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买不起”她从荷包里掏出抓出一把橙色的魂灵石,“看见没我就不信买不下来你这破店”
“不好意思,我不卖。”千岄瞥了她一眼,扫过桌上的魂灵石笑道,“只卖首饰不卖店,而且我这店有个规矩,银钱不说还要易物,瞧见这个玉镯没就是那个姑娘跟我换的,这成色可是极品中的极品。”
金喜儿扫了一圈店铺,里面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除了刚刚端出来的首饰还有这个玉镯不错,也犯不着一时动气就买下这么个破店,“行,换什么”
“换你颈上的玉佩。”
金喜儿脸色一变,开始退缩,这可是爹爹送给她的,见她为难千岄笑道,“所以说,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你金小姐唾手可得的,旁人无所谓的时候,你再高的身家也是徒劳。”
“胡说八道”金喜儿完全受不了千岄刺激她,“我换”
“好,五千紫色魂灵石加上你的那块玉佩。”千岄点清五千将剩下的银钱推了出去,又伸出手,金喜儿乖乖将玉佩交给她,端着那盘首饰出了门,随从跟着出了门,店里一下空荡起来。
“呵呵,有趣。”老板娘你莲步微移,趴在了柜台前端详着千岄的脸,“这媚术是比我的厉害,还带了威压让那小丫头不自觉就受了你的控制,这是谁教你呀”
千岄脸凑得更近,莞尔一笑,“你猜猜。”
老板娘闭眼偏头,手挡在两人之间,她呵呵一笑,“差点就中了你的招。”
“谁叫你离我这么近呢。”千岄恢复真身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眸子里恢复清澈明亮,完全找不到刚刚妩媚的影子,“老板娘,你店里最好看最贵的衣服卖给我吧”
“这可就不是卖不卖的问题了。”老板娘走进里屋,端着一件衫裙走了出来,扬手一抖,金丝薄烟月白纱裙逶迤拖地,袖口和裙摆绣着银纹白蝶度花,腰间隔着空隙坠着珍珠璎珞,若穿着转动起来这衫裙就如花间蝶,月中仙,只可远观。
这个裙身腰肢太细,没有几个人能穿下,这就不是卖不卖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穿得下。
“给我吧,这裙子好看,穿不下我也愿意买。”
千岄大方付钱,这条裙子就消费了近两千的紫色魂灵石,剩下的全部被她给了路边的乞丐,那些人大部分都是被废了修为无家可归的人,他们聚在一起,人数颇为可观。
毕竟每年渡劫的,修的走火入魔的不在少数,在天行州没了修为就等于没有容身之地,在哪里都是会受到欺凌,他们大多聚集在一起,聚团取暖也能勉强度日。
“我可算找到你了爹,就是她欺负我”金喜儿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出。
“给我打”金老爷长得矮矮胖胖但是气势非常足,身上金灿灿的马褂让人睁不开眼,手指上戴满了戒指,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
本以为金喜儿已经够跋扈了,看来之前是误解她了,跟他爹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一句废话都没有,带上任就拿出了抄家的气势,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千岄转身,她右手掌心朝下,张开,一枚莹润的玉佩坠下,红绳挂在她的指尖,玉佩在阳光下晃动。
瞧见了玉佩金老爷连忙叫停,“停小姑娘有事别冲动,你把玉佩还给我,你要什么都好商量行吗”
师父教的还真没错啊,玉养人,尤其是这个上等的血蛊玉,多用在体弱多病的人身上,她看了一眼金喜儿面色红润那里有半分体弱之象,千岄收回玉佩,道,“我要她头上的金簪。”
“给”金老爷从金喜儿头上拔下那根金簪,金喜儿不悦带着哭腔道,“爹,你怎么帮着外人。”
金老爷将金簪双手奉上,千岄接过金簪,将玉佩放在金老爷掌心,“你可知你这般骄纵她就是在害她。”
“你管老子怎么教,给我打”金老爷拿回玉佩就开始不饶人,底下的人纷纷围了上来,千岄翻了一眼,“他可是三剑宗仰止山贺半桐的真传弟子,你们谁敢动他。”
穆一尘被拖了出来,千岄将金簪簪在发髻上退在身后,泽鸣一头黑线,原来她早就想好了要拿师父挡刀,闹了半天就为了一根金簪,“师...师姐,不...不好吧。”
