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之内,沈逸舟与蓝思雪相隔甚远,沈逸舟轻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现在我们处于被动的地位,若是不那么做的话,鞑靼不可能答应合作,更是无法应对沈凌然的为难,思雪,我也十分为难,希望你可以体谅我的为难之处”
“体谅”蓝思雪轻笑了一声:“若是你在之前便与我商量,而不是在先前忽然通知我,我又何故如此王爷叫臣妾如何体谅王爷那可是数千将士的性命啊”
沈逸舟略有沉默,随即道:“我一定会让他们无辜白死的。”
蓝思雪却是冷笑一声,人都死了,还无所谓什么白不白死
“沈逸舟,你好生残忍”蓝思雪当即摔手而去。
沈逸舟看着蓝思雪的背影,最后还是没有选择追上去,最后只是自嘲一笑。
巧鹊看见蓝思雪那一刻,当即湿了眼眶,然后便扑了上去:“娘娘”
“他们都说都说娘娘与王爷都已经遇难,可奴婢知道您与王爷都是大富大贵之人,自然不会有事的”
蓝思雪收敛起心中的异样,轻轻拍着巧鹊的背,安抚道:“见到我回来了不该高兴吗怎么还哭起来了”
“奴婢奴婢这是喜极而泣”巧鹊断断续续地说着,好半响才从蓝思雪的怀中凑身而出:“娘娘,当日您与王爷去了哪里奴婢与方太医被冷面大人一路带回了营中,便再无从得知您与王爷的消息,之后便传来了噩耗”
“对了方太医还不知道您平安回来的消息,奴婢这就去告诉他”
看着急匆匆跑出去的巧鹊,蓝思雪一阵无奈,心中的愁绪也散去了一些。
沈逸舟的所作所为,诚如他所说是迫不得已,可是她还是无法面对他,不止是因为他做了这些恶事,而是因为她也是始作俑者。
轻叹了一口气,蓝思雪便觉得身子有些不适便躺在了床上。
“方太医娘娘与王爷平安回来了”巧鹊一路跑进了伤兵营。
正值方重倾刚刚看诊完毕,他只对她轻笑:“娘娘与王爷平安归来便好”
巧鹊诧异,却瞥见一旁伤兵面带笑容:“巧鹊姑娘,我们早就知道了”
“哦”巧鹊一时有些无措,好在方重倾出面解围:“是你担心娘娘身子不适吧正好我这里也忙完了,现在就随你过去”
巧鹊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随即便带着方重倾到了营帐:“方太医请”
沈逸舟看着两人的背影,双手紧紧握拳,最后却什么也没说,直接折回了军帐。
一脸好几日,两人都没有再见过面。
“王爷英明神武,此次大难不死,一定会带领我们替失去的兄弟们报仇”
“对王爷大仁大义,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
在被叫到沈凌然帐中的时候,士卒们不经意的交谈便传入了耳中。
沈逸舟的面色不见得有什么变化。
“二哥。”沈逸舟一身蓝色常服,身姿挺拔如树,周身散发的是无可比拟的矜贵。
二皇子的面色微变,总觉得经此一役,自己这个五弟的气质大变。
莫不是在军中待久了,便有了杀伐之气
总之,沈逸舟这样的变化,于他而言,并非是一件好事
心中忐忑,二皇子面上却笑容满面:“坐”
沈逸舟颔首,坐在了其下方右侧:“这几日忙于军务,未曾来亲见二哥,是逸舟失礼”
“唉,无妨”二皇子淡笑:“你我兄弟之间如此见外作甚”
沈逸舟举起茶杯:“逸舟这便以茶代酒,敬二哥一杯”
二皇子自然笑着喝下,待茶杯放下之际,赵志雄便走了进来,二皇子的嘴角也隐隐翘起。
“参见二皇子、五王爷”
“起来吧如此急躁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二皇子略显诧异。
“回禀殿下,是敌军来犯,军中将士都力荐由五王爷出任领军一职”
“末将也如此以为,一是为王爷曾经力挫敌军,若他们得知王爷生还,怕是已经心生胆怯之心,二则是因为王爷颇受将士爱戴,若由王爷率领将士们征战,定然能极大鼓舞士气,最后大胜而归”
“如此也好,只是小五才幸而生还,本王实在不忍心再将他置身险境”
“国事为重,若二哥当真以为逸舟当得此任,逸舟自然愿意前往”
二皇子一副为难的模样。
“殿下就不要再犹豫了,时间可耽搁不得啊且外面的将士都在等着王爷”
沈逸舟也站起身来,轻轻理了理衣裳:“二哥,既然逸舟是众望所归,那逸舟自然不愿辜负将士们,寒了他们的心,这便自请征战,还望二哥允准”
见沈逸舟终于答应,二皇子自然欢喜,只是听到沈逸舟的话,面色不自觉一变,不曾想他竟然如此不假收敛,在他面前如此炫耀放肆
勉强维持住了情绪,二皇子这才道:“也好那二哥就等着你大胜归来”
两人相视一笑,却是各怀心思。
“娘娘,您快去送送王爷吧”
半晌,蓝思雪才淡淡问:“王爷他怎么了”
巧鹊这才将事情说与了蓝思雪,蓝思雪闻言面上无甚波动。
倒是巧鹊急了:“奴婢知道娘娘因为奴婢的事情与王爷心生嫌隙,这连日以来娘娘更是对王爷避而不见,可王爷到底是娘娘的夫君,且王爷对娘娘用情至深,奴婢觉得此时不是意气用事之时,您还是去瞧瞧吧”
见蓝思雪仍旧不为所动,巧鹊继续道:“娘娘难道还想让王爷心神不宁,再次重伤坠湖失踪的一幕再次发生吗”
蓝思雪望着巧鹊有些失神,听巧鹊这般说,明知道沈逸舟与鞑靼早有串通,她还是后怕不已。
巧鹊意识到自己妄言,当即跪了下去:“请娘娘责罚”
蓝思雪将她扶了起来:“不过是叫我去瞧瞧他,你何错之有”
在巧鹊失神之时,蓝思雪已经向外走去,随后回神好笑地望着有些模糊的巧鹊:“你若不去,那我便独自去了”
巧鹊这才破涕为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