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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潇眼中惊惶骤现。

她看着靠近门的位置塌陷了一大块,还有火光四散开来。

意识到什么,肖潇整个脸色都变了。

她匆忙的想要从床上爬下去,却被郁南行挡着不能动。

她伸出两只手来,紧紧的抓住了郁南行的衣服下摆,眼珠子瞪得凸起。

“你要做什么郁哥哥,你要做什么”

郁南行抓住她一只手,半拎着她往上提,脸上带着一点儿笑容。

他说:“你不是想要跟我在一起这样很好,我带着你一块儿上路,你陪在我身边,咱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肖潇惊恐不已:“你想死你想带着我一块儿去死”

郁南行道:“怎么,害怕吗”

“不是真的你在考验是不是这不是真的”

肖潇疯狂的摇头,她不敢相信。

可是,门边的火开始蔓延过来,浓烟肆起,郁南行没有要逃离的打算。

再看他的脸上,那坚毅的,决然的,无半点儿玩笑模样的一副神情

肖潇的心在往下沉,呼吸开始急促。

浓烟像是也趁势顺着这股风,开始往她的口腔和鼻子里钻,肖潇急切道:“郁哥哥你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生气,你因为我骗了你而生气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我什么都告诉你咱们赶紧走吧,好不好”

郁南行将她再往上提了一点儿,将挣扎想要逃走的肖潇往胳膊底下一夹,将她半个人都制住了。

肖潇疯狂的扭动着,拖着两条受伤的腿,顾不上脖子上的伤,想要逃离。

“放开我放开我啊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郁南行半笑不笑的低在她耳朵边,缓缓的说道:“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你要跟我在一起我现在给你机会,给你一个能够永远和我在一起的机会,怎么,你不想要”

“我是想要和你一起,但不是和你死在一起”

肖潇尖叫着:“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她扭动得浑身大汗,可哪里是郁南行的对手,根本不能挣开分毫。

肖潇急得要哭出来,心中也开始愤恨起来。

“我不想和你死在一块儿你放手啊”

“这由不得你,肖潇,一个人的选择是有限度的,说出的话,也是要负责任的,我既答应了你,也该遵守承诺”

他说着,身后,“砰”,又是一声炸响。

肖潇根本就不知道,郁南行什么时候让人在房间里埋设了炸弹,她被那振聋发聩的声震得整个人都是发懵的,只知道恐惧,只知道慌张。

她不想死她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怎么可能会想要去死

倪光说了,等到她和郁南行结婚之后,等她得到了所有人的承认,就能将郁南行控制起来,待她以他妻子的身份入主郁氏,拿到了他名下所有的产业,他们就能回到a国去,倪光就能夺回皇位。

到时候,她就是公主了

是人人都要艳羡的a国公主

她怎么能就死在这里

肖潇又急又慌,又恨又恼,这时,再也没了对郁南行的执著追求,他本就不是她人生里最重要的东西,他只是她想要而一直没能得到的东西但在这东西不受控制时,肖潇便立即开启了明确的计算跟舍弃。

就像在国外时,他跟那个老外抢地盘落了下风,她怕受他牵连,转头就对那个老外投怀送抱了一样。

她想要他,但他和她想要的那些玩具也没有区别,当需要抉择时,当他达不到她的标准时,随时可以丢弃。

“放开我郁南行你这个疯子谁要跟你遵守承诺,谁要跟你死在一块儿你要为徐烟发疯,我不会陪着你一块儿疯你放手”

郁南行眼中的光没有什么变化,听到她开始失控的叫骂起来,他嘴角甚至有了一点儿笑意:“你不想要我了”

肖潇“呸”了一声:“我刚才就是诓你的你算个什么东西,配得上我吗我看上你,是你的运气,既然你要跟徐烟一块儿发疯,那你就跟她疯去吧,别想拖着我下水”

她吼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水杯,扬手就往郁南行的胳膊上用力的砸下去。

那玻璃杯竟被她砸得破裂了,郁南行的手臂上立刻出现了一大块血印子。

而那门边的火也往这边烧了过来,肖潇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火光焦灼的映照在身上,下一秒就要牵连到她的恐惧。

她趁着郁南行吃痛,松开手的间隙,立即从床上蹦了下来。

庆幸她没有将假肢给脱下来,肖潇急忙往门口的方向跑。

下一秒,头发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了,她被拖着头发拽了回来。

“郁南行你松手”

