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自己非要作死,非要跟我比武定输赢来争夺李念,一直用语言来挑衅我的耐心,我也不至于会下这么狠的手。

虽然,只是把她给搞脱臼了而已。

人就是这一种奇怪的动物,总是大着胆子去做一些超出自己不能掌控的范围之内事情。

然后又因为这些事情被疯狂打脸,自讨苦吃。

我松开了手,黄美珍惨白的脸上被我用手捏过的那一处地方,出现了的两个红色印子。

那是被我捏她下巴时捏出来的两个手指印。

黄美珍的整张脸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她两条手臂软塌塌垂在身体两侧,坐在地上无法动弹,痛苦的呻吟。

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是父母的掌中宝心头肉,当成了温室里的花朵一样来养,平日里就算是轻轻的摔了一跤,即使没有蹭破皮,她都会痛得躺在娘亲的怀里哭上半天。

何况这一次还是关节脱位之痛,她心里有多崩溃就更不用说了。

孔雀店的老板娘和张三李四,见她这般痛苦,都想伸出手去帮忙。

只是我用冰冷的眼神扫了一眼他们之后,三个人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没有一个人会在自己的安全都没有保障的前提下,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救一个陌生人。

这是人性,也是人心。

黄美珍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坏女人心肠真够歹毒,废掉我的一条手臂不够,还要把我的另一条手臂也废掉,你简直就不是人,你个狗娘生的野杂种。”

狗娘生的

我眯了眯眼,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已经死了一百遍都不止了。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行,但是他们绝不能说我家人的坏话。

何况这个死女人还敢用她的臭嘴来辱骂我娘,光是一点她就完蛋了。

“愿赌服输,何况这个赌约还是你自己提出来的,现在却要把责任怪在我头上,你能要点脸不”

我招了招手,叫唤道:“李念你过来。”

本来我不想继续追究她的,怎奈她非要用她那张臭嘴来得罪人。

当一个人想要作死的时候,怎么拦都拦不住啊。

李念马上就来了,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完全猜不出我要做什么。

我转身对他道:“把我上次给你收着的黄色小药瓶拿给我。”

李念闻言,老老实实的把手伸进衣服里,摸鱼寻找一番之后,就从里面摸出了一个黄色的小药瓶,递给了我。

瓶子里装的是一种可以将人毒成哑巴的药。

既然那个女人嘴巴那么臭那么的欠打,那就让她变成哑巴永远也说不出一个字。

我对他笑了笑,接过瓶子,半开玩笑道:“李念,难道你就不想问一问,我要这药是要来做什么吗”

李念道:“我不想问,反正只要是与你无关的事情,我都没有兴趣知道。”

一旁因为双臂疼痛而呻吟不止黄美珍听到这话,眼睛里满满的失望和难过。

人还是那个人,衣服还是早上穿的那一身衣服,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变,可是为什么他却变得对她冷漠无情。

捕捉到了她眼里的崩溃和难过,我立马又加重了语气。

“可是万一,”我顿了顿道:“这瓶子装的是剧毒药,而你又连问都没问过我,就放心大胆的把毒药递给了我,然后我又拿这瓶毒药喂给这个女人吃,这样会害她被毒死,你想过这件事情吗”

毒药

能把人毒哑的毒药。

黄美珍这时才露出了一个少女该有的恐惧,她害怕的把屁股往后多面挪了挪了。

难道她想要用毒药来毒死她

天呐,那样的话,她的处境可是相当之危险。

李念连看都不看一眼黄美珍,开口道:“这个我倒是从没想过。”

虽然她喜欢他。

我冷冷的笑了笑道::“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头呢,一旦她被毒死。,我就变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杀人犯,而你虽然没有杀人,却把毒药递给了我,等同包庇罪,到时候老板娘去官府报官,我们两个就会被官府的人满世界通缉,有家不能回又街不能逛,你害怕吗。”

