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随心四方书院的钟声一响,考核便正式开始了。进来了一个颇具威严的女先生,不威而怒,众人都十分好奇的盯着她。她身后还有两个婢女,一人手中捧着一筒竹简。一看便知其贵重,那两个奴婢小心翼翼,生怕竹简摔了。“静一静这便是今日考核的试题,这边是岐王所作,这边则是温阳公主所作,诸位小姐自行选择便可,无需两边作答。”这话一出,犹如炸开了锅。其中不乏有去年就来过的,她们议论纷纷,去年可没有这种选择,乃是书院夫子出题,而今年倒完全不一样了。孙妙珠扯了扯江荨的衣袖,问到:“你选谁的”今年太过特殊,一边是温阳公主,一边是岐王,着实让各家小姐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究竟是何意。江荨答:“岐王。”她倒不是因为清世子的关系才选的岐王,只是她单纯不想答温阳公主的试题罢了。既然是他们出的试题,那到时候决定她们去留的也是他们。岐王为何插这一脚她不知道,不过温阳公主此举必然不是那么简单的。温阳公主可是比岐王心思深沉多了,若让她选,她肯定选岐王。孙妙珠虽然不知道为何,不过她也跟着江荨选了岐王的试题。众人选完,便是一边倒的结果。小姐们心思简单,大多都选了温阳公主,想着若是能获得温阳公主青睐,别说是进书院了,还能有更好的事等着她们。作为当朝大长公主,温阳公主的地位可见一斑,有此机会,她们可不会白白错过。而选岐王的,除了江荨和孙妙珠,便是其父与岐王有那么一点关系的,迫于无奈,也不敢不选。接下来便是作答,江荨直接甩给了江姒。江姒正襟危坐,老老实实的作答,看不出问题。江荨则是直接跑到了孙妙珠跟前,孙妙珠拿着笔,却不知从何下手。岐王所出的题,其实也不算难,可孙妙珠就是不会她一门心思都用在了怎么玩这一事上,哪里会这些江荨见她冥思苦想,也没有多事,而是拿了一张白纸,在上面胡乱作画,仿佛一点没有将考核放在心上。孙妙珠见她玩的开心,索性也加入其中,浪费了不少宣纸,却一个字都没写出来。孙妙珠:“你这是画的谁”江荨:“你。”孙妙珠:“我哪儿有那么胖人家分明就是娇小玲珑、貌美如花”江荨:江姒暗中看了她们俩一眼,勾起一抹笑,继而摇了摇头,继续埋着头写着。一切如常,江姒也没什么别的动作。待她一通写完,江荨拿起一看,嘴角便多了一抹深意。她先前还一直在想,江姒究竟安的什么心,原来竟是将祸心藏在了这里。江姒写得一手簪花小楷,光是看字都觉得赏心悦目。乍一看自然看不出什么,可细看便能发现一些门道。江姒假借咏花之名,实则通篇都在暗讽岐王,以及其子清世子。她是替自己作答,是用的她江荨的口吻在说这一事,她以为自己看不懂,便无所顾忌。“四妹妹写得真不错”她好不吝啬的夸奖着江姒,似乎真的是极为满意一般。见江荨如此,江姒松了一口气,方才她撇见江荨脸色不对,还以为她是发现了,没想到只是虚惊一场。孙妙珠听罢,也凑过来看了几眼,不过,她就是真看不懂了。见江荨都说好,她也不好反驳。“辛苦四妹妹了。对了四妹妹,劳烦四妹妹去看看大姐姐那边如何了,以四妹妹的文采,兴许还能帮大姐姐一把。”“能帮到二姐姐是姒儿的荣幸,那姒儿便过去寻大姐姐了。”她这话说得漂亮,江姒的虚荣心瞬间就升腾了起来。江妍的斤两,江姒也是知道的,既然江荨把她捧得这么高,江姒也不好不去。得了先生准许,江姒便出去了,只出去一个丫鬟罢了,先生不会太在意。见她出去了,江荨冷笑,把她答的那张纸给折了起来,放进了袖中。孙妙珠不解其意,遂问到:“有什么问题吗你不是说她写得不错吗难道是”孙妙珠也不蠢,江荨变脸如此之快,只能说明江姒有问题。也难怪江荨会支开她。江荨点头:“我总得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现在知道了,不过就是小把戏而已,不足为惧。”她没必要事事都同孙妙珠讲,一笔带过即可。孙妙珠捏紧拳头,愤愤不平:“我就知道,她哪儿有那么好心真的帮你”江荨笑了笑,江姒会找她,自然不是真的想帮她。“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交吧”她们俩鬼画符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写,这马上就要敲钟了,她们什么都交不出是会被笑话的。江荨挑眉,重新拿了一张白纸,挑眉道:“愣着做甚还不快写”既然没多少时间,还不动笔,除非她们是真的不想进书院了。她执笔便奋笔疾书了起来,那速度差点没让孙妙珠惊掉了下巴。“江江荨,你真不是乱写的吗要不我们就不交了吧,省得更加丢人”孙妙珠惊叹完了,就又开始担心了,她实在不相信江荨真的知道怎么答。江荨不理她,任由孙妙珠在她耳边喋喋不休,没一会儿就停了笔。孙妙珠以为她放弃了,还松了一口气。“四方书院有什么好玩的,做什么都有规矩束缚,无趣极了”孙妙珠是安慰江荨,也安慰自己。听着她的自言自语,江荨无奈的扶额,将纸和笔都递给了她。“我来念,你来写,再不写就真的来不及了。”孙妙珠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发现江荨也极为认真,似乎不似跟她开玩笑。她便颤巍巍的接过了笔,听着江荨说完一句,她再往上写。只是,也不是那么顺利的,譬如,孙妙珠写不出江荨说的字。诸如此类的问题层出不穷,好不容易将整篇文章写完,钟声刚好响起。直到出去了,孙妙珠整个人都是傻的,她实在想不到,她们真的是交了东西的“江荨,你为何会跟我做朋友啊”孙妙珠无比自卑,方才江荨也算大展拳脚了,她这才明白,原来,江荨与她不一样。人家是装傻,她是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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