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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翁家的生活就是一团乱麻。
拆迁办量过房子后的第三个月,那是元旦后的某一天,那天夜里,天上飘着鹅毛大雪。
翁家人睡得正香,院门突然响了,自己家的狗阿旺和邻居家的狗也狂吠起来。
翁秋菊起床,披上棉大衣,打开院门,定睛一看,地上坐着一个人,此人喘着粗气,一身的酒味。
令狐素琴也披上棉衣,打开手电筒走到院门口。
在手电筒的光柱下,原来是翁立礼的脸。
母女俩将翁立礼扶进令狐素琴的房间,翁秋菊打来热水,给弟弟洗脸、洗脚,还拿来衣服给翁立礼换上翁立礼的衣服全潮了,羽绒服上还有不少呕吐物。
从坐在榻以后,翁立礼就开始淌眼泪。
这种情形,母女俩从来没有见过翁立礼这一次真是拼了,演戏,人人都会,但从眼睛里面挤出一串眼泪,这就不是一般的演技了。
躺在被窝里面的翁立义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令狐素琴和翁秋菊还没有时间思考翁立礼到槐树街来的目的。
洗脚的时候,翁立礼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非常伤心,他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他怕二哥翁立义听见。
本不想离开热被窝的翁立义不得不披上皮装走到母亲的房门外,他想知道三弟今天晚上来所为何事。
在翁家,翁立义是一个油瓶倒了都不会扶的主,平时,家里面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今天,他不想得罪弟弟翁立礼,得罪了他,以后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当然,翁立义偷听母亲和三弟的谈话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看看翁立礼的葫芦里面到底卖什么药。
“立义,你来干什么瞧你,只披了一件单薄的衣服,千万不要冻着了,快回屋睡觉去吧”令狐素琴道翁立义是她的心尖尖。在翁国栋出生之前,翁立义是家庭的中心,翁国栋出生以后,这爷俩都成了家庭的中心,母亲和三姐伺候着他们,因为翁立义父子是翁家的中心。
“立礼,你这是怎么了快跟二哥说说。”翁立义预感不妙,弟弟翁立礼深更半夜,冒着大雪往家跑,一定是和拆迁的事情有关。想到这里,翁立义有点心虚,他采取了主动出击的策略。
一看到二哥翁立义,翁立礼的眼泪突然止住了,在二哥翁立义的面前,翁立礼从来都是强悍的主,娘们那一套,他只能在母亲和三姐面前施展。
“二哥,没你的事情,你回房间睡觉去吧我和妈,三姐说会话就睡觉。”翁立礼一边擦泪痕,一边道。
令狐素琴朝翁立义眨了几下眼睛“立义,明天早上还要上班,这里没你的事情,睡觉去吧”
“行,我回房睡觉去了,立礼,你也早点睡觉。三姐,多给立礼加床被子,气温一下子下降了不少。”翁立义看了一眼翁立礼后转身走出房间。
等翁立义的脚步声消失在帘外之后,令狐素琴道“翁秋菊,你去泡一杯茶来,多放些茶叶。”
翁秋菊到厨房去了。
听着秋菊开房门的声音,令狐素琴坐到床前的椅子上,低声道“立礼,你遇到什么难事了快跟妈说。”
“妈,我心里面难受,就喝了不少酒。”
“金凤知道你到这里来吗”
“她不知道,我没有跟她讲。”
“你到底遇到什么事情赶快跟妈讲。”
“家里,我实在待不下去了。”
“怎么,你们夫妻俩拌嘴了。”
“我和金凤没有拌嘴。”
“急死人啦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今天晚上,国基回到家就冲我们夫妻俩发邪火,说他说我是窝囊废没本事,一家人窝在鸟笼大的地方,早晚有一天被活活憋死。”
令狐素琴从翁立礼的话里面听出了一点眉目来翁立礼突然跑回家来,一定和房子的事情有关,和房子的事情有关,就是和拆迁的事情有关。
令狐素琴一时无语,她已经不敢再接立礼的话茬了。
翁秋菊泡好茶走出厨房,关好厨房的门和堂屋的门,走进门帘来。
翁立义并没有钻进被窝睡觉,看到三姐端着茶杯走进母亲房间以后,他穿上毛线衣、毛线裤,裹了一件大衣,站在楼梯口。他想听听翁立礼究竟在说什么。要不然,今天晚上,他会睡不着觉的。
翁立礼从翁秋菊的手上接过茶杯,浅浅地喝了两小口水很烫,他确实喝了不少酒,翁立礼每次闹事的事情,都得借助于酒劲。心里发虚,得有酒撑着点。
酒壮怂人胆。