她叫骂着:“你这个疯子跟徐烟一样,都是疯子活该你们两个没有好下场她这辈子完了,你这辈子也不会有好结果你们都是疯子,活该”

听到她咒骂徐烟,郁南行反手,箍住了她的脖子,两只眼睛迸射出杀人的光:“别再让我从你的口中听到她的名字”

“心疼了哈别忘了,郁南行,她变成今天这样,你可是功不可没你现在想帮她对付我,早干什么去了”

“冯少,你记得那个人吗是我杀的他想要侵犯徐烟,徐烟那个臭女表子,整天一副勾人的死戋样,到哪儿都恨不得脱光了给男人上,等到男人上钩了,又惺惺作态她反抗,冯少就打她,把她给打晕了。”

肖潇说着,哈哈哈的笑出声来:“我还记得,她是撞到了柜子上,晕过去了,然后,我就一刀结果了冯少。把她的指纹摁在了刀上,还报了警。”

“她一直说自己冤枉,她也想要替自己伸冤啊,可是郁南行,你记得你怎么做的你斩断了她所有上诉的可能,硬生生让她吃哑巴亏,坐了五年牢”

“住口戋人我让你住口”

他手往上移,捏住了她下巴往下的那一块脖颈,发力。

肖潇噎着,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

那种死的恐慌,却令她生出了无尽的报复心来。

她痛快的,用快要噎气的声音,不停的说道:“在牢里,我本来想给她一个痛快的,可是后来想想,让她死在牢里,多没意思,一点一点折磨她,在她出狱之后堕落得再也无法走到人前来,像只过街老鼠一样,才有意思呢”

“曾经的北城名媛啊落得个被任何一个卑戋男人都能随意欺凌践踏的地步,你说多痛快”

郁南行脸色铁青,已完全听不下去。

他调查过,自发现端倪之后,他就着手调查过,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知道徐烟曾因为他经历了什么,可知道,与听蒙蔽了他,借他的手伤害徐烟的人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又是完全的两种感受。

像是一把刀在剜心,剜他的心,却又不够,撒上盐,狠狠的揉搓,往下猛踩。

他心口一阵一阵的收缩,闷得透不过气来,疼得透不过气来。

她那时该有多疼呢

她一遍一遍哭求着他,却不但得不到回应,换来的是更深重的灾难时,她到底有多疼呢

她说得没错,他是该去死他这条命,根本偿还不了欠她的债务。

郁南行眸中露出狠意。

他捏着肖潇的脖子,看肖潇已说不出话来,眼珠上翻着,像是一条死鱼似的,嗓音喑哑:“我的错,留你这么个东西,害了她一生。”

他笑:“既如此,就让我亲自带你去阎王殿,同受审判”

话尽,他起身,拖着肖潇往门边那大火喧嚣的地方去。

肖潇得到一点儿喘息的机会,终于能看清楚眼前的情景,见到那冲天的火光,那越来越近的,几乎要走进火中的距离,她激烈疯狂的挣扎起来。

“放开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郁南行我给你磕头,我给你和徐烟认错,放过我放过我吧啊”

下一秒,只听到尖利的惨叫,又是一声巨响,房子整个的塌陷了下来。

徐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

翟安文一直都在她身边照看着,镇定剂的药效过去之后,她陷入了高烧昏迷的阶段,一直反反复复,是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冲击刺激导致的。

她醒来时,他们在另外一个国度。

离a国很近,在靠近a国的一个边界线上,翟安文在小镇里租了一整套的小楼。

徐烟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清新的空气从窗口顺着风吹散进来,她看到翟安文拿了药进门。

“吃药了。”

徐烟转头看过去。

翟安文道:“看什么”

徐烟摇了摇头。

翟安文便把药丸和水杯都递了过去。

徐烟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的病情,清幽一点的地方,适合养病。”

徐烟没说话。

翟安文接了她喝完的水杯,还有放药丸的小碟子,放到一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有什么想问的”

徐烟闻言,转过来看他:“你又为什么会在这儿”

翟安文笑了一下:“一五查了你的信息。”

徐烟蹙眉,翟安文道:“我并非有意,但徐烟,你应该告诉我的,我以为,就算我们没有更深一步的来往,但我还算是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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