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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宁呆呆地问“凭栏客为什么要杀吴倩，吴倩又不知道他的身份。”
陶月月摇头，拿起被婴宁“蹂躏”过的面包，婴宁说“喂，那个不能吃”
陶月月把面包搓成小团，放在桌上，在周围撒了一些碎末，道“因为吴倩是一个连接中心”
“六度分隔理论”王冰说。
“对，就是那个著名的假设，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通过六个人找到世界上的另一个人，龙安的一个乞丐写一封信，交给他的熟人，熟人再交给熟人，经过六个人之后，这封信可以递到美国总统手上”
“听起来很玄妙，这是真的吗”婴宁不禁疑惑，“我只要通过六个人就能跟任何一个明星扯上关系”
“可是仔细一想，乞丐的人际圈只有乞丐，而且他们的人际圈大多是重合的，可能这封信传来传去，最后还在乞丐手上实现这个理论的关键点就是连接中心，就是那些人际辐射特别广的人，如果要把信传到美国总统手中，中间一定需要几个连接中心的接力，比方说乞丐认识一名司机，司机认识一名教授，教授认识一名外交官，外交官认识一个白宫的人，白宫的人认识美国总统，这才能打通这条通路”
陶月月指着那团面包，“吴倩的存在正是如此我们推理出凭栏客在她的人际圈内，当她开始协助我们调查的时候，藏在暗处的凭栏客察觉到危险，立马行动杀掉范平可是为什么不直接拔掉这个连接中心，在我们开始调查之前他有两年的时间呀杀吴倩灭口比杀范平灭口更高效、更隐密，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婴宁听明白了，说“可能他不懂这些理论。”
方野摇头，“他不必懂这些理论，仅凭反侦查的直觉也会让他这样做，我认为他不杀吴倩有别的原因，比方说他有什么顾虑”
陶月月又搓了几团面包放在桌上，“这是凭栏客，这是范平，这是吴倩总之凭栏客有某种原因不会对吴倩下手，可是他知道警方重启这个案件，就一定会找到吴倩，吴倩是个报警器，当吴倩开始和熟人聊天，套情报的时候，凭栏客就知道他快暴露了，他该行动了”
陶月月兴奋地瞪大眼睛，“他懂黑客技术，所以他采取的最优方案是持续监视吴倩”
说着陶月月站起来跑了出去，方野说“你去哪”
“找她”
方野怕陶月月冲动乱说，跟了上去，十几分钟后二人回来，方野埋怨“小疯子，一层楼的人都被你吵醒了”
陶月月完全沉浸在对真相的渴望之中，把一部手机扔到王冰怀里，正是吴倩的，说“查”
王冰把手机连在电脑，检查手机的系统文件，等待的时候，婴宁说“对了，我刚才重新看所有命案的尸检报告，这些报告虽然是不同法医写的，可有一个地方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说。”陶月月说。
“前两起命案和后三起命案的手法不一样后三起命案的凶手更强壮有力，捆绑死者的方式也更加有控制欲，后三起命案的手法和范平这起是很像的”
“凭栏客在杀完秦洛阳之后身体变好了不，才不会这样前二和后三的绳结也不一样，他们是两个人”陶月月说。
“其实，关于绳结这件事，我早就在考虑这种可能性了”方野说。
陶月月受到了巨大冲击，半晌说不出话来，她缓缓地说“这两个人相互认识或者后一个在模仿前一个不，不对范平知道的是凭栏客一号，杀他灭口的是凭栏客二号，接班人凭栏客因为某种原因不能作案了，他培养了一位接班人，两人的命运紧密相连，一损俱损，一号暴露，二号也会跟着暴露”
“有没有可能是夫妻呢”王冰一边操作电脑一边说。
方野说“二号显然是男人，一号是女人吴倩有个姐姐难道不对，孙培尧见到的一号，说话口吻明显是男人”
“孙培尧也有可能故意隐瞒对方的性别特征。”陶月月靠在椅子上，仰望天花板，“可是现在没有明显证据表明凶手是女人，民宿老板她有时间离开本地作案吗”
婴宁说“第一名死者陈大福骚扰吴倩，作为姐姐杀掉他，动机也是成立的，而且姐姐不会对妹妹下手可是天子岭的案子，范平说话的方式明显是对一个男人”
陶月月作了一个双手交叉的动作，“否定这个假设”
方野说“也许范平根本没见过对方，他默认对方是男性的原因是对方招嫖。”
陶月月陷入一阵困惑，在脑海中重新检视线索和推理，然后又低头玩弄桌上的面包屑，不时喃喃自语“女人为什么要杀暗娼”
“找到了”王冰叫出来，“吴倩手机上有木马，阿宁，手机借我，我做个试验。”
“哦”
王冰把婴宁的手机连上电脑，操作一通，还给她，说“你随便和人聊天。”
婴宁照做，王冰打开一个刚下载的，里面出现一个小窗口，可以全程监控婴宁在手机上的一切操作，婴宁说“太可怕了”
王冰说“这是暗网上出售的一种手机监控软件，给目标手机装了之后，对方的一切隐私都能一览无余。”
“你赶快给我删掉啦”婴宁说。
“现在就删。”
婴宁不放心，看着王冰确实删掉了，仍然不停地问有没有“后遗症”。
“这太方便了”陶月月说，“装这个木马难吗以后说不定可以用在刑侦上面”
“好了吧你”方野说，“我们怎么可以用这种下三滥手段”
王冰回答“装木马一般都是弄个链接或者下载包骗对方点击，一般会伪装成优惠券，或者打开某个网页投票，或者给你一个视频链接，你在看视频的时候手机会缓存，木马就自己安装了。”
“吴倩是个傻妞，有优惠券肯定会点的。”陶月月说。
“吐槽起自己朋友来真不留情。”方野评价。
王冰说“当然还有另一种装木马的方式，就像我刚才一样直接装进手机里，但这个人得能接触到吴倩的手机才行”无限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