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屴的死轰动天行州,传闻中的四大妖兽之一身陨绵雾城,绵雾城自此再无浓厚绵重的白雾,也不再是雾都。

绵雾城城主李进武艺双绝,城主夫人倾城之姿。一时间天行州也涌现了许多好事的人前去看看这传闻中的绵雾城长什么样子,最主要还是要看看妖兽山屴死去之后所化成的山峦奇峰。

山峦花海不断,每日晨时生,子时交替,每日山峰上的花变化交替不重样,每一日都是新的生命,绵雾城得益山屴的力量,花开不败,成为天行州一大奇景。

“生于土,归于土,也算死得其所。”说书人提起山屴的经历也是唏嘘不已,其实这个大块头就是少了灵识,生的愚笨,若是能合理管教,就是这生土养物的能力也能造福一方。

可惜,造化弄人。

“山屴从何而来”千岄听得有趣,忍不住问道,他们也成了话本子里面降服山屴的能人,只是用了虚名代替,只是说有五位奇人降服了山屴。

“山屴不属于天行州,来自外面的世界。”说书人解答,“天行州之外有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什么样的世界你又是如何得知”千岄的语速快,问题也多,说书人笑而不答,低头看着聚过来的人群,继而才慢慢答道,“我若是说我来自天行州之外,你们一定笑我。”

话毕,听书的人笑了一片,谁人不知天行州达到了天清境就可以离开天行州,离去的人稀少不说,也没有再见有人回来,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附和道,“没错没错,我们都是。”

“也许人家真的是呢。”千岄附和这着说道,底下一个长衫男子回话,“小姑娘你不知道,天行州外的人若是进了这天行州便是万劫不复之命。”

“你又知道了。”说书人笑着回话,“不过确实不错,但这天行州的人有哪个能逃得脱万劫不复呢”

听书的人都闭上了嘴,在天行州最难的就是希望可以善终吧,每个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有一日过一日。

“你这说书的真会扫兴,我们是来听你说书的,你偏偏要揭人伤疤。”底下有人又骂了句。

说书人摇摇扇子,坐了下来,“好好好,现在和你们说说这山屴的由来。”

山屴的由来。千岄本来离开,一听这个又坐下了,说书人摇头晃脑,从天行州最初说起,天行州最初没有生灵,只是一片福泽之地,传言外面的世界是个祥和之地,没有纷争也没有战乱,人与人之间不必言语就可以知晓对方的心意。

那里的人每个人都是一个灵赋,也就相当于元素,海和地面分离又相交在一起,他们只在海面和地面上活动,海底全是镇压的妖兽。

这也就是两个世界,一个至善一个至恶,直到有一天第一头妖兽冲破了海面的封印出逃,他们又多了一个任务,就是寻找到逃跑的妖兽,或者是修复破损的封印。

直到有一天出现了一个拥有两种灵赋的人,只有妖兽才会拥有多种灵赋,气息混杂,可是他偏偏又是那个世界的人,于是他成了异类,被流放天行州。

多年之后他独自一人走出了天行州,放出了海底的妖兽,将邪恶的妖兽打入了天行州,善良的妖兽全部放生,自他之后,那个世界依旧源源不断诞生多种灵赋的人,这些人无不意外被流放进了天行州。

天行州险恶,要在里面生存就要拥有更厉害的修为灵力,那个人他去找妖兽与人共生的答案,一去就是多年未曾归来。

天行州关押的人和妖兽也越来越多,但是天行州的修复能力也异常强大,于是天行州变成了一座大狱,他们都在等那个人回来,一等就是很多年,久到他们不记得他是何时离开,也久到快要忘记天行州这个地方。

直到有一天,有个女子失足落了海底,呼救挣扎从海底被救出,结果失去了记忆,她的记忆被海水吞噬,她不认识这里的人,但是所有人都认识她。

她便时常站在海边看着远处,后来有一天有恶灵伤人,她情急之下使出灵力,恶龙被收服她被排斥,因为她的身上出现了许久没有出现的两种灵赋。

她的灵赋本是水,结果救人时运用了土,所有人都远离了她,只有她的好友陪着他,后来他们决定一起去找当初那个从天行州离开的人。

没有人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有一天的晚霞特别红,天行州的入口大开,有两道残影跌了进去,他们无法分辨是不是他们,也不知他们到底找到那个人没有。

