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了,这方圆千里都搜刮完了,能入眼的灵物,也就这两个。”

陈友颇为无奈说道。

并非他不愿继续去收割更多的灵物,实在是千里之内,能打得过的都被打死了,剩下的太抢又不是二人两个不到六品境界的修士能对付的。

程路安稳坐在草地上深呼吸,内里吐出一口浊气,气机运转平稳,适才起身看着陈友,“多谢陈兄相助。”

“举手之劳而已,兄弟快些带上聘礼,好回去行那天婚,兄弟真是好造化。”

陈友眼中闪过一丝羡慕,能与鬼谷前辈的弟子喜结连理,真是造化啊,这门兄弟认下来,日后肯定不差。

程路看着手里的白骨鸡精与玉骨,懊恼怎么两个都是骨头,这似乎不太符合这新婚的聘礼啊。

“兄弟啊,你看,这能不能给为兄换一换?”

程路满脸苦相。

“为何?”

陈友不解,这分明都是上好的天材地宝,干嘛要换?

“有道是,良辰吉日,红不见白白不见红。”

程路小声嘀咕,提了提手中的骨头,“这大婚之日,我用这惨白之物去提亲,怕是有点不太好。”

陈友抚额拍脑,“兄弟,不是我说你,凡俗之人自然是忌讳这忌讳那的,你我修行中人,又岂需要忌讳这忌讳那的,

莫说是冲撞了神鬼,即使真的冲撞了,也不是叫我等打杀了事。”

“也对。”

程路一拍脑子,说实在,两世为人,结婚还是头一遭得自己置办,上一辈子有爸妈帮忙,他倒是非常的省心又省事。

那像现在,一忙活起来整个人都有点茫然。

自己是修行人,不是凡俗,怎么能用凡俗那一套来说呢?

“哈哈哈。”

陈友看他的脸色哈哈大笑,“我看啊,兄弟你这是太高兴了,没了分寸,放心,哥哥好歹是过来人,

会帮你的,安心安心。”

“切。”

程路嘴硬哼了一声,“我气机恢复的不错,咱们走吧?”

“好好,走着。”

陈友御剑而起,载着程路渡过高山,跨越河流,不到半个时辰,数百里之遥远便到了。

“羡慕啊,御剑而飞就是好。”

程路满眼羡慕,如果这御剑之法能用在运镖上,岂不是实打实的快递了吗!

“时辰不早了,赶紧去拜会鬼谷前辈,成了这门亲事吧。”

陈友看着谷外夜黑风高,鬼哭狼嚎之声阵阵,谷内却清净不已,却是个修行的好去处,不由得替程路感到欣慰。

二人结伴而去,又结伴而回,程路走到一半顿住脚步,“兄弟,你有笔墨吗?”

“有的。”

半个时辰后。

“晚辈程路,给师傅您请安了。”

程路披红戴绿的跪拜在鬼谷先生面前,磕了三个响头,“晚辈不才,特意白骨鸡精、玉骨以及秘笈为聘礼,

还望师傅莫要嫌弃,将弟子与我为道侣,

来日必当孝顺您老人家,当自个爹娘一般孝顺无二,此誓天地可鉴,若有违背,天地神人共诛之。”

陈友也跟着穿红袍,头上漂浮着三个披上黄马褂的盘子,其一是玉骨,其二是白骨鸡精,其三便是那程路兴起所做的秘法秘笈。

第三者陈友不知道,但前二者,都是炼丹炼器的好材料。

鬼谷先生穿着灰白道袍,捋着胡须,“你有心了,不远千里弄回这物件,

我们修行人讲究的是夺天地之造化,修逆天之真道,一切从简,既你予我聘礼,

老夫自当出这嫁妆,本门所修繁琐,赠予尔鬼谷经一卷,望尔等夫妻日后携手共进,早日求得正果,

好叫那人间传尔等美名,

其二,老夫身无长物,给予尔一只代步灵兽独角霜月狼,作为尔脚力,日后这万水千山,皆可去得,

老夫念你二人年岁尚小,无那护道之力,再赠尔神鞭一副,好生修行,早日证得长生果。”

“谢师傅,谢师傅。”程路心中大喜,“以后我肯定将您当自个亲爹供着,每逢初一十五,必定看您。”

陈友看了眼市井模样的兄弟,微笑不语,不需请假面道其恩情感谢如何,倒是一心一意的露出真小人之态度。

怪不得玉娘一见此人,便要与之相交,倒是贫道看走眼了。

“行了,老夫用不着你初一十五来拜会。”

