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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浊江这一拳凶猛,打掉了癞三几颗牙,捂着嘴,鲜血流溢,躺在地上滚来滚去,哭嚎不休。
这只是开始,继而双腿抽呀抽,虚弱呻吟,奄奄一息,一副快死的模样。
猴大指着林浊江,骂道“沟子癞三怎么说也是你叔辈,你怎么能动手伤人”
林浊江朝癞三吐了一口唾沫,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少来攀亲了,我旁观很久了,亲眼所见,踹我家门,钉回了钉子好了算五两银子好啊,我打掉你们一口牙,给你们装一口牙,就十两银子好了。”
猴大张张嘴,半晌无言,最后咬牙道“你们家大业大的,这点小钱,有什么可计较的都是乡里乡亲的,帮衬一二怎么了还有啊,你下手也太狠了”
林浊江冷笑道“往后,一枚铜板都不给你还有你们谁敢刨我家祖坟,我不仅刨他家祖坟,我还要让他全家生不如死,吃屎都吃不饱”
少年意气,拔剑指向院门前的村民,一剑斜斩,斩出一道剑痕,尘土飞扬。
村民们看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这这么厉害了
“我要告你臭水沟我要去县衙告你”
癞三大喊大叫,嘴里漏风,血滴如口水一般喷溅,指着林浊江,歇斯底里的怒吼出声。
林浊江冲上去就一通暴踩,踩得真气钻入癞三体内肆虐,痛得嘶嚎不止,痛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偏偏又不见身上有伤,而且踩得轻巧,看起来就是林浊江做做样子,癞三却假装剧痛哀嚎,演技绝巅,实则确实痛不欲生。
这时候,村民们都觉得癞三这是在装死了,过了啊。
林浊江收脚,癞三已经奄奄一息,偏又晕不过去,死不了,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猴大凑到癞三面前,低声道“三儿啊,够了,过了,真的过了,演成这样,谁信啊弄弄那个啥,弄巧成拙了对,就是这样”
癞三干脆就哭了,肝肠寸断,苦不堪言。
“诸位叔伯,爷爷奶奶,都散了吧,好好耕田种地,刺绣织布,做买卖去吧,待在这里有什么出息都要当癞三这样的腌臜泼才吗”
林浊江拱手作揖,握着剑,左右走动,喊道,“哎都有手有脚,怎么还学乞丐乞讨了还有啊,你们又不是大和尚,化缘是要遭天谴的”
“沟子你怎么这么说话啊太不像话了我们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啊”
一个中年男人走出,瞪着林浊江,端着长辈的架子,偏就不信你林浊江敢动手
林浊江的爷爷跟他爹是堂兄弟,林荣淳都得喊他一声“大兄”,林浊江还得喊他一声“大伯”,关系还是比较近的。
林浊江一个飞踹,将中年男人给踹飞三米远,又吐了一口唾沫,骂道“滚蛋臭不要脸的你算什么长辈狗屁长辈别人逼我爹的时候,你还起哄呢。眼红我们家比你家过得好打不死你”
“沟子你这样是混不下去的,六亲不认,品行太差了。”
村民中,又有一位中年男人对林浊江严肃说教,一位衣衫华美的少女提着长刀横在其面前,轻轻推了一下,中年男人就踉跄而退,差点被绊倒。
少女呸了一声,骂道“臭不要脸品行最差是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方意熷的乱入令人惊诧,纷纷出言。
“这姑娘是谁啊真漂亮”
“不是我们村的,应该是镇上的。”
“会不会是仙女啊”
林荣淳和陶小桃在院中看着林浊江处事,林荣淳数次想要出手阻拦,却被陶小桃拦下,静静看着,她受够这种情况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林荣淳若不是一再退让,一再纵容,这些人能这样肆无忌惮吗简直是喂不饱的白眼狼
林荣淳还是心有不甘,照儿子这种做法,关系是要断了,以后可不好往来,怎么会这样早知道,他就不要儿子的钱了,大家好好相处,毫无隔阂,多好啊。
如今既然到了这个境地,就随沟子处置吧。
可是,沟子这手段也太激烈了,不合适啊。
这突然跳出一个貌美少女,一副要替沟子出头的模样,这是怎么回事对了是方家小姐沟子认识的美人之中,只有方家小姐了。
“呦姑娘,你跟沟子是什么关系啊莫不是沟子的姘头”
