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可爱,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买我吗

上辈子,她暗恋慕时寒好几年,在一次酒会上喝醉了,两人稀里糊涂的有了一夜,她知道他有未婚妻,所以在发现自己怀孕后,选择独自生下了孩子。

她想过一辈子自己带着孩子生活,可是慕时寒的对手却绑架了她的孩子,她只能不得已闯入宋家和慕家一起举办的宴会上,向慕时寒求救。

她还记得,宋家那个女人知道孩子存在的时候,面色铁青,整个人都很愤怒,后来更是像个疯子一样对付自己,可是她其实没有想过去介入别人的感情。

孩子被绑架是意外,她只是不得已,那个女人却不能理解自己,好在,慕时寒是爱自己的,他保护了自己,把那个疯女人赶跑了。

没有了那个女人横在他们中间,他们一辈子都很幸福。

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来见了他,他一定和自己一样,也想起了他们的上辈子吧。

想到白天慕时寒对宋初净的在意,顾岚心里很不舒服,发热的大脑慢慢冷却了下来,她这才意识到,对方的吻迟迟没有落下来。

她睁开眼睛,看向离自己只差毫厘的慕时寒。

她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索性踮起脚就要吻上去,慕时寒却偏过头躲开了。

他眼中有挣扎之色,仿佛是在和什么做着斗争一样。

“慕总,你怎么了”她脸色慢慢变白,“你是不是变心了你在想那姓宋的女人吗”

慕时寒此时的大脑十分混乱,两种声音在互相拉扯,一种蛊惑他去亲吻眼前这个女人,一种在让他保持清醒。

“姓宋的女人”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下。

“宋初净啊你忘记了吗你上辈子为了我和她解除了婚约”顾岚的声音变得急切起来,“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她差点害死我们的孩子,你为了保护我们不再被她伤害,亲手把宋家弄破产了,你是那么的爱我,你怎么可以忘了”

慕时寒的眸光,渐渐地开始恢复清明,直至变得一片冰冷。

“你难道真的移情别恋了”顾岚看着他冷下来的脸色,有一种属于自己的东西从指间溜走的错觉,“你爱上她了”

“移情别恋”慕时寒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只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从未恋过,何来移情,更何况我和阿净有婚约,你是哪里来的底气问我这句话的”

他想起来了。

在顾岚提到宋初净这个名字的瞬间,他脑中的那些混乱的画面,宛如被石子打中的玻璃窗一样,碎裂坍塌,那些属于他自己的记忆,重新回到了脑海之中。

顾岚不可置信地看着慕时寒,眼神充满了失望和委屈,“你怎么可以这样是那个贱人勾引了你对不对”

“嘴巴放干净一点”慕时寒眼底闪过一道杀意,他一把掐住顾岚的脖子,“别把我和那个蠢货相提并论,他能被你蛊惑,放弃自己的责任,我不会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明知道对方有婚约在身,还在醉酒的情况下和对方发生关系,之后更是借着孩子上位,你以为你高尚得到哪里去”

顾岚已经顾不得去管其他了,她感觉得到身体里的氧气在流失,那种死亡的胁迫无比真切,这个人是真的会掐死自己

就在顾岚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的时候,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忽的一松,她身子一软滑倒在地,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慕时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仿若在看一个死人,“滚吧,别再来找我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他说着,打开了门,将顾岚丢了出去。

顾岚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眼底蓄满了阴鸷和恨意,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勾引了她的慕总,她一定会把慕总抢回来的

她回头看了紧闭的大门一眼,不甘心地离开了。

屋内,慕时寒后背抵住门板,周身都散发出凛冽的气息。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强行干预他的生活,他不知道那些到底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绝不可能做出在有未婚妻的前提下,还对别的女人产生兴趣的事

所以记忆里做出那些混账事的人,绝不是自己

他心里蓦地一沉,他想起了宋初净从一开始就对自己非常排斥,甚至还提出过要解除婚约,会不会她也和顾岚一样,想起了上一辈子的事。

上辈子的“慕时寒”,为了别的女人,执意退婚害得她颜面扫地,最后还将宋氏整到破产的地步。

他脸色慢慢变得惨白,那两段记忆里,宋初净都是在绝望之下跳楼身亡的。

越想心就越沉,最后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惶恐。

是谁说过,由爱故生怖,半点也不假。

他飞快地抓起放在玄关上的车钥匙,他想见到她,想知道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问题,她是真实存在的,那宛如春阳化冰的心动不是假的。