鬼谷嫌弃的挥了挥手,“好好修行,莫要作恶,对老夫徒儿,早日让老夫抱上徒孙,便知足了。”

“一定一定。”

程路笑呵呵点头,陈友暗自好笑,百闻不如一见的鬼谷前辈,也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

“吉时已到,还请前辈新人快些拜了这天地恩师,免得耽误了时辰。”

陈友高声唱道。

“可。”

鬼谷点了点头,一挥袖屋门自行开启,但有星星点点如同繁星般的光芒自外而入,蓝光闪烁着,宛若无数浮尘飞舞。

一轮嫁妆娘子漫步而来,身披霞披,头戴凤冠,肌肤白皙,垂落的珠帘如点缀般将其容颜掩藏在后,

一颦一笑之间皆带风情,浮尘飞舞,蓝光闪耀,宛若从星空中走来的神女,与那情郎共度春秋。

“咕噜。”

程路吞了口唾沫,却是精心梳妆后的灵秀,气质与美貌更是出落的清晰,真是令人食指大动,星空亦不如她美矣!

“兄弟,兄弟,别看了,待会洞房有的你看。”

陈友拍了拍程路,后者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前去搀扶灵秀的小手,透过珠帘望着不敢直视自己的美眸,心头更喜。

“吉时到。”

陈友高唱道,“天地有别,上呈青词,下传黄联,今程路灵秀喜结道侣,共理仙道,叩拜天地,望周天世界、宇内诸神仙佛灵共知,一拜天地。”

一番作揖说词,程路眼神诚挚,拉着灵秀对着天地便是一拜。

“父母养育不能授,师傅在此,教徒识字学法,得那法门,自此步入长生,非凡俗人,二拜师傅之恩。”

灵秀看着不修边幅,笑呵呵的师傅,心中更是一疼,泪水止不住的落下,察觉到身旁佳人的变化,程路捏了捏她的小手。

“以后,有我。”

掌心握住身边人,程路眼神诚恳,灵秀泪眼如下,一同参拜高堂。

“夫妻乃是陌路人,因缘际会成一家,一日夫妻百日恩,尔等福缘深厚,不知修了多少世才有此,

望尔相互扶持,共踏此仙途,早日证得那长生道果,飞升天界,位列仙班。”

二人对拜。

“哈哈,好,今后,老夫这顽劣徒儿,便交予你了。”

“是,谨遵师傅教诲。”

“来来来。”

陈友上前两步拱手,“前辈唤晚辈可有差遣,晚辈愿为前辈效那牛马之劳。”

“大喜日子,说什么牛马。”

鬼谷笑呵呵的,从怀里拿出一本符箓,“老夫早些年云游四方,偶得此符箓,传于尔,莫要堕了此符威名。”

陈友大喜过望,“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好好好,今日大喜,尔陪同老夫喝几杯,不醉不休。”

“晚辈何德何能能与前辈同堂共饮,如此,还是晚辈沾光,定陪先生尽兴。”

洞房内。

掀了凤冠,灯火下灵秀欲拒还赢,娇羞不已,程路放下杆,笑道:“灵秀,此后,还请你多海涵,照顾我了。”

灵秀脸颊红晕爬满,她对这事不拒绝,但突然之间发生,猝不及防,“夫君,应当是你照顾我,

古人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还望夫君请怜惜,

师傅并无其余弟子,往后多多令我能守孝在侧。”

“夫人说的什么话。”

程路不悦。

“灵秀可是有什么冒犯夫君处,还请夫君莫怪。”

“夫人,你我本是修行人,自当互相护持,怎如那凡间儿女般作态,莫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说那鸡那狗想娶如夫人这般的妻子,

还得问过我手中的刀锋利否。”

程路一番调笑,灵秀被逗的打他。

程路欣然应收,抱着她滚到床上,看着红扑扑的小脸,“新婚大喜,莫说那些,你我当彼此尊敬才对,

何故有那男尊女卑之态,

纵然有,我也不许,家中不是我的一言堂,定要你我共同照料,才能完美。”

“你干吗。”

灵秀抓住程路要解开衣带的手,娇嗔道:“你我都还没喝同心酒,怎地如此着急。”

“夫人教训的是,是我着急了。”

“啊!”

