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是长长的陌刀,漆黑无比。

劈在罗墓的身上,居然爆发出剧烈的电流。

电流直接透过鳞片传入罗墓的身体,一时间他的身体竟然无法动弹。

老者将刀当成拐杖,站在罗墓的面前,仰起头眯着眼看着他:“我就知道他们不会信守承诺,可惜我老了,要是我再年轻个几十岁,我早就冲过去将他们挫骨扬灰了,华国如此一个泱泱大国,竟然会出现这么个东西,可悲可叹啊”

“老东西,人都是贪婪的,有人贪钱,有人贪权,有人的贪图力量,有人就是为了贪而贪,世道变了,承诺承诺和力量相比算个屁啊只有有了力量才能有资格说话,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要不然,自己永远就只是别人的一颗棋子。”罗墓冷笑着看着他,手掌悄悄动了动。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老者叹了口气:“要不然我也不会任由这里变成现在这样。”

他抬起陌刀,不轻不重的拍在罗墓的手上。

罗墓的面色一下子变的难看起来,果然能活的,都是怪物。

而此时他也感觉到了,在体内电流的作用下,原本逐渐被蚕食的神智竟然在一点点的恢复。

这可以说是意外之喜,毕竟他也不想变成一个没有自我的野兽。

玄极提着枪走到老者的面前,皱眉问道:“不杀了他”

“不急。”老者笑了笑,再次提起陌刀拍打了罗墓的大腿一下。

很快,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不远,萧振国和墨青山从车上走下。

“老祖宗。”萧振国快步来到老者面前,直接跪倒在地,磕了一个头。

墨青山抱拳弯腰行了一礼,“萧老。”

“行了,快起来。”萧自在将墨青山扶起来。

“小墨,怎么搞的,现在你看起来比我还要老了。”

墨青山无奈的笑了笑:“岁月不饶人啊”

萧振国站起身后,就一直看着已经变成怪物的罗墓:“老祖宗,这就是罗墓”

“是。”玄极开口:“他注射了一种红色的药剂,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墨青山走到罗墓的面前,敲了敲他身上的鳞片,迟疑了一下,说道:“这是变异这不完全像是龑的样子。”

还不等他进一步研究,罗墓突然浑身抖动起来。

“看来是不行了,这具身体对我的电流免疫越来越厉害,这种怪物,还是早点消失的好,即便被那个老家伙问罪也认了。”萧自在握紧陌刀,周围的所有电器所产生的电流在他的头顶凝聚成一把凝实的长刀,对着罗墓的天灵盖狠狠斩下。

鲜血和脑浆四溅,玄极提前抓起萧振国和墨青山远离。

“啊”

罗墓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却见他死死的硬撑着不让那把闪烁着电光的蓝色巨刀再寸进。

场面一度陷入寂静和诡异。

一把长刀将一个怪物的头劈开了三分之一,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脑子和还剩下的些许脑浆。

罗墓恢复知觉的双手紧紧的抓住刀往外拔,双手被电的满是鲜血。

“真是惊人的生命力。”萧自在有些惊叹。

“是啊”墨青山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玄极一只手紧握长枪,上前一步:“最后一下,让我来吧,你们让开。”

长枪被猛的投掷出去,如果说之前罗墓还能硬抗下,但这次,他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玄极对准的正是他第一次破开碎片的那个位置。

长枪势如破竹的贯穿了他的身体,而罗墓也终于力竭,被雷电汇聚成的长刀将脑子彻底劈成了两半。

罗墓的双眼开始一点点的变成死灰色,然后轰然倒地。

赵彬来到的时候,已经是罗墓的尸体被收拾完之后。

所投放的蓝色药剂被红音渡提前换掉了,所以倒没有因此出现伤亡,爆炸所形成的火灾也被及时扑灭,段奕宏受了伤,不过他成功的将目标杀了。

余下的魔鬼脚印的人都已经被杀掉了。

可以说,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但真的已经结束了吗

赵彬有一种不真实感,还是感觉太顺利了。

虽然有牺牲,但无论是蓝色药丸或者药剂,其实都被萧振国严格把控着,因此牺牲的还是少数。

而罗墓创立的魔鬼脚印,现在来看,倒像是有一种泡沫感。

赵彬捡起一根刚吸两口的烟,放在自己的眼前,仔细看去

“魔鬼脚印,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灰袍人掀开帽子,拿下了面具,露出一张颇为俊美的面孔。

他站在城市最高的建筑上,下面的一切仿佛都是蝼蚁。

他的脸上带着微笑,笑容温和,看起来像是一个暖男,手里拿着的是一本带血的笔记。

沙罗的笔记。

十九世纪最疯狂的科学家,没有之一。

男子拿起笔记,凑到自己鼻尖狠狠嗅了一下,一脸的迷醉之色,像是喝了陈酿:“真是迷人的味道,这就是知识的味道。”

“赵彬。”男子将笔记挡住自己的半张脸,“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那个时候,就是我们真正的见面了。”

“一帮被我玩弄在股掌之中的跳梁小丑,永远也不知道,真正的赢家是我。”

韩磊回到了家,姐姐提前去工作了,那个男人还没回来,母亲在加班。

桌子上盖着一碗鸡蛋,他简单吃了一些,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窗户外,是纸醉金迷。

窗户里,是一个狭小的地狱。

在韩磊的世界里,似乎人们对他的无私,都是人们无私的恶。

所谓的地狱,不是一个地方,而是心,是一个人。

他坐在床上,双手紧紧的抱着双腿,蜷曲成一个球,如同穿山甲一样,仿佛只有这样,自己才能保护自己。

这就是他的保护壳。

一滴眼泪突然滴落在床单上。

一闪即逝。

但接下来,就是倾盆大雨。

他只有十八岁,在这个人人高谈梦想和未来的时候,他仿佛是在一摊泥沼里寸步难行。

哭,是情感的一种宣泄,是他还没有彻底麻木的证明。

无声却更胜有声。

“这样的世界,为什么要存在呢”

少年轻声呢喃,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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