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堰塞湖中捕了鱼,伊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山上,准备生火烤鱼。

从岩山部落逃脱后,他曾追踪首领们去向,但山势复杂险些迷失其中,无奈之下只得放弃。

没处可去,便回到了连山,在树上搭窝住了下来。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处,他深觉讽刺,若是能回到当初,他一定会拦住大家投靠岩山部落。

可惜,说什么都晚了。

吃过东西后天色渐暗,他点起火堆爬到树上,没有第一晚这么恐惧了,但仍是睡不着。

一个人孤零零的,他还不习惯。

隐约有人声随风传来,他瞬间绷紧身子,连日逃亡或许过于敏感,侧耳倾听后发现真有声响。

连忙爬到高处,远远眺望到林间有火把光亮,低声咒骂了句,“该死!”

那帮人还不放过他,竟追到这来!

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吗?

来不及多想,他将火堆熄灭,往反方向逃去,这里再不能呆了!

另一边,几人打水仗结束后,升起火堆烤鱼。

“阿嚏!”一阵山风吹过,白月打了个喷嚏,衣物都湿了,虽然火很旺,但还是浑身发冷。

奎琅眼神露出担忧,“你不是带兽衣吗?我陪你去换下来吧。”

她拍拍头,“是啊,差点忘了。”

两人走到稍远的树丛后,她习惯性说了句,“你先转过身去。”

哪想到汉子这次并不配合,直接拒绝了,“乌黑一片,我又看不清。”

想到她7.0的视力,白月迟疑了下,这时期的人视力好很多,两人距离这么近,他真看不清?

“别胡思乱想,我是帮你盯着身后,怕有蛇蹿出来。”

奎琅戏谑的声音响起,听到有蛇,她也顾不得争执。

汉子不肯转身,她转不就成了嘛。

奎琅一脸无奈,心里不满,防他这么严,婆娘太过分了!

一边睁大炯炯有神的双眼,目光恨不得粘到她身上,一瞬不错的盯着。

嗯,婆娘又长肉了。

换好后白月转过身,看到他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睛,顿时给气笑了,“看够没有!”

“没有。”

汉子很诚实,她深吸了口气,平复下要赏他一栗子的冲动,快步走出去。

在外面,还是要给他些面子。

舒雅和炎琥正在火堆旁卿卿我我,见两人这么快回来,不由得一愣。

炎琥一脸揶揄,“难得去一次树林,这么快的吗?首领不行啊!”

看汉子的脸都要绿了,白月连忙出声呵斥,“我只是怕走不了路,你瞎说什么!”

末了,又补上一句,“舒雅还嫌你给的不够呢!”

奎琅的脸色柔和了下来,眼里嚼着笑意,紧紧握住她的手,白月松了口气,用歉意的眼神望向舒雅。

谁让炎琥嘴欠,她也没办法,必须要帮汉子讨回公道,不然奎琅太冤了,不能碰她不说,还要背这么大的锅。

等下汉子和她心生嫌隙怎么办?

再于心不忍,也只能把舒雅给卖了。

舒雅一脸无辜,看着自家男人要喷火的目光,连忙解释,“我没说过这话。”

下午两人讲悄悄话,她只是说了句炎琥不够主动,顺便问了下白月和首领的情况。

哪知竟被曲解成这样,不由得苦笑。

炎琥笑了笑,语气温柔,“雅儿,你吃饱了吗?”

她愣了愣,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问这个?

下一秒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吃饱了我们去树林吧,你不说不够吗?”

饶是舒雅性格再豪爽,听到这话也有些不好意思,横眉竖眼道:“再胡说我不理你了!”

情到浓处自然会跟他去,但这种逼迫般的,她一点也不愿意。

不过想想是她乱说的话,让他下不来台,便好一通安抚。

与炎琥舒雅的剑拔弩张不同,一旁的奎琅和白月是一副你侬我侬的模样。

“鱼烤好了,小心烫。”

奎琅吹了几下才递给她,白月也一脸甜蜜,“我的也烤好了,给你吃。”

溪水鱼肉质紧实,味道鲜美,她吃得满嘴生香,这鱼不放调料也好吃,但有盐就更完美了,委实有些可惜。

不过想到此行的目的,这想法应该很快能实现了,回来经过这里时再抓一次鱼,放盐烤来吃。

“多吃些。”

手上的鱼吃光,汉子又递了几条过来,白月也不客气,接过来啃的干干净净。

舒雅费了老大劲才将炎琥哄好,看到对面互相喂鱼吃,一副恩爱情深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白月,你坑了我一把,自己倒吃得开心。”

白月微微一笑,将她烤好晾在一旁的鱼递了过去,“怎么叫自己吃呢?我给你也留了,这鱼我烤得外酥里嫩,香喷喷的,你尝尝看?”

见她仍气呼呼地不接,语气严肃起来,“再生气也不能跟吃的过不去,剩下的鱼也没几条了,不吃白不吃,明天可未必有烤鱼吃。”

奎琅皱了皱,准备将烤鱼拿回来,白给不吃他还想吃呢。

听她说得有理,舒雅勉强接过,一口鱼刚下肚,白月又说道:“我对你这么好,还烤鱼给你吃,舒雅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不是个小心眼的人。”

听到这话,她一口鱼差点喷出来,不过她不是小气的人,也没打算真计较,况且这事是炎琥先挑起的。

便顺了她的台阶下来,但仍没好气道:“你这鱼烤得好吃,也不知多留几条给我。”

听她这么说,白月又笑眯眯地递了些过去。

舒雅分给了炎琥,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他俩这才消了气。

几人又吵吵闹闹,聊嗑了好一会。

白月犯起困来,靠在汉子怀里,慢慢睡着了。

奎琅调整了下姿势,想让她睡得舒服些,看着她安恬的侧颜,嘴角轻轻勾起。

平时冷冰冰的人,变得这么温柔,看得炎琥直冒鸡皮疙瘩,没好气道:“你守上半夜还是下半夜?”

奎琅皱了皱,满脸不悦,“你小声些!”

要不是婆娘在怀里,他真想过去将人揍一顿。

炎琥无语,爱说不说他还懒得守夜,替舒雅盖好毯子,也眯了起来。

夜渐渐深了。

伊诺确认身后没人了,便爬到树上休息,明日还要去往更深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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