程路佯装放开灵秀,待其起身趁其不备又是抱住,在其耳边轻声呢喃,“但如夫人这般,同心酒稍后再喝,岂不是更为难忘。”

“哇,你什么时候……”

有道是阴阳调和,方成完美,这天雷地火合鸣,能打的那千年老妖也得化为齑粉。

倒是满屋春色,风景宜人。

“第一杯,你我同心,往后之路,还请夫人多多海涵,你我共渡难关。”

“第二杯,你我同心,其利断金。”

“第三杯,你我同心,共登仙道。”

灵秀脸上秀色未曾褪去,“你呀,怎地如此厉害?”

“哈哈,那是。”

程路洋洋自得,“不是夫君自夸,纵然天下英雄,能有夫君三分能耐,已然是一方豪杰,若有夫君七分力,必然是绝世英雄,

而世间最强,唯独你夫君我!”

“天下英雄不知凡几,夫君怎可画地自牢,目中无人,万万不可如此!”

灵秀吓了一跳,忙捂住程路嘴巴告诫道。

程路眨了眨眼睛,没理会我的意思,“哈哈哈,夫人甚是有趣,你瞧我说的是。”

“啊,又来!”

“你我证道岂不美哉。”

“呸,你这是哪门子道。”

“怎么不是道,轩辕有云,阴阳调和也为大道,怎地房中术便不是大道。”

“我……”

灵秀一时被闹了个大红脸,娇羞骂道,“歪门邪道。”

“那便让我降服你这歪门邪道!”

“老先生啊,今夜甚是安静。”

陈友打了个酒隔,看着天花板嘿嘿傻笑着。

“妖孽,我要你助我修行!”

忽有声音穿过阵法进入耳中,陈友吓了一跳,看向一旁劳神在在的鬼谷先生,“前辈,为何程兄口呼妖魔,

莫非是那邪祟破了您的手段,闯入内里来了?”

鬼谷先生看了看陈友,笑了笑没理会他。

“妖孽,好生的厉害。”

“你却不知我这金箍棒乃当年大禹镇压东海海眼所在,十万八千斤,金铁不能伤,

你一个小妖精,怎地会是我的对手,速速受降,饶尔不死!”

“好,好厉害的妖精,待我休息片刻,再与你大战,必定叫你知晓我的厉害。”

“隔~”

陈友打了个酒隔,看着身旁的鬼谷先生,“前辈,程路这厮是在打妖魔吗?”

“安静。”

次日。

程路风清气爽的躺到日上三竿,直至被灵秀拿着鞋面拍打才醒来,“老婆,你这么早叫我干嘛?”

“午时了。”

灵秀又气又羞放下鞋面,眼神四处看着,“师傅等了半日了,快些起来梳洗。”

“哎呀,是我忘了,还有要是要办。”

程路一拍脑袋,光顾着降服心魔,斩了那女色,忘了还有要紧事要办,当即起身。

“哼,睡上三竿。”

“还不是夫人心魔太厉害,那女妖精太猖獗,不然为夫怎地此刻才醒?”

程路不服哼哼。

“那是魔障,自,自然难以降服!”

灵秀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梗着脖子强硬回答道。

“既是魔障,那便让为夫替你破了它!”

“你别,尽是胡闹!”

灵秀满面红光,“莫要再言什么魔障,你再如此,我,我。”

“你如何?”

程路穿戴上衣裤笑了笑,“小娘子能如何?”

“我咬你我!”

灵秀龇牙,哼了一声下楼而去,“东西你收拾,赶紧的,别让师傅等太久。”

“女妖精。”

程路哼哼,收拾完东西下山,看着大车小车的总计五车的家当,“师傅,这么多,咱们怕是走不快啊。”

“嗷呜!”

程路话语刚落,山林中传出狼嚎声,忽见一道黑影从山林中蹿出,却是腾云驾雾,坐落而下,

四肩带着泛黑的肩甲,毛发柔顺修长,泛着黑色,其目赤血宛若血液,

尾巴之长,宛若大蒲扇,四肢粗壮,尖牙利齿,双耳之前更是生了一角,颇为玄妙非凡,一看便不是什么良善之兽。

狼目中露出亲切之意。

“程兄好脸色,前辈这东西,自不是那凡兽能驮的,非得这独角霜月狼不可。”

陈友笑呵呵打趣着,“程兄快些驾驭坐骑,吾等好返回乾丰城。”

程路这才想起,昨天师傅也给了回礼。

这身黑肚白的大狼不正是,乖乖,这般卖相,颇为了得。

大魏走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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