然后才夺了他们的法宝。但是有一样啊,他们可不是我杀的,而是一群妖兽所为。”

“哦,是吗那法宝呢总该拿出来充充公吧”

“法,法宝”

孟道人大脑一片空白,竟一时半会想不起法宝去了哪里,只说是那群妖兽又将法宝夺走了,同时又将叶飞飞大肆丑化了一番。

“师尊你有所不知,神灯宗的那个叶飞飞,以及神剑宗、神钟宗,他们全都想杀人夺宝,弟子也是在万般无奈之下,只求自保而不得已呀。”

“说的这么可怜那这个又如何解释”

当水镜尊者将照妖镜拿出时,孟道人彻底傻了眼。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面照妖镜又回到神镜宗内。

“这,这是照妖镜吧”

“嗯,但这不是重点。”

“哦,恭喜师尊又将宝物失而复得。”

“还有吗”

“还有”

孟道人被问的云里雾里,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将当年盗镜之事盘托出,但见水镜尊者的神情已渐渐变得凝神,甚至有一些冰冷时,孟道人只觉的如坠冰窖,再也不敢轻易说话。

过了良久,水镜尊者见孟道人不再敢说话,便悠悠起身,又缓缓道来。

“其实呢,那些人杀了也就杀了。本尊不会太过于责怪与你,毕竟修真界就是这么一个局面,今天我杀你,明天你杀我,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只是那些法宝你竟敢独吞,你的胃口还真是大呢另外,修元大陆那场雨是谁放的是不是你”

孟道人一听便急了眼。

“不是,不是我,我哪有那个本事。修元大陆何时下雨了,再说下雨又有什么问题”

“你真不知道”

“真,真不知道。其实弟子已返回大陆多时,只是心觉惭愧,一直不敢面见师尊。但又觉的,瞒谁都不该欺瞒师尊,这才斗胆回宗请罪。”

水镜尊者见孟道人确实不知那场暴雨,便又解释了一番。

“暴雨本属平常,但倘若能下半年一年的暴雨,只能说明一件事。”

“何事,弟子愚本,还请师尊明示。”

“只能说明,千年一遇的心魔塔和玄天太昊塔将陆续降临在修元大陆。”

“什么什么是玄天太昊塔”

原来,这两尊古塔并非只出现在紫元大陆,从水镜尊者的口吻判断,古塔将会出现在修元大陆,似乎也曾经在万灵大陆出现过。

但孟道人又觉的奇怪,师尊说这些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而水镜尊者的目光何其锐利,一眼便洞穿了孟道人的心思。微微一笑,便示意孟道人起身说话。

“孟堂主,那两座古塔也曾在紫元大陆出现过,当然也在万灵大陆出现过。我是真的好奇,假如让你去那心魔塔,不知你又能爬到第几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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