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莫望昔一大早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侧过身子一看,喵喵在一旁雷打不动睡得死沉。莫望昔叹了口气,迷蒙着眼随便披了一件外衣打开门:“谁啊”“是我,莫姑娘。”容寻州看着莫望昔只穿了中衣、头发凌乱的模样,连忙开扇挡脸。莫望昔揉了揉眼,定睛一看:“哦,容公子啊。进来说话吧。”容寻州思及昨晚司明渊打趣他的话,连忙摆手:“这就不必了我只是过来提醒姑娘尽早离开皇城。”莫望昔打了个哈欠点头道:“知道了,原本也就准备走的,还有事吗”容寻州从袖中掏出一个小荷包递到莫望昔面前:“这些银票你且拿着,路上若遇到能用钱解决的事,别心疼钱。”一涉及钱,莫望昔立刻清醒,连忙推阻:“不必了,昨晚我还拿了三千两,平白拿你的做什么。快收回去吧。”容寻州不由分说就把小荷包塞进莫望昔手中:“姑娘家出门本就艰难,还是多带些以防不时之需。”莫望昔摇了摇头,将荷包递回:“我这人最不喜的就是欠人情。容公子这份人情实在太贵重我不能收下。其实昨晚拿了钱后我就准备这几日在皇城里打听打听可有去西司州的镖队,跟着镖队既安全也能省了不少麻烦。所以,容公子不必担忧,我心里有数。”容寻州接过荷包抛了抛,随意收在袖中。又用扇子打了打手心笑道:“姑娘原来是想跟着镖队走啊。正巧,我有个镖局的兄弟,前几日走镖来了皇城,明日一早就要回西司州总舵。不如我去给莫姑娘说一说,包你不会花冤枉钱,那镖队里的汉子也不敢闹你。”莫望昔这下可没理由拒绝了,跟着镖队走确实安全又不会绕路。但若碰着奸商镖队,瞧着你两个姑娘家,指不定就漫天要价。那些走镖的又大多是汉子,走南闯北粗鲁惯了,没皮没脸闹闹姑娘也是常有的事。莫望昔俯身作揖:“那就麻烦容公子走一趟了。”容寻州拿扇子压了莫望昔的手,又把荷包拿出来放在莫望昔手上:“反正已经麻烦我欠了一份人情,不如多欠一份。日后也能勾你这从不欠人情的主儿回来与我叙叙。”莫望昔接下荷包,摸了摸鼻子:“你这话可彻底把我说得是个无情人了。即使不欠人情,也会回来找你。”容寻州轻笑:“看来我在莫姑娘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莫望昔笑着狂拍马屁:“那是自然。世人对优秀的人都格外看重,我也是不例外的。更何况容公子身份高贵,容貌出众,谈吐不凡,又颇有才华。能与您相识一场是我修来的福分。”容寻州忍俊不禁,眼角眉梢都沾染了笑意:“你也是我认识的姑娘里最特殊的那个了。今日天气很是不错,要不要与我一同泛舟湖上”莫望昔在心里撇嘴不屑,大秋天的泛什么舟,都是些荷花荷叶的枯枝残骸,凄凉得很哦。“如今已是秋日,湖上萧条一片。泛舟也甚是无趣,还不如去酒馆喝酒听曲呢。”容寻州一怔,拍了拍莫望昔的肩膀:“是我思虑不周,那便依了你的意思,晚些时候我找你一同去喝酒听曲”莫望昔摆摆手:“行。”容寻州垂眸笑笑,转身离开。莫望昔也关上房门,转身差点吓一跳,喵喵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坐在床上,眼睛贼亮贼亮。“艾玛吓我一大跳,你怎么醒了”莫望昔抚着胸口,给自己顺了顺气,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你怎么傻不愣登坐那儿啊醒了就赶紧起床,等会儿咱们出去买点东西。”喵喵盘腿坐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眯眼若有所思:“我发现你真是个宇宙级直女”莫望昔:“什么”慢悠悠喝了口水。“你没发现那个容寻州对你有点意思”噗莫望昔的那口水全都献给了桌子,她还被华丽丽地呛到了:“咳咳咳,什么玩意儿容寻州和我不过萍水相逢哎,他还说过我庸脂俗粉的,怎么可能喜欢我”喵喵翻了个白眼:“就不能发现你的内在美了啊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会一大早来给你送钱还要去给你联系镖队最重要的是,他还想请你出去约会”莫望昔更无语了:“约会个头啊约会不就是请我去公园里划小船至于送钱和联系镖队,可能他比较珍惜我这个行走的诗词库吧。”