“不是说山屴吗”有人不解,全篇也没有提到山屴一个字啊。

“莫急。”说书人喝了口茶,继续道,“山屴出现在天行州,乃是机缘巧合,是从身体里分离出来的一部分灵赋吸取了灵力,依附在石头上长出了灵元,可意识依旧薄弱。”

“山屴就是那女子的部分灵赋”千岄好奇问道,说书人点点头,“正是,有了灵元的山屴意识不够,他更像是个残缺品,没有心智,所以任性妄为,间接残害了许多生命。”

“那女子呢”

“许是死了,又也许和那个人一起消失了。”说书人故弄玄虚,“山屴既死,便会有新的妖兽代替他的位置,所以这妖兽是除不尽的。”

“可想再达到山屴那种程度基本上也是不大可能了。”底下有人插了句嘴,周围的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说书人来了兴趣,问道,“四大妖兽,你们认为谁是榜首名次又该如何定论”

千岄忽而就不想听了,扭头对穆一尘道,“故事听完了,我们走吗”

泽鸣听得正起劲,“师姐等一下,我想听听这个。”

说书人晃晃扇子,底下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那还用说,自然是数寒星两位阁主啊,一个白孤吟,一个青烛。”

“你说的是两个,总不至于并列吧我觉得白孤吟厉害些,要不怎么做了寒星阁阁主。”

“青烛也是啊,他杀人如麻,心情好与不好都是要闹上一闹的,你何时听说过白孤吟这般,再者前不久青烛才点了听渺,放走了山屴,惹得三剑宗头疼不已。”

“不对不对,一看你们就道行浅,你们不知道数寒星有一处灵海,那海底全是亡灵,不死不灭,每日都要经受灵元撕裂之苦,就是无法离开那片海。”

“为何无法离开啊在天行州一死不是灰飞烟灭吗”

“白孤吟的拿手绝活啊,可以封印住灵元在那灵海之中,只要他愿意就不会魂飞魄散,但是困住的灵元已经没有了意识,也就是飘来飘去的灵元罢了。”

“山屴死了,怎么没有人说屠了蟾犀满族琉岄啊那个女魔头你们给忘了”

“对对对,还有她,那段时日是真的非常恐怖啊,靠近蟾犀族的人都死的很惨啊,蟾犀族的尸身是慢慢腐化的,那片地界全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和腐臭味,琉岄在里面可是呆了十几日,好像说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蟾犀族的血肉溅满了每寸土地。”

“是了是了,这么说剩下的三个都很难评啊,不过琉岄不知所踪已经数百年,说不定也死了吧。”

“妖兽死时会有异象,这些年你们见过了”

“没有没有,那还是琉岄吧,论狠第一个就是她啊,蟾犀族也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生生给灭了族,当时蟾犀族可是四大族之一,不然后来哪有羽族什么事。”

“不不不,还是青烛,他杀人时可是异常残暴,生性嗜血,杀人根本没有理由,完全成了乐趣。”

“我觉得白孤吟比较可怕,你们想想这人这么能忍不才是最可怕的吗”

......

一番争论不休,最后有人挑明直接问道,“老先生你说怎么排”

“这种事情谁会知道,时间流逝,人心易变,白孤吟所铸灵海多年未添一灵,青烛残暴却也是小打小闹没有琉岄那般屠族,琉岄不知所踪,这三人还真是不好判断。”说书人喝茶,笑道,“所以老朽这不是才来问问大家伙吗”

“你这说了不就等于没说。”底下人不满道,说书人呵呵一笑,“各位心中自有答案,何必老朽多言,只不过有一点老朽可以断定。”

“什么你快说。”

“善恶终有报,所谓结局亦是因果,如何抉择是他们的因,最后的果也由他们承受。”说书人说的模棱两可,底下人又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做了这么多的恶事,应该会和山屴一样吧”

“不知不知,天行州三剑宗都奈何不了他们,还有谁能收拾的了他们。”

“说书的就是喜欢胡说八道。”千岄嘟囔一句,说书人被她的话吸引过来,看着她问道,“姑娘有何高见”

“有许多事情看似给了选择,实际上并未退路,你的说法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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