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这样做,就不会背地里做什么。”
傅闲秋虽是这样保证,可司景霆却不会相信他。
他垂眸看着手上的资料,鬼使神差的,忽然多问一句:“当年慕氏破产,是不是你们叔侄做的?”
“你最近在查这个?”傅闲秋语气挺诧异的。
可就是因此,司景霆确认,这件事多少和他有关系,最起码他知道这件事。
“是不是你们。”司景霆重复问他,语气已经有几分逼问的意思。
“你既然在查,就慢慢查吧。”傅闲秋并未回答,“是不是我们,你查着查着就会明白,不过你贸然将这么一个把柄塞进我的手里,不怕我趁机做什么吗?”
“你是在教训我做事?”
“我在辈分上,确实是你的长辈。”
司景霆嗤笑一声:“最好不是你们。”
他挂断电话,翻找资料,翻出一份东西,便放进包中,离开别墅。
宁律师那边的动作很迅速,无论是舆论,还是警察那边提交资料证据,准备都十分充足,司景霆没有理会她这样折腾,不管怎么样,都是要等警察的结果出来的。
他们闹他们的,司景霆就安心调查慕家的事情,一路追查,他总算揪到一点尾巴,当初和慕氏合作的那家公司,就是傅氏的产业,不过从不对外公布,方便在必要的时候下手做事的,这样的产业,司家也有几条。
如果不是那个老总当年那件事之后出国留下一些证据,他也不会查到,可见他们做这桩事时,那个老总就会知道要出事,也算是个聪明人。
他将证据握在手里,再次去找傅闲秋摊牌。
这一次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打哑谜,干脆承认:“当年那件事,确实是傅清霖做的,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被他要挟,所以也不屑于参与这样的事情,都是他一手谋划。”
“你的意思是,要把自己摘干净?”
“我本来就干净。”
傅闲秋睇向司景霆:“是在这件事之后,他才开始来找我,因为这件事他被家族里许多人不满,为了稳固他的地位,就想方设法的威胁我,这些,你让你爷爷去问问我家里人,就会有答案。”
“既然说的这么明白,那你应该有所准备吧?”
“有一份账本。”
傅闲秋将手边颇有些年代感的本子交给他,“这是那家公司从一开始上市到目前为止的帐目粗略情况,你是做老板的,应该明白,这里的东西足够证明这家公司和傅氏的关系。“
“你所想要的是给慕南栀一个真相,这个东西也就够了,当年的情况她比你要了解,至于其他的,你也不好翻到明面上来,毕竟还要看长辈们的脸面,当时傅清霖对付慕家,家里也动荡许久,这件事如果被翻出来,傅家长辈们可坐不住。”
司景霆接过账本,神色晦暗不明。
傅闲秋:“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拿着这东西先回去吧,我还要去会会我的侄儿。”
司景霆:“宁律师的事情,你们打算做什么?”
“这件事我已经抽身了。”傅闲秋说,“你想要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前面的东西,不过后面的计划,傅清霖找了理由把我支开,或许是已经改变了吧。”
“那就说说看吧。”
“起初我和他的计划,也不是要搞什么大动作,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是假的,只要警察一查,也就都明白了,我们要做的,是引出你父亲的身份。”
傅闲秋悠然理着指甲,淡淡道:“我们小辈虽然不能动手,不过宁律师如果自己查出来,那就不一样了,虽然我们有引导因素在,可理由却很好找。”
司景霆倒是认同他的这一说法。
再没有什么可问的,司景霆便带着账本回了别墅。
他坐在客厅里,垂眸望着账本凝思,不知道慕南栀会不会接受他的这一说法。
如果她还是不愿意相信,或者她觉得他和傅清霖是联合起来对付她家的,他又该怎么解释?
他就这样一直坐到慕南栀回来,抬头看向某个心情还不错的人,忍不住叹一口气。
慕南栀是知道他这两天在做什么,所以他在家里也并不觉得奇怪。
和他随便招呼一声,正打算上楼,就听他道:“慕南栀,过来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慕南栀怔一怔,隐约察觉到什么,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到他面前的那本账簿上。
“这是账本,你看一看,或许什么都明白了。”
司景霆将东西推给她:“看过之后,你有什么疑问,我再给你解答。”
慕南栀将那本账簿划到自己面前,翻开看了几页,看的十分认真。
不用司景霆解释,她也知道这是什么,她曾经也是慕家大小姐,并不比这些圈子里的任何一个人差,这种明里暗里的产业,曾经慕氏也有。
看过之后,她将本子放下来,抬眸看向司景霆:“你的意思是说,当初那一切都是傅清霖做的,是吗?”
“不错。”司景霆看向她,“这已经能够证明了吧。”
“能。”慕南栀点头,“不过,你要怎么向我证明,你一点都没有参与?”
司景霆喉头一哽,半晌才道:“没有办法证明,我只能告诉我,我真的没有做过,我不会这样做。”
“我不信。”
慕南栀将账本推回去,“不过你能查到我的仇人,我很感激你。”
她垂眸凝视着指尖:“以后,我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傅清霖,不是好惹的,这件事交给我。”司景霆真诚看着她,“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帮你办好。”
慕南栀深吸一口气:“我都不相信你,凭什么相信你能帮我把事情办好?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做,我不是没有本事,我只是不愿意再争抢,我所受到的教育虽不及你那般,却也不差什么。”
她抬眸看向司景霆,“以后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了,只要没有事情能够证明你参与当年的事情,我不会再说离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