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墨不是说已经给孩子为了失忆的药丸吗难道这些年,孩子一直将悲伤藏在心里,伪装得这么好吗而他们这做父母的以为对她视如己出,照料妥帖,可竟然没有发现到底是他们不称职啊陈馨儿的夫君急得火烧眉毛,一直拉着陈家的夫妇解释,说他从来没有亏待过陈馨儿,他们一直都好好的。眼见着陈家夫妻跌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如子,嘴角乌青,连孩子解释的话都听不进去。陈馨儿的婆婆是又委屈又焦急,拉着陈夫人不断的道歉解释。说他们虽是商贾人家,但老辈儿的规矩从来都是一夫一妻,她家儿子从来没在外面招惹过女人,对家中的丫鬟更可谓是避如蛇蝎,吃穿的更是不愁,真的没有让她不痛快陈家夫妇也是惊惧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半晌之后,才拍了拍程馨儿婆婆的手,用依旧还有些颤抖的声音道:“虽然有些话说出来不好听,但两个孩子到底是自己看对眼的,我们两商之家连姻也是互惠互利的事,知道你们会对她好。只是,只是看她遭这样的罪,我这当娘的”陈馨儿的婆婆听完这些话,只当是陈家夫妇担心孩子,心疼孩子受了这么大的罪,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的确如陈家夫人所说,他们两家在边关相互抗衡多年,都快要成仇敌了。没成想两个孩子看上了眼,结了秦晋之好。昔日仇家变姻亲,对于他们来说是强强联合最好不过的事情。说得自私一点,就算是为了维持这层关系,他们也一定会对陈馨儿好的。“我们也心疼孩子,这幸好馨儿这次生的是男丁,往后,往后就不要孩子了”陈馨儿的婆婆说的心有余悸,这次也差点把她给吓死了。好不容易两家结了亲,孩子们过得快意,生意也蒸蒸日上。若在这个节骨眼陈馨儿要是出了什么事她还真的是不敢想只不过,大夫一直都说陈馨儿的胎养得不错,身体也健康,按理来说生产不会如此艰难,为李折腾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大夫是他们的自己人,产婆子的卖身契都在手中,定然不敢耍花招。若不是因为陈馨儿自身的状况导致难产,那究竟是谁在幕后下黑手陈家夫妇满脑子都是当年的事情,根本就腾不出心思来想这些弯弯道道。陈馨儿的婆婆对此很生气,谁敢动她儿媳妇和孙子,那就是在要她的命可兜兜转转查了大半个月,突然一个深夜,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婆子秘密给她留下了一封信后就上吊自杀了。信中说:一切推给她即可,莫要再查陈馨儿的婆婆颤抖的烧了信,抱着贴身婆子冰冷的尸体哭得几次昏厥。说是贴身丫头,可早就还了生契立了良籍,她一直都是当作姐姐在依靠。如今她最信任的人,以一条鲜活的生命警告她不得再查,陈馨儿的婆婆也只能含泪咽下。她终究没忍心将这样的脏水泼到贴身婆子的身上,让一个犯了大错的丫头顶了缸。对外只说这个丫头心思不正,想要爬上少爷的床才想害死主母的。这话也说得过去,都知道他们家从来一夫一妻,绝没有纳妾的说法,通房更是从来没有。这小丫头想要上位,那便只能用这些阴险的手段害死主母才有机会。回到家后,罗连将查到的事情与李晓兰讲了一遍。包括当日墨大人前去贺喜,包括将王家的人抓到知府衙门弄死的事情,都是那些人早就算计好的,事无巨细,环环相扣原本以为飞羽郡主就是个仗势欺人的棋子,如今看来,是她轻敌了见她疲累,罗连便也没有多说,让她赶紧睡下。次日早上,传来了县衙的消息,墨管家已经签下认罪书,并在夜里于牢房中畏罪自杀。罗连没有让人吵醒李晓兰,只吩咐人告诉县令,隐藏他王家人身份,其余的按照正常流程报上去即可。就在李晓兰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被子动了一下,她条件反射的一拳头挥了过去。“兰儿是我”罗连的声音压得极低,“香云婶子传信说酒楼里来了个人,要我们过去看看。你闭着眼睛再迷糊一会儿,我抱你过去。”得知是罗连后她安心了,抬了抬眼皮,又看了眼从侧门里过来的小冰儿,然后闭上了眼睛。她是真的困,这一天天的就没个消停等夫妻二人来到县城酒楼的密道中时,刘香云满脸焦急的迎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惊慌,却被旁边的高婆子死死的捏住手,算是给了她一点坚强的力量。“什么情况别害怕,周婶子你来说。”看刘香云实在怕得发抖,李晓兰将目光移向了旁边的高婆子。“就在打烊的时候,有个满身是血的男人窜入了香云的房间,要我们找你。话都没说完就晕了过去,我们让暗卫给他止了血,绑在了床上,就等两位主子过来看看。”高婆子的思路还算清晰,李晓兰听完之后点了点头,“那带我们过去。”因为有特殊的人闯入,今夜的执守特别的严密,夫妻二人所过之处明显感觉到暗卫们多设了好几个卡点,这也让他们更加的放心。等到了一间石室,看到床上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罗连的眼光陡然眯起。“这人有什么不对吗”见他这模样,李晓兰当即也警惕了起来。“他是安亲王。”“”李晓兰。堂堂的亲王不在京城享福,跑到他们这地儿来搅和什么瞧他弄得一身伤,也不知还有没有救夫妻二人在一起有段时间了,闲聊的时候罗连自然也与她说起过这位安亲王。这货也是倒霉,不仅有人打着他的名义来刺杀罗连,就连京城中丢了一只狗都要怪到他的头上。偏偏还都是一些不大不小又没实证的事情,百姓们议论议论也就罢了,只是这样一来他可真没什么好名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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