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冤家路窄,怎么会在这儿碰见他树下的人毫无所觉,手里正拿着一根绳子,匍匐在茂密的草丛中,跟条蠢狗一样,一扭一扭的往前爬。黑衣女人看到他那样子,忍不住眉头都皱成了川字,这么蠢的人也配在爷身边伺候就在她捏了一片叶子,准备给他个下马威的时候,突然目光一眯,看到了前面另外两个鬼鬼祟祟的人。这两张面孔她是再熟悉不过。这两人不是别人,而是李涛与李刘氏。两人尚且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鬼鬼祟祟的趴在李晓兰院子外的墙根下,还在嘀嘀咕咕。“这小贱人和以前不同了,咱们可得小心些,当家的,你说咱们这样行得通吗上次赖狗子就吃了不小的亏。”李刘氏说到这儿,眼神里还有一丝惊恐。“不会,她刚刚才搬进去肯定来不及弄那些东西,若我们今日不趁这机会将她绑了,以后想要再进去就难了。”李涛也是十分警惕,手中的绳子被他握得紧紧的,显得很紧张。说起来他能不紧张吗,上次那赖皮狗的惨样现在他都还记忆犹新。眼见着天色渐暗,李晓兰与周青青忙碌了一通,也算是将机关都设计得差不多了,累了一天了,正打算洗漱后睡下。也就在这时候,李晓兰的脚步突然一顿,周青青想要说什么,被她抬手制止。李晓兰的食指放在嘴唇边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周青青会意,眼睛立刻落在了旁边的扁担上。两个人接触的时间长了,就算李晓兰一个眼神她都能猜到个大概。何况如今他们这样的处境小心些总是没错的。李晓兰又小心的听了一会儿,然后做着口型。两人配合默契,将工人们留下来的高脚梯子悄无声息地搬到了高墙的一边。周青青的耳力没她好,但饶是如此,此时也听见了围墙外面稀稀疏疏的声音。看到李晓兰的手势,周青青又蹑手蹑脚的到房门口将那根扁担拿了过来,又帮她稳住梯子。院墙外面的李涛踩着石头,正费力的往里面爬。可哪里知道,他刚刚露出一个头就被李晓兰劈头盖脸的两扁担给砸了下去。“嗷嗷嗷”何正挨了打,滚在地上的时候腿脚又刚好撞到了旁边的石头,痛得他连连惨叫。“当家的,当家的”李刘氏吓坏了,立刻叫喊了起来。“别叫别叫你个死婆娘,赶紧走了”李涛忍着肩膀上和腿上的剧痛,丢下李刘氏就跑。两人好不容易才躲到了草丛里,心想着李晓兰再大胆也不敢在这时候追出来。就在他们刚刚松懈下来时,却看到了一双脚在面前晃来晃去此时黄昏早已过去,天光渐渐暗淡,冷风呼呼的刮着,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一双脚在面前晃荡,可想而知是怎样的惊惧。李刘氏当场就“嗷”的一声晕了过去,李涛也想晕,可肩膀上和腿上的剧痛让他想晕都晕不了。也不知他是大胆还是怎的,竟然鬼使神差的抬起了头,想去看看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可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一条铁链子上正挂着个穿着黑衣的吊死鬼,那吊死鬼血红的舌头伸得老长,冰冷的液体正滴滴嗒嗒的落下来,刚好有一滴砸在了他的鼻尖上。那种刺骨的冰凉李涛翻了一个白眼,心中的惊恐大过于身体的疼痛,这下子他终于晕了过去。小三儿扯开那根冰冷的铁链子,从树梢间飞落而下,踢了踢地上晕倒的两个人,呸了一声“没用的东西”,转身就要走。“收拾好东西别留下痕迹,队长没教过你吗”一个清冷冰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刚刚还在扮鬼的小三儿吓得一哆嗦。“谁,谁赶紧出来啊,我我告诉你,我可不怕鬼的,你究竟是什么人别在背后装神弄鬼,让小爷抓着你,非把你打成鬼不可”“还是和以前一样,废话真多”黑衣女人从另外的一棵树梢上飞下来,冷冷的睨了他一眼。说实在的,她是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多嘴多舌的男人。作为暗卫能办事就行了,那么多屁话做什么“小冰儿,小冰儿,你怎么在这里三年不见我还怪想你的,你都去哪里了过的好不好成婚了没有我还想给你生个可爱的娃娃呢”“滚犊子”黑衣女人不想与他废话,一个手刀过去就将人劈晕在地上。可是看看旁边那被“鬼”吓晕过去的两个人,她又皱了皱眉,要不,还是杀了吧最后她还是没动手,和以前一样,帮小三儿收拾烂摊子,又将人扛着扔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犄角旮旯里,这才拍拍手走人了。这边的李晓兰与周青青听到了围墙外面的叫喊声,两人立刻开门提着扁担追了出去。大门虽然与后墙隔的有些远,但何正毕竟受了伤,两人追出去的时候还在夜幕中隐隐约约看到他们踉跄的背影。周青青还问:“要不要追上去将他们抓住真是太过分了”李晓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甚至有些后悔没让两个人翻墙进来。若是在院子里或者是在围墙外面便将人抓住,那两人的罪行就毫无推脱的余地。可若是在外面,旁人只会以为她忤逆不孝,提着扁担追着爹娘打,到时候就是她理亏了。就在她磨牙气愤的时候,却听到远处草丛中好像传来什么异常的响动。李晓兰心中咯噔一声,还以为是山中的野兽又跑出来了,李涛两口子正好撞在枪口上了。示意周青青待在原地不动,她蹑手蹑脚的往前走了几步,想要探清楚情况然后再做打算。可却听到了小三儿和另外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她的心立刻就安定了下来,只要不是什么猛兽就好。至于小三儿,天都快黑了为啥在她家的附近出现,想必也是罗连派来保护她的吧。那么刚才草丛中奇怪的声音应当就是小三儿,是不是他将李涛夫妻两口子收拾了但另外一个女人是谁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但李晓兰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短命的猫,跟过去看看。可等她蹑手蹑脚小心翼翼跟过去的时候,草丛中除了吓晕过去的两口子,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东西也没留下。李晓兰是大夫,一看就知道两个人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眉头微微皱了皱。不过如此也好,受到惊吓也总比受了伤再怪到他头上来得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