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

一辆越野车驶到了别墅前。

阿力和阿军,从车上下来,后备厢里装的全是荆棘。

既然是负荆请罪,当然要用到荆棘。

这年头,城市里根本见不到荆棘。

所以,一大早,阿力和阿军就开着越野车,特意去郊外的荒山上采集荆棘。

“好了,荆棘采到了!”

“天太热,水分流失很快,都多喝点水,把自己灌得饱饱的!”

“每人手上拎两样礼品!”

已经快十二点了,白永胜在做着安排。

既然负荆请罪是定局了,白富山这些人,也不敢再哔哔一句,只能咬着牙受下这场罪来了。

于是,一家人都仰着脖子灌水,都把自己灌了个大饱。

“好了,出去看看荆棘!”

来到越野车旁,一看到后备厢里的荆棘,白俊超就傻眼了。

“卧槽!这就是荆条么?怎么都带着刺儿?”

他脸色大变,“荆条,不就是编篓筐的那种藤条么?不应该带刺啊!”

这话,令白永胜摇头一叹。

真是城里长大的孩子,都不知道荆条和荆棘的区别。

“儿啊,你说的倒没错,荆条就是农村编篓筐的那种枝条子,但荆棘就是这种带刺儿的了。”

“按杜风的意思,负荆请罪,当然是用带刺儿的荆棘了!”

白富山苦笑道。

“爸,你们确定,杜风就是让咱背这种荆棘么?这能是光着背背的么?”

白俊超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儿啊,不背这种,背哪种?那种编篓筐的荆条,背起来还能受到罪么?”

白富山都有点无语了。

“卧槽!那这棘荆背在背上,那不是要把背扎得鲜血直流?”

白俊超一脸害怕地问。

“废话!肯定要被扎得鲜血直流啊!”白富山说道,“要不,怎么说杜风狠毒呢,他就是毒在这里啊!”

这时候。

阿力和阿军,用细绳子把荆棘捆成了五小捆。

每一小捆,都余下挺长的一段绳,背在背上的时候,可以抓着绳头固定荆棘。

就干这点小活,两人的手上,都被荆棘的刺儿扎得流了血。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

“除了蕾蕾穿背心,其他人都脱掉上衣,背起这荆棘来!”

“我是当家人,我先做个榜样!”

白永胜说着,脱掉衬衫,露出了他那很是松驰的前胸后背。

然后,他先是深吸一口气。

憋住这口气,手上一拎绳头,将一小捆荆棘背在了后背上。

这一瞬间。

荆棘上布满的利刺儿,深深刺入了他后背的皮肉中,就像被无数个针头同时扎针一样。

只见无数个毛孔,渗出丝丝鲜血。

一眨眼,他的后背,便已经血迹斑斑。

“都看到没!”

“像我这样,憋住一口气,一气呵成,倒也疼不到哪去!”

在小辈们面前,白永胜还真是拼上了,成功地扮了一回硬汉。

只是,白富山这几人的脸色,却硬不起来。

“爷爷,我记得,昨天杜风说负荆请罪的时候,他说的就是荆条,不是荆棘啊!”

“咱要不要再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要背荆条还是荆棘?”

都这时候了,白俊超还是不死心,还想问个究竟。

关键是,背荆条和背荆棘的滋味,差距太大了。

“俊超!你要是再废话,爷爷可没有你这么软弱的孙子!”

白永胜直接动了火气,“你们几个,赶紧的!”

“既然这样,我先来!”

说这话的,却是白蕾蕾。

她脱掉小披肩后,上身只穿着一件红色运动型的美背,也就是比文胸覆盖大一点的背心。

只见她拎起绳头,连憋气都不憋,直接把这一小捆荆棘抡到后背上。

“嘶——”

这一刻。

无数细小的刺儿,也刺入了她背部的皮肉,令她发出毒舌吐信般的嘶嘶声。

不过。

这嘶的一声之后,她倒没有什么动静了。

更没有疼得哇哇大哭的一幕。

唯一的异常反应,就是她的脸蛋,迅速地红了起来。

“咦?蕾蕾,你怎么不疼?”白俊超好奇地问。

“谁说我不疼的?我这不是咬着牙,强忍着吗!”

白蕾蕾特意咬了咬牙。

“可我看你这样子,不像是很痛苦的样子啊。”白俊超观察着她,“咦,你的脸,怎么突然红了起来?”

“我这是疼的!使劲使的!你就别问这么多废话了!”

白蕾蕾没好气地说着,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瞄了一旁的阿力一眼。

阿力那颇有深意的目光,也正瞄着她,还向她投来一个“只有我了解你”的复杂眼色。

白蕾蕾的脸,一下变得更红了。

只是,除了阿力之外,并没有人往深处想。

“好了!都背上荆棘,脱掉鞋子,拎上礼物,开路!”

“谁不照办,谁大声叫疼,谁就不是我白永胜的子孙!”

白永胜已经脱掉鞋子,拎起两样礼品,就大步走在了前头。

接下来,白富山这三位男人,只能照办。

“啊!扎死我了啊——”

“尼玛!我的脚!要被烙熟了啊!!!”

“杜风——我特么与你不共戴天啊!!!”

就在一阵阵惨叫声和咒骂声中。

白家一行五人,都赤着脚,光着背,背着荆棘,手上拎着礼品,头顶着烈日上路了。

从白氏庄园到小菜馆,一共六公里。

白家五人,排成一个小纵队,如罪人一般,一步步地熬这六公里的路。

“白家子孙,你们听着!”

“我保证,你们今天的这场罪,不会白受!”

“将来那块地皮到手,你们每个人,都能分到几个亿的利头!”

一路上,白永胜不断给后面的人打着气。

白家这几人,每个人都被背上的荆棘扎得哼哼叽叽,想哭都哭不出来。

只有白蕾蕾,一路上红着小脸,埋头前进,一声也没哼,好像没怎么受到罪。

这时候。

白家小菜馆里,凉风习习,生意照常进行着。

“杜风,你看,这都十二点多了,爷爷那边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肯定不会负荆请罪的。”

这会儿刚忙完,白芊芊正抽空休息着。

杜风却微笑着,正在翻着手机上的新闻。

“杜风,咱打的赌可要算数哦,你输了,可要给薇薇买辆车,本来我打算给她买的,你输了,这个任务就派给你!”

“别急,芊芊,给你看个本地新闻。”

杜风把手机推到了她的面前。

“什么新闻?”

“白家老少集体负荆,大热天赤脚越野?”

一看到这个新闻标题,白芊芊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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