一个中年妇人走出两步,阴阳怪气的言语了几句,挤眉弄眼,神情诡异。
方意熷瞪眼,跳过去朝中年妇女的嘴巴呼了一拳,当场掉落几颗牙。
妇人哀嚎,口齿不清的喊道“打人啦富家小姐打人啦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方意熷满不在乎的道“你去好了,我等你请来官差。”
说完,眼神睥睨,目光碰到谁,谁就下意识扭头看向一旁。
妇人噗通坐下,胡乱踢腿,哭喊道“太欺负人了,我不活了,不活了啊”
方意熷咬牙,冲上前拎起妇人,左右开弓抽了妇人几个耳光,这回好了,话都说不出了。
方意熷笑道“你说欺负人,我就欺负人了,总得让你告得名副其实,告得有理有据,是不是真的活不了了这个我还帮不了你,自己寻死去吧。”
凶蛮,豪横,残忍,这是方意熷给人的印象,村民们于是纷纷避开,唯恐招惹了这方意熷,被一通暴捶。
且不说能不能报官申冤,即便是能,也是许久之后的事了,而且能对乡绅土豪有什么损害
村外的方元煦久等了,愈发觉得蹊跷,思虑良久,突然醒悟,脑海有一道灵光乍现,然后骂咧咧的吼了一声,“鬼精灵臭丫头,耍你爹呢”
方元煦赶到林浊江家门,就听到一个妇人在喊“嫂嫂们我们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啊咱们人多势众,还怕她一个小丫头不成今天她打了荣业家嫂,改天就能打我们其中任何一个我们住在山里,就活该被人欺负吗我们要团结要用上应付别村村民的那股劲头要是一盘散沙,会被人啃得连渣都不剩的”
方意熷目光凶狠的望去,对方却不为所动。
林浊江目光转去,眼神便是微微一凝,那不是林清湖的母亲王氏吗他平时见了还得喊一声“婶婶”呢
王氏,人称金源嫂子,已故林金源妻子,林清湖的母亲。如今林清湖搭上了修道者,妥妥的仙缘,进入仙门是十拿九稳了,谁不敬畏三分
一番言语极具扇动力,好些妇人齐聚,与方意熷对峙,一脸凶悍,毫不畏惧的模样。
方元煦怒了,呼喝一声,豪奴走狗汹涌上前,气势汹汹,棍棒挥舞,驱散妇人。
方意熷面色微变,老爹都来啦
“林浊江的靠山来了”
王氏厉喝一声,指着村民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吗我们江湖村的男人不是窝囊废看到你们家女人被欺负还不帮忙,没卵了还是缩到了肚子里”
此言一出,林浊江心头一震,麻烦了,王氏厉害啊,激将法切中要害,激起村民的怨愤情绪,还有彪悍的民风血性,这一下子就将矛盾拔高,从邻里纠纷上升到了内外之争。
村民们哪受得了这种刺激果然一个个红了眼,去抄家伙,要跟方元煦斗。
林荣淳飞快走到林浊江面前,急声道“沟子快让方老爷入屋,避免扩大冲突”
林浊江微微闭眼,轻声道“爹反正我们已经待不下去了,何不闹一个天翻地覆”
“这这不行啊这是这是众叛亲离了不只是故土难离,还是同村亲族,打断骨头连着筋呐”林荣淳涩声道,“我们这么做,让十里八乡的人如何看待我们”
林浊江摇头道“同村亲族,却恨不得我们家破人亡反正我也要接爹娘去镇上,如今倒好,爹娘再有不舍,再不愿走,也得走了。”
林荣淳呆了呆,面色阴沉下来,怒道“你这孩子我是不是太久没打你了”
林浊江板着脸道“爹爹想打随便打,我早就不怕疼了。还有,村里有七嘴八舌,方老爷有钱,能买通九嘴十舌,将今天的事宣扬出去,谁还不知我们是被逼走的刨祖坟的话都出来了,人神共愤的事,十里八乡只会同情我们,谴责他们”
林荣淳又摇头道“不行这样对乡亲们太狠了”
“他们更狠”林浊江年轻气盛,怨气极重,说话都怒气冲冲。
这时候,村民们或提木棍,或扛锄头,拎镰刀、砍柴刀,气势汹汹。
方元煦可不是怂货,撸起袖子,骂咧咧道“跟我方元煦耍横来啊江湖村是吧,血性是吧老爷我就喜欢吸血,吸热血敢欺负我女儿老爷我要让你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住手不要打不能打”林荣淳高喊出声,被林浊江拦下,一股气堵在胸口,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荣淳怒视林浊江,后者置若罔闻。
双方还真就打了起来,一方凡夫俗子,一方武夫、力士,高下立判,江湖村的村民被纷纷捶倒。
方意熷把王氏都给擒住了。
远远看戏的林清湖见此,面色难看,转身跑去魔渊附近请救兵去了,有师父出手,一切都是渣渣苍生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