说完之后,我暗暗观察了一下黄美珍的脸色。

果然,她的脸色难看的跟吃了狗屎一样。

哼现在才知道害怕,晚了。

老娘就算是吓,也要把她吓个半死。

李念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好怕的,我本身就是个居无定所四海为的自由人。杀过的人没有在上千也有一万吧,。只不过是又再多添一桩命案而已。”

他知道我故意在恐吓黄美珍,所以才撒谎说自己杀死过很多人。

我忍不住笑了笑,道:“哦可是你不心疼她吗人家妹子可是因为你救了她而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你呢她要是被毒死了,你因此会不会因此而恨我”

李念面不改色的回答道:“不会,我跟她又不熟,就算她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与我无关,因为我只爱你。”

此话一出,黄美珍面如死灰,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死死盯住李念,好像要通过眼睛去看穿这个男人心里的真实想法。

对李念仅剩的那一丁点好感,全都烟消云散。

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的爹娘才是真心真意的爱自己。

什么男人爱情的,都是浮云。

“我开始后悔了,李公子。我后悔喜欢上你了。”

黄美珍凄惨地笑了笑,仿佛一下子沧桑了许多。

她本来还在窃喜,竟然遇上了一个符合自己标准的人,渴望拥有一段美好的感情。

只是这段感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说不定很快,她就会被别人毒死了。

如果再来一次,她一定绝对不会再做这样的蠢事。

我打开瓶子的塞子,倒出一颗黑色的小药丸,再捏开黄美珍的嘴巴,不顾她的挣扎,强行逼她吞了下去。

“咳咳咳”

黄美珍一连干咳了好几声,委屈巴巴的大声哭了出来。

“呜呜你这个坏女人,你欺负我,我要恨你,我恨死你了”

我捏了捏额角,塞好瓶塞把瓶子递给了李念,轻笑着道:“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啊”

说罢,我就霍然起身,准备离开这里找东西吃。

“李念走咯。”

由于蹲得太久,一下站起来竟然头晕眼花。

李念急忙跑过来抱住我。

“虎子,你怎么了快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咕噜噜”

肚子再次发出剧烈的抗议声。

李念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直接横着把我抱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走吧,我带你去找东西吃。”

“等等。”

李念停住了脚步,问道:“怎么了”

我没有应他,而是对屋子那边的老板娘道:“老板娘,既然你已经收下了我的银票,就等于已经把孔雀都卖给了我。”

老板娘连忙应道:“我知道我知道,等会我就让他们两个把孔雀运到树林里放生。”

我点了点头,有气无力道:“念,我们走吧。”

“好。”

李念应了一声,就带着我匆匆离开这里,找客栈,吃东西休息。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大中午。

我现在住在街边的客栈里,三楼倒数第五间厢房,李念就住在我的隔壁房里,厢房的窗户正好对着街道。

起床之后感觉很累,累到连眼皮都睁不开的那种。

伸了个懒腰,无意间瞥见了桌面上有一张纸条。

我抬起手一挥,那纸条上的字迹十分清秀工整,只见上面写道:“虎子,我有要紧么事情要出去一趟,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上街去逛一逛,不必等我,切记要穿男装。落款人,李念。”

我笑了笑,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我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揉了揉眼睛,深深地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过完这个冬天,很快又是新的一年了。

