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城要把美酒的利润分一半给秦王,这有点出乎预料。

秦王有想过花费一笔巨资购买配方,但是没想到最终这栖来居的少东家,会是这样的想法。

秦王不得不多看这个年轻人一眼,不卖酿酒配方,而是利润分成,不得不说,这年轻人真的引起了秦王很大的兴趣。

“不怕王爷笑话,其实草民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路。”

“这美酒配方,其实也算不上是多么机密的东西。”

“美酒的销量若是上去了,肯定会有人研究它的配方。”

“说不定那一天,就会有新的美酒在梁都城中出现。”

秦王也明白这个道理,这就是现在还可以占有先机。

秦王还看出来了醉香楼的最大一个问题,那就是产量。

美酒产量不大,暗地里秦王早就派人调查过,知道所有美酒都是从西城那栋院子里运出来的。

一个商甲,想要在梁都这种地方,有一个大的酿酒坊,确实不容易。

“所以,你就是在等本王来找你”

秦王审视着张城,他不得不怀疑这个年轻人的用心。

张城平静的道:“实不相瞒,草民并不知道先来的会是殿下,说不定是独孤家,也有可能是上官家。”

“但这两家,草民恐怖都只能乖乖的拿出美酒配方。”

“唯独王爷,草民深知殿下的仁名,绝不会强取豪夺。”

秦王眯着眼,世人对他的看法,果然已经深入民心了,就连一介商甲,都开始揣摩他的心思。

“你这是有把握,本王会同意你的想法吗”

张城其实并没有把握,可是秦王这么一说,至少有了八分把握。

“王爷要的只是利润,草民要的,只是王爷的支持而已。”

秦王微微一笑,淡淡的道:“我可是一个闲散王爷,并无实权,你想要本王支持你什么。”

张城可不相信,号称梁都财神爷的秦王,会真的只是一个闲散王爷。

独孤家不动他,是不能动还是不敢动,都没人知道。

“草民若是在西城购买一处空地,建造一个酿酒基地,再由王爷的销售渠道负责销售出去,这利润,王爷知道能有多少吗”

秦王内心之中,已经感觉到了怦怦的心跳加速。

他天生对于做生意有着很强的敏感,他能想象得到,若真是有源源不断的美酒供应,在经过他手中掌握的资源,销售出去,那利润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好”

秦王并不是不想在试试张城,只是这利润,足以让他冒险。

而且他堂堂秦王,难道还有谁敢算计于他吗

“本王可以答应你,以本王的名誉去做这些事情,但是本王要的,是六成的利润。”

张城并不觉得秦王贪心,其实他已经想好了,他甚至愿意拿出七成甚至八成的利润给秦王。

只不过为了在秦王面前表现出商人市侩的一面,张城才提出五五分成的想法。

没想到最终秦王只是要六成利润,这对张城来说,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张城,只是想要借着秦王的名誉,在梁都先安定下来而已。

梁都城的商甲们,背后都是世家门阀的身影。

张城想要在这趟浑水之中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找一个靠山。

被称为大梁财神的秦王,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张城和秦王在三楼包间里谈了两个时辰,而这段时间,秦王找上醉香楼少东家的消息已经传到梁都很多人的耳中。

但凡被秦王看中的生意,基本上都没人敢去碰。

原因很简单,先帝在位的时候,秦王就是大梁的财神,朝中很多大臣都知道,秦王代表的,就是皇家。

秦王是没有实权,没有军权,在朝堂上也没有发言权。

可是他手中,掌握着一个内库。

内库是属于皇家的私人财产,是在户部之外的。

皇家的所有开销,除了户部拨发的钱财之外,大部分都是靠着内库支撑。

这是皇帝的私人小金库,只有皇帝才有权动用。

说直接一点,秦王就是皇帝的钱包负责人,皇帝偶尔会对朝臣们赏赐,这笔钱财,就是由内库支出。

秦王在先帝在位的时候,就替先帝掌握着内库。

小皇帝登基之后,独孤云溪换了很多人,秦王她也没动。

其实独孤家一直对内库虎视眈眈,只是因为独孤云溪的态度,独孤家不敢明目张胆。

这几年,独孤家从未放弃过对内库的渗透,只是因为在秦王的手中,掌握着内库的所有账本。

这些账本,才是内库的根本所在,没人知道秦王把这些账本放在何处,他只要握着这些账本一天,就没人敢动他。

独孤家,独孤昊的知秦王去见了醉香楼的少东家之后,沉思许久,没多久就进了皇宫。

淑德殿,皇太后独孤云溪端坐在风榻之上,她的手中,是精致的酒壶。

这酒壶之中,装着的就是最近梁都盛传的绝世美酒。

独孤云溪是女子,她不喝酒,但是梁都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能最快收到消息。

这美酒的出现,她很早就知道,她一直在静观其变,并没有插手。

对于她来说,她若是愿意,一句话,对方就得把这美酒配方献上来。

整个天下都是皇帝的,而皇帝,是她的儿子。

“娘娘,奴婢刚才得到消息,秦王已经去见了这位醉香楼的少东家。”

说话的,是跟了独孤云溪多年的婢女,她是从独孤家陪着独孤云溪一起陪嫁到宫中来的。

她也是见证了独孤云溪从一个柔弱的皇后娘娘,变成了如今权倾天下的皇太后的。

“琴儿,你说说这酒到底有何魅力”

琴儿淡淡一笑道:“美酒美人,都是男人最喜欢的东西。”

这种话,也只有她敢在独孤云溪的面前说。

“此人的来历,真如你说的那样吗”

琴儿笑道:“娘娘放心吧他就是一介商人而已,从西逃亡而来。”

独孤云溪脸上那抹笑意,让她看起来更舔几分娇艳。

“最近鑫儿是不是还出去”

琴儿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家娘娘心里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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