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从未听说过痴傻的人还有恢复正常的例子,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皇兄我要见皇兄”三公主刚醒还很虚弱,能休息当然是好的,可三公主却一直嚷着要见圣上。王太医追问三公主,她也不说,只说要见圣上。王太医没了法子,只能派人去通知这边的情形了。王太医在三公主这边照顾,陆晴就在江妍那边照看。江妍丢了孩子,又受了惊吓,还被毁了容,情况比三公主还要复杂。知道三公主醒来后,陆晴也过来了。三公主清醒没有,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在太后宫中发生了什么,想来也只有三公主会开这个口了。替三公主诊断后,完全能证实,三公主的确是恢复正常了。没过多久,圣上就赶到了。“微臣参见陛下”“奴婢参见陛下”王太医等人赶紧跪下行礼,圣上却没工夫理他们,转身进去了。还是曹公公发话让他们起身的。圣上出现后,三公主的眼泪就止不住了。可奈何她身上有伤动不了,只能躺在床上默默落泪。“皇兄”三公主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泪水在脸上交织着。圣上心疼她,迈着大步到了三公主身边。“皇兄在,珺儿莫怕”三公主刚在生死线上挣扎,圣上抚摸她脸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一时间他失去的太多了,他这时候不是君临天下的皇帝,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的至亲至爱受到了伤害,他却处处受制,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如果可以,他宁愿躺着的是他,而不是妹妹和心爱的女人。他的出现让三公主稍微心安,情绪好多了。温情尚在,猛然就被闯进来的太后打破了。“微臣参见太后”王太医的头都快要钻进地里了,他虽然只管救治,可他也不是没听过,三公主和妍贵妃就是在太后寝宫出的事。如今太后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看着让人瘆得慌。果然,三公主原本还好好的,可看到太后进来后,突然就把自己藏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大,反而动到了伤口,胸口一直流血不止,看上去很是吓人。王太医不便处理,幸好还有陆晴在。宫女都是随时待命的,便支起了屏风,遮挡了一半。端水的端水,擦汗的擦汗。还伴随着三公主痛苦的嘤咛,听得让人揪心不已。一切都是因为太后,圣上又怎能不气“陛下,三公主应是受了刺激,故而反应有些过激,不过陛下大可放心,有陆晴姑娘在,三公主定不会有什么大碍。”王太医还得解释一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因为什么,可话却不能说的太直白了。太后的脸色很难看,三公主见到她非但没有母女情深,反而还表现出很害怕她的模样。这让她微微有些恼怒。“母后您明知珺儿是在您的宫中受的伤,此时却还出现在她的面前,儿臣敢问母后安的是什么心”圣上已经震怒了,先前在殿中,太后便和老嬷嬷满口谎话,想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到江妍身上。他虽然嘴上没有变态,可他的心里始终是向着江妍的。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母后太后本就怒火中烧,又听到他这番话,心中的怒气都快冲上天了。没想太多,她伸手打了圣上一巴掌。众人都被太后的行径吓懵了,却又不敢看热闹,只好低着头,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一国之君被打了,虽说北周以孝治国,可太后毕竟是女流,不管怎么说,太后都不应该动手。曹公公更是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要是那些大臣在,早就该议论太后的不是了。兴许是太安静了,太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讪讪的放下了手,却没有半点的不知所措。“珺儿也是哀家所出,陛下这番话难道是在说是哀家想对珺儿痛下杀手不成”太后反问他,眼神很是凌厉。她这般强硬,也实在挑不出错处。圣上捂着脸默不作答,他心里那最后残存的心软都已经荡然无存了。“太后本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不是吗”回答太后的不是圣上,却是浑厚的男声。听到这个声音,太后浑身为之一颤,瞬间僵硬在了原地。是岐王。江荨和清世子跟在他的身后,还押着一个太监打扮的男人。太后回头,看到这一切,终于开始慌了。“岐王何出此言”太后张口反驳。岐王见状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嘴角挂着一抹微妙的笑。圣上看到岐王到了,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陛下,臣无召便携犬子进宫了,臣有罪,还请陛下降罪”岐王带着清世子大方行礼,全了宫中礼数。他已不是国君辅臣,行事便得附和礼数,也免得被人抓错处。他恭敬谦卑,圣上又怎会与他计较这么多,况且有他在,圣上都要更加有威严一些。“皇叔不必多礼”岐王得了赦令,便起身站得笔直,只是那冷若冰霜的眼神一直在太后身上盯着。仿佛要将她盯出洞来。“皇叔,这是”圣上指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范公公。此人圣上见过,也就是前不久的事,他是太后宫中的阉人,圣上略微还有些印象。问起此人,太后率先打了个寒噤。清世子踢了范公公一脚,范公公就吓得直磕头。“奴才有罪奴才有罪”他嘴里不停念着这般说辞。太后的脸色已经完全没有血色了,指甲都快陷进肉里了。江荨微微一笑,假意关心,“呀太后您的脸色怎如此苍白陛下,正好王太医也在此,不如让王太医给太后过过脉,陛下意下如何”此前,太后宫中的太医另有其人,她身体不适,圣上率先想到的就是让王太医去给太后看诊。谁知太后拒绝了,却点名要了一个名不经传的太医。不过好歹也是出自太医院的,圣上也没起疑。那位太医每次过诊也记录在册,圣上让人查过,并没有什么问题。圣上见太后脸色难看,虽然心中还有怨气,不过好歹她也是自己母后。他便点头同意了江荨的请求。王太医随时待命,太后却百般不愿。“有劳昌平郡主关心,哀家不过是受到了些许惊吓,就不麻烦王太医了。”笑话,她怎敢让王太医过诊虽然他们把这个假阉人抓到了,可她终归是一国太后,只要她矢口否认,她的皇儿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