他还想告诉她,自己绝对不会背叛她,也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夜深了,路上没有多少人,车速开到最快,最后停在了御园小区外。

下车之后,他一脚踏进一道黑色裂缝里,他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一点什么稳住身形,却发现他的脚是踏在实地上的。

那这个裂缝是什么

他扭过头,小区的保安对上他的视线后,显然还记得他是小区住户的未婚夫,友好地朝他点头微笑。

完全没有看到那奇怪的裂痕。

“你看不到吗”慕时寒问道。

保安有些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脸色有些茫然。

慕时寒见状,心渐渐沉了下去,这个世界好像变得有点奇怪。

走到唐净住的那栋公寓楼前,慕时寒注意到那栋楼的楼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裂痕,他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脚步加快了一些,走到宋初净的家门口,他像昨夜一样,开始用力地敲门。

慕时寒是见识过唐净一秒入睡的能力的,不敲的用力一些,她绝对听不到。

卧房内,再次被扰人的敲门声吵醒的唐净,蓦地睁开眼睛,掀开被子下了床,一边往前走一边掰着手指,打算揍死这个半夜不睡觉的家伙。

她没有开灯,开门的同时,拳头就挥了出去。

拳头被一只大手包裹住,她被带得往前倾倒,落入了一个带着凉意的怀抱。

“对不起,让我抱一下,抱一下就好。”男人的声音有些喑哑,带着一丝不安和小心翼翼。

唐净挣扎了几下,男人的手臂意外的有力,她没能挣开,大概是觉得这人不会伤害自己,索性就这么闭上眼睛,继续睡了过去。

怀里的人小小的一只,柔软又温暖,那平稳的呼吸声,让他悬在半空的心脏,轻轻落了回去。

他将头蹭进了她的脖颈间,像是长途跋涉的旅人寻到了终点。

月色很美。

“若是你到了那时候,想法还是没有变,并且净净也愿意的话。”

傅明修躺在床上,反反复复,一字一句地回想唐德贵的回复。确定自己没有被拒绝,他的心跳非常快,怎么也无法安静下来,唇角更是抑制不住地上翘,他甚至想要出去跑几圈。

他索性起来,点了灯抓起床头那本尚书.禹贡看起来。

九州攸同,四隩既宅,九山刊旅,九川涤源,九泽既陂,四海会同同净净吃茶去

岷山之阳,至于衡山,过九江,至于敷浅原。导弱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傅明修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薄唇轻抿,露出来的脸颊红得不像话。

这样子,怎么读得下去。

他将书放到一旁,下床穿好鞋走到桌边,磨了墨打算练字,然而写着写着又开始走神,再低头看,已经写了满纸的净净。他欲盖弥彰地伸手将纸团成团,团了一半,又小心翼翼地铺展开,藏进了一页书里。

蝈蝈的声音吵得人心烦意乱,夏夜的凉风吹不去他心头起的那把火。

就是,就是忽然间很想去看看她,问问她,愿不愿意嫁给自己。

选什么日子好,净净不会女红,是要去裁缝铺子定做一套嫁衣吗或者要不要他自己学一学,刺绣什么的

啊,越想越不着调了,傅明修端起桌边一盏凉茶灌了下去。

他放下杯盏,决定出去走一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唐净的卧房门外,他徘徊了半晌,抬起手想敲门又落了下去,嗓子口有点发紧,他索性一闭眼,抬手扣在了门上,门咿呀一声开了。

他怔愣了半晌,随即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意,小傻子睡之前又忘记把门栓扣上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果然还是要和他在一起才行。

傅明修推开门走了进去,院子里的池塘中,蛙声一片,少年人的心呀,砰砰砰地在狂跳。

他给自己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走到床边,伸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被子,“净净,净净,你醒一醒,我有话想跟你说。”

小姑娘睡得正香,被人吵着了,眉头皱了起来,翻了个身继续睡。

傅明修看着小姑娘的后脑勺,有些不甘心地继续推她,凭什么只他一人辗转反侧,这个无意惹红尘的小傻子还能置身事外,不染半点烟火。

“净净,你醒一醒,理一理我。”傅明修俯下身去,凑近小姑娘耳边低喊。

唐净小鼻子不悦地皱了皱,扰人清梦的声音还在继续,小姑娘翻了个身,小拳头直接照着傅明修的脸甩了过去。

傅明修毫无防备地被打了个正着,这下子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了,而造成这些后果的小傻子,小手搭在脸侧,没了恼人的声音,沉沉睡了过去。

