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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5日上午,陶月月和王冰来到死者许倩的住处,见到了她老公张扬。
张扬殷勤地给警察同志倒茶递烟,落座之后,陶月月说“有个问题想问你,最近一周你在家么”
“我出差跑业务去了,前天才回家,然后就接到了警方的电话”张扬露出悲恸的神情,拭了下眼睛,“如果我在家给她做饭,她就不会去外面吃东西,可能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张扬接到的是派出所那边的电话,告知他许倩死于食物中毒。
不过,作为死者的丈夫,张扬自然是警方的第一怀疑对象。
“你在这一周里收过她的消息么”
“收过”
“我们想看一下。”
“好的。”
张扬取出手机给二人过目,这一周内,许倩给张扬发过语音、消息、照片,两人还曾经在深夜长聊,谈论买车的事情。
王冰点开语音听了几遍,许倩说“今天看到老同学王珊,她嫁了一个煤老板,过得可阔绰了”
王冰又翻到一周以前的语音,听了几遍,陶月月问“有什么异常么”
“声音大概是用了变声器,模仿得非常像,连口音都惟妙惟肖”王冰说,他确定这条语音并不是许倩发来的,而是凶手在冒充她。
“看起来是对许倩非常了解的人”陶月月问张扬“请问,许倩有什么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同事、亲戚么”
“我不是很清楚她的人际关系,她卖保险很忙,每天都是深夜回家,虽说我们结婚四年了,可平时相处时间还真不多她不是食物中毒么,为什么要查这些”
“她可能不是食物中毒”陶月月平静地答道。
“那难道是有人要害她”张扬大惊,“不可能呀,她又没有仇家”
王冰掏出手机把张扬手机上的聊天记录保存下来,陶月月趁机问张扬“你到哪里出差了”
“贵水”
“有什么凭证吗照片、发票、车票,我们不是怀疑你,只是例行询问”
张扬面露不快,起身道“我去给你们拿”
他取来公文包,找出一些票据给他们看,“我去贵水谈购买原材料的事情,顺便拜访了老同学,在那里逗留了七天,你可以到那家公司去问,我的同学也可以做证。”
“告诉我他们的联系方式。”
张扬报出联系方式,原来他同学是个离婚带孩子的高中女同学,提到这件事时张扬的脸色有几分羞愧。
王冰说“我想看看家里的电脑”
“这也要调查吗”
“是的。”
“好吧,在卧室,那台电脑平时都是我老婆一个人用”
二人移步卧室,开机的时候陶月月小声说“觉得他可疑么妻子遇害的时候,恰好不在龙安,好像太巧合了”
王冰苦笑,“有不在场证据你要怀疑,没有你也要怀疑”
“没办法,谁叫他是死者的丈夫呢,结婚不就意味着二人命运相连,肯定先从他开始怀疑。”
“等我们核实完他的不在场证据再说。”
王冰把u盘插到电脑上,暴力破解社交软件的密码,检查邮箱和最近登陆的网站,查看了一下后台日志,这台老旧的电脑似乎在一周以内没有被使用过,也没有收到过“犯罪指南”。
这时居然有客人来访,客厅里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张先生你好,我是保险公司的理赔员,听说你爱人发生不幸,请节哀顺变,我过来核实一下情况”
“请坐请坐”
陶月月走到门口偷听,业务员说“您在我公司为您爱人购买过四份意外险、一份人寿保险,受益人均为您,是这样吧”
“是的”
“理赔是个比较漫长的流程,各方面都需要审核清楚,现在您爱人死于食物中毒,我们有一些细节要和您确认”
“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陶月月压根不知道张扬给许倩买过这么多保险,实在太可疑了,她猛的推开门,一名西装革履的理赔员错愕地扭过头,张扬也转过头,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
“家里还有客人”保险理赔员问男主人。
“这位是市局的警察同志”张扬伸手介绍道。
陶月月掏出证件,“我是市局的刑警,正在调查一些情况,刚才听到一些保险的事情,我想问下是哪种意外险”
“是我们公司推出的全能保,短期一次性交付。”
“期限有多短”
“一年”
“就是说,一年以内,只有发生意外才能回本”
保险理赔员笑道“回本这说法也太那个了吧,保险买的一份安心,谁买保险是盼着亲人去死呢你是说吧,张先生”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张扬,显然他也开始怀疑了,谁会一下子给妻子买这么多意外险。
“你们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张扬慌乱起来了,站起来准备去里屋。
“你去哪”陶月月喝斥,她担心这家伙畏罪跳窗什么的,这时王冰也走了出来,带上了身后的门。
张扬一脸尴尬地说“去拿合同给你们看呀”
“你坐下,好好交代”
“哎哟”张扬坐回沙发,“我老婆是卖保险的嘛这些都是她平时为了凑业绩买的,你们保险公司不是搞了一个什么坑爹的业绩门槛,一个月得卖出多少份才有奖金她有时候卖不够,就自己买,虽然用的是我的身份证,但那全是她自己买的”
理赔员说“凑业务的现象在公司确实是存在的,不过一般都会买商业险,至少能回本,谁会给自己买意外险警察同志,你们来这里调查,是不是说明这个男人有杀妻嫌疑”他的语气不知不觉地不客气了,作为保险公司的代表,自然是不想理赔的。
“这个一会再说吧”陶月月道。
“天地良心,又不是拍电影,我怎么会干杀妻骗保的勾当”张扬摊着手道,“说到商业险,她也买了很多,我可以给你们看合同,卧室里有一箱子合同警察同志,我可以去取吗”
陶月月指指身手,“卧室在这边”
“那间也是卧室。”
“两个卧室都是单人床,你们分房睡”陶月月察觉到这个细节。
“是,分房睡很久了”张扬沮丧地承认,看来这个家庭不少秘密。无限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