“这本来就是我的。”千岄别过脸,穆一尘就彬彬有礼多了,跟金老爷两人商业互捧,虽然金老爷看千岄的眼神还是极其不善,但是他也不想得罪三剑宗的人。
“这么说你不愿交了”金老爷翻脸比翻书还快。
穆一尘行礼,答的不卑不亢,“正是。”
金老爷冷笑,大声宣布道,“好,这三人从此与我长街金家为敌。”
金老爷带着人扬长而去,剩下的人指指点点,千岄觉得莫名其妙这不早就为敌了么有什么好宣布的,穆一尘解释道,“他的意思是从此长街的东西不会卖给我们分毫。”
长街是天行州最大最齐全的商铺之地,很多外商都从他们那里进货,而且与金家为敌其他商贩不敢得罪金家,也不好不卖货品,于是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得罪金家的,外面的货物全部以十倍的价格出售给得罪之人,货我卖,价格我的定,买不买就是你的事了。
这不就等于把天行州所有店铺老板给得罪了吗千岄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蹙眉道,“这么严重吗那...那早知道我直接给她道个歉不就完事了,这父女两怎么一个比一个小气。”
“我们还要买特殊的纸墨去彼空谷,这种纸墨留色长久不惧水,只有流光谷长街才有的卖。”穆一尘默默添了一把火。
“不会吧”千岄后悔不已,好想拉住金老板,求他再给一次机会。
“有。”泽鸣幻化出虚域里的物品,正是需要的那套纸墨,千岄开心雀跃,“泽鸣你太能干了,都学会有备无患了。”
泽鸣默默看向她,幽幽道,“你...你买的。”
额...她确实忘得一干二净,泽鸣虚域里存的全都是她的东西,买的实在太多,她完全记不住买了多少,她拍拍泽鸣的肩膀,“辛苦了辛苦了,等我学会了虚域你就解放了。”
“你...你不是...”泽鸣想提醒她不是前两天在穆一尘的教导下打开了虚域吗千岄充耳不闻,转向穆一尘,“我们不是要去彼空谷找什么果子吗走吧。”
“在此之前你要学会御剑。”穆一尘和泽鸣同时看向她,她艰难露出一个微笑,“一定要学吗”
“泽鸣需要修行心法和剑术,你可以跟在后面修行,灵力有意精进。”
“不就是御剑么我会。”千岄刚想召唤出流火剑,突然意识到有些时日没见到她的剑了,“我的流火剑呢”
穆一尘伸手,流火剑从他的袖口中飞出,千岄跃身跳上,摇摇晃晃好不容易平衡住,“这不是挺简单的嘛,走。”
千岄站在剑身上来回晃荡,两只手不停扑腾想找到一个平衡点,流火剑一经驱使飞的极快,伴随着她的呼救声,很快天边只剩下一个光点。
她站不稳也没法驱使流火剑,前面是一座高峰,眼看就要撞上了,她急的大叫,“停停停我叫你停”
灵力不稳驱动流火剑没有那么得心应手,三两下剑身晃动不平,千岄一个趔趄落了下去,耳边风声呼啸,身子失重控制不住的往下坠落,“我一定要折了那把破剑”
难道她最后的遗言就是这样了么病急乱投医,她大声呼救,“穆一尘救命啊”
一柄剑擦身而过,穆一尘捞起千岄,她伏在他的肩头,死死抱住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嘴里不住念叨,“吓死我了。”
流火剑铮穿入山谷之中的前一秒停了下来,剑尖离岩石只有咫尺,穆一尘收手,流火剑从新收回袖中,“那个...”
她抱得更紧,“不能松啊,松了我会掉下去的。”
“......”
剑飞低平飞过草地,他落在地面上,佩剑飞旋片刻入鞘。
“你这佩剑怎么这么听话叫什么名字啊”千岄问道。
“尘弦。”他嗓音温润,目光温柔,像是自我介绍时几分自信和羞怯,“你的剑也很好,可惜...”
“可惜我不会用对吗”千岄接过话,“不是我不用功,我在千音谷也是勤学苦练的,只不过长进不大,师父说了万事不可强求,随意即可,这柄剑呢师父也说了,贵在用人者,用的好就是利器,用的不好就是害人的兵器。”
千岄想了想说道,“千音谷好像只有我灵力最差,我是能明白但是运用不出来,真的不是我不想学,在泥骨山也过了百年,无聊时候我便回忆师父传授结果也是毫无长进。”
难道那封印禁制连她的灵力修为也一起封了,他探掌放置她的额前,她的体质喜火,体内的禁制捆于额间,穆一尘试图催动禁制,沉着施力禁制不为所动。
他的修为已经是仙阶了,竟不能撼动这禁制丝毫,“你可知这封印禁制是何人封印在你体内的”
“不知。师父说在一片废墟里捡的我,不光是我,千音谷所有弟子都是在废墟里捡的,天行州大战无论何处都是战火纷飞,哪有安宁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