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底最深处记挂让顾乔急急离开了研究所。

莫辞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沈少卿最新的消息。

“你说乔乔这是要去哪啊?”

顾擎北依旧冷着脸面无表情,在莫辞眼里就是面瘫。

“把这个做好。”

将手里最新研究出顾乔身体的神经素扔在莫辞手里。

莫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这不是那个老巫婆发明的吗?”

老巫婆说的就是南落了。

莫辞气的牙痒痒!

“这个老巫婆居然敢把乔乔当做实验,神经素会要了乔乔的命,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小爷我现在就去把南落脑袋拧下来,给乔乔当板凳坐!”

莫辞还真的有这个本事。

顾擎北一把将他拦下来了,这神经素在顾乔身体里怕是有一顿时间了。

“救乔乔。”

刚才还激动的莫辞,情绪一下平复下来。

神经素的毒,作为研究所顶尖医术的莫辞,他头一次生出了无力感受。

早就离开的顾乔满心想着自己女儿。

好在,自从她帮南落拿到冰舞天后的名誉,封廷御肯施舍一番让她见自己女儿。

绵绵这段时间病情反复。

买了绵绵最爱吃的蛋糕跟甜点,站在病房门口时,顾乔却有些不敢踏进去。

里面是她的女儿,是她这辈子最亲近的人,血溶于水。

她是被人花千万,甚至出价上亿想要找出来的顶级医术‘Y’,偏偏她救不了自己的女儿。

医者不能自医,还要看着自己女儿被病痛折磨。

一道软软糯糯声音从里面响起。

“叔叔,我妈妈什么时候才会来看看我啊?”

“我好想我妈妈啊。”

每个言语之间都是思念。

站在病房门口娇小身影微微一滞,绵绵在跟谁说话。

顾乔立马推开门往里走去,就看见床边多了一抹男人的身影。

居然是夜修爵。

“夜少。”

听到绵绵声音,顾乔立马上将夜修爵当做是透明的了。

“妈妈。”

绵绵小小的身子上套着宽松的病服,两只小手朝着顾乔要张开要抱抱。

“妈妈,抱抱!”

顾乔立马放下手里买来的蛋糕跟甜点,上前将绵绵搂在怀里,掌心里是绵绵那越来越稀疏柔软的发丝。

每触碰一下都连带她血液里的疼。

轻呼出声的字眼都在颤抖。

“绵绵。”

“妈妈,我好想你啊。”

稚嫩软糯的嗓音填满了顾乔一颗空洞绝望的心。

“绵绵,妈妈也很想你。”

“那为什么妈妈一直不来看我,是不是妈妈工作要忙。”

“绵绵知道,绵绵的病要花好多好多钱,妈妈,是绵绵不好。”

“绵绵一定会快点好起来的,让妈妈多休息一下。”

小孩子是最纯净,心灵最为干净。

她的眼里世界里只有自己的妈妈。

这番话更是柔软到了顾乔内心深处。

“不关绵绵的事,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

轻柔的吻落在绵绵柔嫩小脸蛋上,她小小似藕节雪白的手臂上,有着大大小小许多针孔。

顾乔有多想亲身去替绵绵受这些苦。

“你看妈妈都给你带了什么。”

将绵绵最喜欢的小蛋糕摆放在她面前,没有勺子,没有任何工具,就那么放在她的眼前。

“好好吃呀,妈妈。”

“绵绵已经饱啦。”

“谢谢妈妈。”

顾乔将绵绵平放在床上,那块小蛋糕一口没动,只是看看就能够解了绵绵心里馋。

她不能吃,她的血液病越来越严重。

食用这种超甜的蛋糕会加重她的病情。

倒是一旁的夜修爵将母女之间这样的互动记在了心里。

难怪了,每次他带来吃的,绵绵都只是看一眼,就说自己已经饱了。

小孩子有这样的病,真的是一种折磨。

“乔乔。”

“我联系过最好的医生团队,绵绵会没事的。”

顾乔轻点着头,绵绵的病情她最为了解,他说出这些话不过是安慰。

“谢谢你,夜少。”

她没有想过,在绵绵生病这段时间,夜修爵会过来看望。

“乔乔,我……”夜修爵仿佛要说什么,盯在她那张脸上又将话给咽了回去。

顾乔现在只想要守着绵绵。

“夜少还有什么事?”

“乔乔,晚上见。”

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夜修爵就离开了医院。

晚上,晚上她还要去封廷御让她去的地方。

她的时间从来都不是她自己可以掌控。

安静病房里,顾乔就这么陪着绵绵身边,她问过白齐。

小珩被南落接回了封园,说是这样对小珩的自闭症治疗会好很多。

南落是小珩的亲生母亲,顾乔即使想要插手,也无名无分。

“白齐,你有没有想过,南落有可能将小珩作为……”

后面的话顾乔没有再说下去。

她知道南落下手狠毒,她甚至想过南落虐待自己的儿子,用小珩作为从筹码,只是她没有证据。

白齐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

“这个问题,我也无能为力。”

“嗯……”

灵动眸子少了往日里的生气,浮上一片暮霭。

从医院离开,就被封廷御的车给带去了一个宴会,这个宴会就只是一个很小的名媛聚会。

今晚上这里会有龙城各个世家千金,豪门小姐聚集在一起。

这样的宴会,以前顾家还在,顾乔就腻了。

父亲总是会在她耳边念叨。

“乔乔,你是女孩子,你妈妈曾经可是名动整个华国的第一名媛,你不能给你妈妈丢脸。”

于是,在第一次顾乔扎着两根麻花辫,用着最为随性的吃饭方式,就差没有穿着睡衣出席这样的宴会,就被父亲一句,别给妈妈丢脸,打回了原形。

她不能给妈妈丢脸。

顾乔的母亲是传奇,是整个神话,即使她已经没多少关于母亲的记忆。

母亲在她心里依旧是那么神圣。

站在门口。

那边从车上下来,封廷御抱着双腿已经残废的南落放在轮椅上。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小细节都是满分。

南落纯白色裙摆从他强健有力手臂上佛过。

他绅士有力,矜贵儒美,清隽的五官清冷深邃,眸光中可见森寒,只存一丝温柔给南落。

仿佛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也没有顾乔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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