傅明修捂着被打中的那只眼睛,悄无声息地回了房间,铜镜前,他拿开了捂着眼睛的那只手,眼圈隐隐有些泛红,也不知明天会不会青。

他特地用冰敷了一会儿,然而第二天早上,傅明修还是懊恼的发现,被唐净打中的地方青了一块。

早饭的时候,某个小傻子还十分不解地问:“小哥哥,你眼睛怎么了呀,是有人欺负你了吗,净净帮你去打”

“没有,不小心磕到了。”傅明修不自在地偏过头。

唐德贵夹了一筷子点心放到唐净盘子里,“吃你的早饭,你小哥哥吃完还要去学堂呢。”

唐德贵瞥了傅明修一眼,这小子看着正人君子的很,没想到也干得出半夜跑进人家闺房的事,不过解气的是,他乖女把人眼睛给锤肿了,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会儿傅明修心里铁定很郁闷。

傅明修心里的确不得劲,但他能怎么办,总不能说这是你自己打的吧

没脸说。

吃过早饭,唐净送傅明修到门口,她扯住傅明修的衣摆,傅明修不解地回头看她,唐净跳起来,按住傅明修的脑袋,强行将人拉到和自己一样高的位置。

“怎么”了

小姑娘脸凑近,对着他青了的那只眼睛吹了吹,虽然那力道半点也不温柔,但那瞬间,犹如一阵微风吹皱的池面儿,心中的沉闷与低落,就这么一扫而空。

“好了,净净帮你吹吹,就不疼了”唐净松开按着傅明修脑袋的手,傅明修却没有马上抬头,他飞快地凑上前去,在小姑娘脸颊上碰了碰,然后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唐净歪着头,她抬手摸了摸被傅明修的唇亲到的地方,心里头有什么东西在酝酿,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虽然她不明白这是什么,却无端觉得有点开心。

唐德贵站在门口,沉着脸酝酿着火气,那死小子真是胆子肥了,别以为昨晚上得了他的话就可以为所欲为,等回头看他怎么收拾他

“净净啊,你昨天不是念着好些天没吃八宝鸭的吗。”唐德贵开口,转移唐净的注意力。

果然,小姑娘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了。

学堂里,傅明修临窗而坐,先生才一下课,就不少人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他眼睛怎么了。

“别是不规矩,被人家揍了吧。”有人阴阳怪气地冷嘲了一句。

傅明修看都没看他,那是镇上方员外家的独子,向来自命不凡,从他入学第一天开始就对他各种看不惯。

“方昇之,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不就是嫉妒人家嘛,用得着每次都这么不阴不阳的。”

“就是就是”

方昇之顿时气的不轻,不服道:“我嫉妒他他有什么可让我嫉妒的,是嫉妒他吃软饭,还是嫉妒他要给个小傻子当童养夫”

四周徒然一静,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这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就有点过分了。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看傅明修的脸色,有和他关系不错的,刚想开口安慰他,就见傅明修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目光平静地看向方昇之。

“你嫉妒有人让我吃软饭,嫉妒我家小媳妇单纯无垢,嫉妒我学识比你好,嫉妒我生的比你好这些够吗”他唇角往上翘,本就俊逸无双的相貌,今天莫名多了一丝招摇。

他往日提起唐净,都说的是我家净净,今天却直接用了我家小媳妇,咿

有些人看着光风霁月,心里实则得意的很,暗搓搓的想让人知道他所拥有的是天下无双的瑰宝。

方昇之看着傅明修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更憋屈了,他哼了一声,将书往桌子上一摔,气呼呼地出了教室。

方昇之出生好,从小没有受过苦,家里大伯在京中当官,将来他也是要科考入朝为官的。

傅明修的话一直徘徊在他耳边,让他有些意难平,傅明修没来之前,他是夫子最喜欢的学生,所有人的目光总是聚集在他的身上,然而傅明修一来就分走了大半的关注。

明明那就是个寄人篱下,不要脸的软饭男

方昇之一气之下,直接出了学堂,他在大街上走着的时候,目光忽然瞥见了坐在一家食肆二楼的唐净,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方昇之上了楼,直接在唐净面前坐下。

唐净正在啃着八宝鸭,想着回去的时候带一只,爹爹吃一半,小哥哥吃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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