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内,有着许多从战争存活下来的老怪物。

在光明之下,也必然有其黑暗。

黑狱。

漆黑无比的牢狱像是一头可怖的巨兽,将一个个来到这里的人吞噬进去。

娜塔莎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每次来,她都打心底厌恶这个地方,而厌恶的根源,来源于自己对于自己的恐惧。

这里没有灯光,黑暗是这里唯一的颜色,娜塔莎走进深处,一个铁笼矗立在那里,铁笼里是一个被捆的紧紧的老者。

他的头发仿若杂草,凌乱且肮脏,满头的银发垂落在他的肩膀上,眼上带着一个铁质眼罩,身上也是有精铁所制作的束缚衣,他坐在铁笼的一个椅子上,似乎听到了什么,慢慢的,他的嘴角一点点勾起,发起刺耳的笑声。

“嘎哈哈哈哈哈,小丫头,你又来了,有什么事吗”

娜塔莎捏着自己的鼻子,皱着眉头,不敢太过靠近铁笼子:“上头的人带过来了一个消息,费畲还活着。”

刚刚还在笑着的老者喉咙像是卡到了什么,笑声瞬间戛然而止:“那老家伙还活着也对,我们几个里就他最滑头,他一早就看清了你们这些人,只可惜我们没有听他的,要不然也不可能会沦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娜塔莎沉默片刻,继续说道:“章老去世了。”

“章季死了怎么死的。”老者语气有些诧异,作为亲自把自己送入黑狱的罪魁祸首之一,他可是对章季的实力很了解,也知道对于他们这种存在,再活个几十年也不是什么问题。

“被一个叫谢云飞的年轻人杀的。”

“谢云飞没听说过,不过这小子竟然能够把章季杀掉,也是个人物。”老者心情似乎一下子变得愉悦起来,想要伸展一下身体,却发现根本动弹不了。

“闲话说完了,讲正事吧,你来这里不可能只是为了给我说这两个好消息吧。”

娜塔莎挥了挥手,似乎是想要驱散周围空气的臭气:“上头下命令了,可以放了你。”

“条件呢”老者嘶哑的笑了笑,露出泛黄的牙齿。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无条件的给自己自由,除非上头那些老家伙脑子出问题。

上面的那些家伙,一个个精的跟狐狸一样,赔本的买卖他还没见过他们做过,他们囚禁了自己整整二十多年,也不杀自己,就是为了这一天。

而他,也一直在等这一天。

“地煞盟的死对头你知道吧。”

“你说的是穆萨他怎么了”

“穆萨已经被异能同化吞噬了。”

老者嘿嘿笑了两声,语气有些戏谑:“那地煞盟就有苦头吃了,除非动用国内的那些老家伙,不过这些个老家伙活了这么久,一个个怕死怕的不行,拼自己的命去救地煞盟应该不可能吧,更何况现在地煞盟的章季已经被杀,地煞盟现在可是处境不妙啊”

娜塔莎点了点头:“所以释放你的条件就是杀了穆萨。”

“你们是不是太高估我了让我去和一个被异能吞噬的怪物去厮杀”老者微微抬头:“是你们疯了,还是以为我被关这么久,脑子已经不好使了”

“穆萨现在刚刚和异能开始融合,而且端木辄出手了,和穆萨拼了个两败俱伤,现在穆萨是重伤状态,凭你的实力,杀不掉一个重伤且刚刚异能融合的异能者”

老者嘿嘿笑了起来:“你也不用变相激我,我考虑考虑,过几天你再来吧。”

明远市。

阳光普照而下,韩磊站在一片密林中,这是中心公园临近的一片森林。

一片树叶刚刚落下,瞬间就被切割成两半。

韩磊目光木然的向前走去,周围的风裹挟着他的身体,让他的速度奇快无比。

一簇电流在他的身旁流串而过,韩磊看也不看,依旧径直往前走。

一棵树上,一双竖瞳慢慢睁开,冰冷且美丽。

韩磊撇了左手旁一眼,毫无预兆的,一个黑色是身影从树上一跃而下,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眨眼间就已经来了他的身旁。

然而,属于动物的危险感知却让他心里瞬间一凌,立刻放弃进攻开始后退。

一小撮头发被无形的风刃割落,如果刚刚他不及时后退,那么后果就是

电流在刚刚开始就已经在悄然汇聚,在黑影攻击失败,许勇接上刚刚出现的空隙,一道蓄力许久的雷电直冲韩磊。

韩磊手掌挥动,周围散乱的风刃开始汇聚,在他的身前汇聚成一道巨大的深青色风刃。

巨大风刃将雷电斩散,然后威力不减的出现在许勇的眼前。

许勇目光凝重,身影在风刃即将抵达他面前的时候化成电流散开。

风刃消散,韩磊依旧是刚刚那一副样子,他缓缓升空,风开始由小到大刮起来。

许勇躲在一棵树后,身旁是刚刚发起进攻的黑衣男子。

“这是什么怪物,这力量要大多数元素异能者还要强大吧。”

许勇刚想说什么,突然毫无预兆的被黑衣男扑倒在地,而就在两人倒地的瞬间,刚刚许勇所站的那棵书也发出轰隆一声倒地。

“投降。”

随着许勇的一声喊,这场演戏正式结束。

韩磊落下,许勇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和黑衣男一起走了出去。

“你下手也太狠了吧,要是我们躲不过去可就直接当场去世了。”黑衣男抱怨了一句。

韩磊本来不想说什么,但还是解释了一句:“别人可不会手下留情,即便不能杀人,但断个胳膊断条腿,可是没有人会管的,而且也不会有人会在意我们的年龄和心慈手软。”

许勇点了点头:“韩磊说的不错,这样就挺好的。”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

回家的路上,韩磊没有第一时间就回去,而是来到了修鞋匠费畲的家里。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破旧且狭小的地方。

费畲还是抽着旱烟,躺在一个摇椅上悠哉悠哉。

“怎么来我这里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对我到底做了什么”

如果他还察觉不出眼前这个名叫费畲的修鞋匠的问题,那他这十几年还真白活了。

“我我就是一个修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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