在明年开春之前,我希望可以可以尽快回到松树村,找到那个杀害我娘的凶手,将其绳之以法,带到我娘的坟前磕头认错。

此时街道两旁的行人与小贩都并不多,种植在道具两旁的不知名树木,早已经掉光了叶子,只剩下一具树身孤独的树立在那里。

在一棵干树的树底下,一个四十二岁左右的男乞丐端着个肮脏的破碗,坐在那里,看见路过有人,便时不时的吆喝一两声。

他的身形个子和我那爹爹长得差不多,五官更是如出一辙,如果我爹也坐在那个位置,和他一样穿着同样的破烂脏衣服,我想是真的没法认出来。

只是八年没见面了,不知道他的变化大不大,是否已重新娶妻生子,把我这个大女儿忘得干干净净。

我转身走向房内,慢吞吞的洗完脸漱完口绑好头发换上男装衣服之后,就下楼找东西吃。

午餐时间已经过去,客栈内许多吃饱喝足的客人们在高谈阔论,聊得口沫横飞,恨不得把唾沫喷在对方的脸上去才算好。

比如,坐在我隔壁桌子的三个富家公子哥。

一个个子高高,皮肤很白净的公子哥两眼放光的道:“梅独兄,你听说了没听说鸟城的女儿生得沉鱼落雁貌美无双,今年芳龄刚满十六,到了可以嫁人的年龄了。”

另一个皮肤小麦色,个子稍微矮一点的公子哥一脸坏笑的道:“长得再好看也没用,她可是城主的唯一的掌上明珠。她是什么身份,我们又是身份身份,两者身份悬殊太大,想再多也没有。”

余下的那一个长了一脸小黑痣的公子哥啐了了他一口,显然是不赞同他的看法。

“我呸。张国宝。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没一点人生追求呢俗话说的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管她是城主的女儿或是天王老子的女儿,只要她是个女人,咱们鸟城的全部男人就都有机会找媒婆到城主家里去说亲,到时候带上个十几辆马车的彩礼送到城主府去,就算城主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我们一不吵二不闹,放下聘礼就走人,城主又能拿我们如何”

其余两人听了均不做声,有钱人说话都是比较硬气的

满脸小黑痣公子哥是整个鸟城李念最有钱的公子哥,平时就连城主都得对他父亲礼让三分,客客气气,谁让人家财大气粗,动不动就可以拿钱砸死人呢。

就算他长得其貌不扬,可是他有钱啊。

就算他粗鄙不堪,可是他有钱啊。

就算他身为一个富商的儿子,却连如何用算盘去算数都不会,也没有一个人敢去嘲笑他,因为他有钱啊

满脸小黑痣公子梅独说完之后猥琐的笑了笑,摸着下巴接着又道:“其实,我以前和父亲一同去城主府做客时,曾有幸见过一两回城主的女儿张艳云。嘿嘿,你们还真别说,那小妞长得腰细,翘臀,尤其是那张粉扑扑的小脸蛋,粉得跟三月的桃花似得,叫人看了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

说完,他陶醉的撅起了嘴唇,闭上了眼睛,那模样仿佛真的在亲吻张艳云。

“我现在已经了想象得出,我和张艳云洞房花烛夜,是怎样的飘飘欲仙了”

高个子沈旭白了一眼他,嫌弃道:“你不要做出这么猥琐的表情行不行赶紧拿帕子把你嘴巴上流的口水给我擦干净。”

这地主家的傻儿子想象不要太丰富。

就算他没有见过张艳云,却也听了不少身边的人说那些关于她的传闻。

四岁识字画画,五岁开始跳舞学唱歌,六岁学习弹琴,七岁吟诗作赋

她不仅是个美女,还是聪明绝顶的才女,这样的女人几乎是大半个鸟城男人的梦中情人。

自然,她也是沈旭的梦中情人。

张国宝夜看不过眼去了,他直接拿筷子夹了全肥的肥肉强行塞进梅独的嘴巴里。

“就你这样还敢妄想娶张艳云,我怕她要是真的被城主许配了给你做媳妇,估计每年的清明节你都得给她扫墓。”

他的意思很简单,如果张艳云真的被迫不得已要嫁给梅独,估计她会因想不开而自杀。

“噗”

“咳咳”

我忍不住一笑,把嘴里的饭都给喷了出来。

我真的很想问他,兄弟你知不知镜子为何物

如果你照过了镜子之后,还能大言不惭的说出这一番话,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你的眼睛绝对。出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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