莫望昔其实也不知道容寻州为啥要来,但是她分明感觉到容寻州和她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粉红泡泡啊。这不可能是爱情的走向喵喵高声干笑几下:“嚯嚯嚯你这个解释不觉得过于苍白无力了么”莫望昔:“不过,你也别在意了。反正你已经推掉了这份萌芽中的爱情”莫望昔满头问号:“啥”“你选择了喝酒听曲子,这是兄弟之间的娱乐方式啊~哎。”喵喵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莫望昔还是没有get到喵喵的点,耸耸肩,以无言以对结束了这个对话以及这份可能存在过的萌芽爱情。下午,莫望昔与喵喵刚把行李收拾妥当,容寻州便派了小厮来。莫望昔跟在小厮身后,念念有词:“喵喵,咱们该买的应该都买了吧。赶紧再多想想,别等明天出发了再忘东忘西的”喵喵掰着手指头:“衣裳,鞋子,十个粗麦饼,还有几包零嘴,摊子老板说可以放半个月呢哎呀,其实咱们跟着镖队走肯定不缺吃喝,只要给钱就得。衣裳鞋子也买够了,应该没啥其他要买的。”莫望昔在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见着容寻州,才把它抛之脑后。容寻州换了一套青色长衫,长身玉立,面如冠玉,像一棵水嫩嫩的青葱。“今儿刘先生去了清雅苑,他说书极其精彩,要不就去清雅苑可好清雅苑的饭菜不错,菊花酿也好。”莫望昔很喜欢听书,连连答应:“我喜欢听书,就去那儿吧。咱们边听边好好喝上几杯”“请。”许是这位刘先生的名气太大,莫望昔与容寻州到的时候,大堂里已经聚满了人。不过容寻州财大气粗,自然选了二楼的雅间。莫望昔本想拉着喵喵一起进去,结果喵喵满脸意味深长的笑,拍了拍她的手:“我不喜欢听这些,出去逛逛。你和容公子吃好喝好哈”一溜烟儿就没了人影,莫望昔无奈只得一个人进去与容寻州并排坐下。容寻州点了一桌子菜,又拿了两盅菊花酿,小火温在一边的炉子上。淡雅的酒香充斥着这个雅间。“味道不错。”莫望昔嗅了嗅。容寻州失笑,信手夹了一个丸子给莫望昔:“还没热好,姑娘先吃点菜垫垫肚子。”“好”楼下突然响起叫好声,莫望昔伸头往下瞧了瞧,中间的台上已经有了人,一身玄色长衫,左手拿了扇子,右手拿了块醒木。“啪”醒木落下,说书开始。“今日我要说的可不是什么书了,与诸位讲讲今儿新出的大事咱们前天刚刚登基的新皇,今日一下子册封了好几位娘娘娘娘们个个都是身世不凡俪韵皇后咱们不知多少便不说了,不过单从封号,伉俪情深,便知帝后感情深厚。咱们来瞧瞧这皇贵妃金氏,金氏原是前代康王的妃子再来说说二位贵妃。世人都知前代康王享齐人之福,同时娶了敬国公府上两位宋小姐。可巧,新皇的二位贵妃也都是宋姓淑柔贵妃曾是康王的侧妃,淑丽贵妃声称是敬国公夫人认的干女儿,来自北司州,因着夫人太喜欢,所以也给了宋姓。”莫望昔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嗡直响。俪韵皇后,韵司徒韵乐韵夫人做了皇后靠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司徒韵与司明晔一同离开,司明晔现在消失或者死了,司明渊上台了,封了司徒韵为后他俩早就勾搭上了然后一起计划杀死司明晔卧槽,不能再多想了。金柳杏做了皇贵妃宋碧泉做了贵妃至于那位自称是干女儿来自北司州的淑丽贵妃姓宋,不会是宋宝鸢吧莫望昔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皇城真的乱,我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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