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室内,滴答作响的吊瓶,仿佛在给每一位穿着条纹病服的人们做着生命倒计时。

回忆如烟,婆娑了谁的双眼

往事随风,明媚了谁的忧伤

如烟的往事,又凋零了谁的相思

医院长廊上,老太太声若蚊蝇地呐喊声越发的虚弱:“淑娴淑娴,你快回来啊”

慕容博站在病房门口一阵心酸,驻足不敢上前。

与老太太不同,王淑娴的离开对慕容博来说就是抛弃,自是无法原谅的。

可老太太心心念念的王淑娴却似女儿般,另她牵肠挂肚。

这一声声的呐喊,早已变成了一柄利剑,无时不刻地刺痛着他

驻足不前的人,又何止他一个

往事历久铭心,受的伤越深,越是难以释怀。

“妈,你不要这样当年我也不想走,可”王淑娴在病房里委屈的眼泪不止地流下。

她无可奈何又吞吞吐吐地模样,好像是那哑巴吃了黄连,有苦道不出。

她摸了一把眼泪,哽咽着:“他们说有慕容安的消息了,把我骗了过去结果,结果我生了焦宗盛的孩子,我哪里还有脸再回这个家”

“你走开,你不是淑娴淑娴她眼睛伤了,她脸上裹着纱布”老太太推开王淑娴,沟泪纵横的她任性又可怜,让人束手无策。

王淑娴温柔而耐心地俯身到老太太面前:“是我啊妈,你看,是我啊”

王淑娴拉着老太太的手,轻抚在她的脸上。

终于,王淑娴满腹辛酸再也压制不住,肝肠寸断地哭泣起来:

“真的是我啊那年他们把我关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十个月,我是哭天喊地了十个月啊临产那天遇上难产,眼睛又坏了生了别人的孩子,眼睛又瞎了,还哪里有脸回这个家啊”

慕容博站在门口呆诺木鸡,对着忽如其来的晴天霹雳赶到束手无策。

伤痕累累的你,一味指责;

却未料到,她也是受害者

苏医生疾步走过来,被慕容博拦下。

“老太太这个病情很不乐观啊,再不能受刺激了啊”苏医生拿着一叠检查报告,言不尽意地说。

慕容博剑眉一挑,不解地问:“受刺激什么刺激”

苏医生反问:“看了微博吗你跟shirely一起出了车祸,你觉得老太太能不受到刺激”

慕容博心领神会地轻轻点头,故作轻松地走进病房:“奶奶是我,博儿我来看你了”

“淑娴淑娴”老太太呆滞的眼眸,一直望着病房门口望穿秋水地等待着,丝毫没注意到慕容博的进入。

慕容博无奈地拨通了龙雪儿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听。

“奶奶,你放心吧,我跟雪儿都没事”慕容博径直走到老太太跟前,拉过她的手,强颜欢笑地说。

王淑娴背过身子,偷摸着擦干眼泪,重拾心情,像没事人一样又转过身。

老太太神情恍惚地看着慕容博,心酸地说:“安儿啊,你这一走就没了音讯你这挨千刀的,你怎么才回来啊”

王淑娴强压着心中的悲痛,无奈又温柔地浅笑着:“妈,你仔细看,这是博儿啊”

“博儿慕容博”老太太忽然慢慢地起身,整衣危坐:“这个辛潼啊,你真的不能娶她啊那辆车我认识,那可是辛潼的车啊”

慕容博面露难色,沉痛地一言不吭,心在滴血:“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我怎么可能会娶她”

命运它总是紧紧扼住你的喉咙,不给你喘息的机会。

面对疼痛,你早已麻木。

没有淡然的心态,没有面对的勇气,没有战胜的智慧,甚至到了最后,就连站起来的毅力也被消磨殆尽。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