令狐素琴让翁秋菊抱来一床被子,今天晚上,翁立礼肯定不会再走了母亲打算让立礼睡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自己和秋菊睡一个被窝筒。
“我悔啊”翁立礼又从眼窝里面挤出几滴眼泪来,还用手在眼角上擦了好几下。
“立礼,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快跟妈说。”
“过去,我整天浑浑噩噩,不思进取,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不但让老婆瞧不起,连儿子都不拿正眼瞧我。”翁立礼大打悲情牌,他想感化母亲和三姐。
这是令狐素琴第一次听到翁立礼的忏悔,她心里面确实有点发酸。
这正是翁立礼所希望的。
翁立礼肯定不是来忏悔的。
令狐素琴和翁秋菊在等待翁立礼露出真章来,站在房门外的翁立义也在等翁立礼的下文。
翁立礼喝了几口茶之后,望了望母亲,又望了望三姐,然后道“这也不能怪国基,他最近谈了一个对象,女孩子很喜欢他。”
“可家里面就巴掌大的地方,他们谈恋爱的地方都没有,没办法,他妈妈就让他们在一家旅社住了几天,旅社每天都要一百块钱,总不能一直住在旅社吧眼看国基已经长大,女孩子被母亲拽回家去了,临走的时候扔下一句话,如果没有房子的话,这个对象就不要再谈下去了。”
翁国基确实到了谈恋爱、结婚的年龄了。
听完翁立礼的话,翁立义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翁立礼今天晚上来一定是冲拆迁补偿款来的,眼下,京西市商品房的平均价在一万八千元左右,一套七十几平方的房子就的一百三十几万,这么一大笔钱,翁立礼只能在拆迁补偿上做文章。
令狐素琴的脊梁骨上直冒凉气“困难是暂时的,你大姐、二姐和大哥已经答应给你三十平米的房子,一旦拆迁,你不就有钱了吗”
“三十平方,按照每平方一万八千算,还不到六十万,这离一套房子的钱,差得远呢”
翁立义和翁翁秋菊的心突然拎了起来。翁立礼应该是想在他们的拆迁补偿款上做文章。翁立礼的胃口确实很大,他的意思很明确,他儿子翁国基的婚房全指望家里面的拆迁补偿款了。
“拆迁补偿款下来以后,你再把三山街的老房子卖了,买一套大房子的钱不就差不多了吗”还是翁秋菊的脑子反应块。
三山街在京西属于二号地区,目前,二号地区的房价在四万左右,三十几平方的房子,总价在一百二十万左右。一百二十万,再加上大姐、二姐格大哥给的六十万,足够买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我们夫妻已经不指望国基了,他娶了老婆以后,我们就不够瞧的了,他的对象已经发话了,结婚以后不和公婆住在一起。如果我们把房子卖掉的话,我们只能露宿街头、无家可归了。”
人在吃柿子的时候,都喜欢捡软的捏。
在翁立礼的眼睛里,母亲,三姐和二弟都是软柿子。
在翁家,除了二姐没有被翁立礼捏过以外,其他人都被翁立礼捏过,并且正在捏着,二姐夫不是白痴,他不会心甘情愿受翁立礼的摆布,再加上二姐不当家,二姐什么事情都听二姐夫的,所以,翁立礼不敢、也没法在二姐身上打主意,因为二姐是一个有主见的女人。
在翁立礼的眼中,母亲,三姐和二哥都是软柿子。他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有时候,亲情真是个坏东西。
翁立义和翁秋菊的心在颤抖。很显然,今天晚上,翁立礼是冲他们的拆迁补偿款来的。
令狐素琴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三个人都在等待翁立礼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该来的总归要来,翁立礼能打大姐、二姐和大哥集资房的主意,肯定不会放过即将成为暴发户的二哥翁立义和三姐翁秋菊。
翁立礼端起茶杯,将茶杯里面的水一饮而尽;然后从羽绒服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从烟盒里面抠出一支香烟,按着打火机,把烟点着了。
翁秋菊用脚布将翁立礼脚上的水擦干,顺便将翁立礼羽绒服装上的呕吐物擦干净,然后把被子盖在翁立礼的身上。
翁立礼有下决心的意思他转了几下眼珠子,猛抽几口烟,然后道“妈、三姐,大姐、二姐和大哥她们在盖房子的时候,是不是有城管来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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