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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到处都在张灯结彩,不知道还以为是女帝大婚。韶冬也没想到杜子茹会如此重视杜誉周的婚事。

“在记忆里,杜子茹算的上是位仁德之君,在她在位期间,那短短几年就把先帝留下的烂摊子完美解决。要不是过早过世,杜子茹的名望在后世间比杜誉周还要高上几头。”韶冬笑了笑,拉着杜誉周的手先一同去拜见太妃。

杜子茹登基后,宫里尚没有子嗣的先帝妃嫔都以言给钱让他们回家嫁人。不愿意嫁人执意要留在宫里了,杜子茹也没有刻意为难,按照先帝在世的妃位大小依次封为不同等级的太妃,冠以尊称。

这些太妃们平日里无事就时时聚在一起,聊聊家中小辈们的婚事或最近新出的胭脂水粉,炫耀下得到了稀奇的小玩意。

刚好,韶冬带杜誉周拜见大太妃时,各宫里面的太妃们正在聚在一起谈着他们。

“姐姐,誉周这孩子今日大婚,怎么还不来。”

最上座的大太妃郁屏瞥了眼下座正在嚼舌头的越离,神色淡然道:“一个妾而已,算了上什么大婚。”

越离瞧了眼,觉得郁屏话格外地讽刺,不满道:“姐姐,陛下请自下旨求娶了人,论上身份也是金贵了。哪里配不上我们的誉周了?再说了姐姐还是打算将郁萍蕊配给誉周吗?对了,瞧我那记性,前些日子誉周傻后,姐姐不是一直在叫嚣着誉周配不上你那宝贝侄女吗?跟家中反映,说是再要找上一门亲事来配。”

越离说着,见郁屏脸色越来越铁青,心中很是得意。瘫坐在软垫上,挑眉道:“姐姐的侄女现在找到亲事了吗?要没找到,我这边倒是可以给她说一门好亲事。”

说罢,越离说得渴口至极,伸手接过身边的大宫女递上了茶碗。小小的糯米糍扎着稀碎的芝麻与煮熟的新鲜的羊奶混在一起,喝入口中,越离感到一股甘甜的清流。不知不觉中眉眼一翘,落入郁屏的眼中,心里燃起许些火苗。扶着头花上的珠宝冷笑地回绝道:“萍蕊那边早就有了人选,不用越太妃操心了。”

紧接着,越离又喝了口茶,有意无意地呵笑着:“是哪家的好儿郎竟入了姐姐的眼。”

见越离不依不饶地追问,又想到曾经多次被她打压的时光,郁屏心中就郁气难受,好不容易可以反击。当然不会放过,坐在高处抿着嘴笑了会,“当今三甲新科状元司甘肖,司家的嫡子,积石如玉谪仙般的人物。”

“前途无量!”越离假意吃惊了一下,与越离同队的妃子接到这话无意道:“前一阵父亲还给家中的妹妹相看过此人呢!”越离听此,笑得更加灿烂,正要接着刺几句时,门外传来请安声。

郁屏在越离这边吃扁,见韶冬越发不顺眼,说着针对韶冬。

“可算来了!”

一句话落下,郁屏直接给韶冬目无尊长。

韶冬听太妃不善的话,只老实挨个问安,完毕就打算赶紧离开。

郁屏可不会轻易放过她,她要找个发泄桶。

杜誉周乖乖跟着问完安,就要跟人走时,背后传来阻止声。

“放肆,韶家小儿你真当哀家的百凤銮阁是驿站吗?来迟了也不和众长辈说说原因,一来就放脸色给哀家看,太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心里还要哀家这个长辈吗?”

韶冬缓了口,抬眼眼色明亮道:“臣女并没有不尊敬您,只是陛下那边急唤我去,只得问安。”

“好啊,你竟敢拿陛下压,就算陛下见到我,也得不敢像你这样。”郁屏气极反笑,对着侍女交换眼色。

侍女明白郁屏的意思,上前踹了一脚,几人按住韶冬,伸手要打韶冬的脸。

杜誉周有点诧异,见状全身抖颤似癫痫,趁着发病伸手护住韶冬。

一侧的太妃见杜誉周发病,皆各惊了下,生了一阵冷汗,“杜誉周这一发病要是出了什么好歹,宫里能不能呆下来就不一定了。要是归了家,家里那些见利忘义的长老也一定不会让他们呆在家里,顶多会将他们送到尼姑庙里“静修”,那时的日子可不会有现今的荣华富贵。”

“传太医”

几人连忙派人去太医院。

————

“报”

一声打断了杜子茹批阅奏章的节奏,气闷间低骂了声,“烦人!”

傅明作为宦官,招手叫来小太监,让人去熬一份鸡汤。自己则拿过上报之人的信,过目了一遍。

“又有什么事”杜子茹重重摔笔,头痛道。傅明叹了口气,心里很是后悔为杜子茹找回丢失的记忆。

最开始傅明一直帮杜子茹处理政史,朝中也无事发生,姬张却拉队抱团跪求见女帝,时刻逼问着他。

傅明只得瞒下几天,见到再也瞒不住。违背了御医们的吩咐,略微将些重要的事情讲给杜子茹听。

突然吸收这么多痛苦的事,杜子茹自闭了,也没有安慰傅明,锁在屋里掩面哭泣。她无法接受父不父,夫不夫。父亲拿她做药引,夫君为了家族舍弃了她。最后为了帝位,一手残杀了不少兄弟姐妹。

颤颤巍巍注视着依旧白皙过人的手腕,曾经的她哪怕在底层,但也没有动过杀人的念头,现在这手多了许些人的命。

再从屋里出来,傅明能感受到杜子茹一夜苍老与无力。

傅明心疼地望着杜子茹的面容,上前扶过要倒的人儿,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的陛下被逼着又回来了。

傅明听太医说杜子茹脾气不好,可能是因为不想接受事实,为了陛下的龙体,尽量哄着。斟酌了下语气,回复道:“亲王殿下今午在太妃殿发病了。”

对于这个仅剩的亲人,一代神童,神将,不可攀比只配让人仰望的存在,受她的迫害变成这样。杜子茹打心底多了些心疼,更多的是惋惜,她没有与之彼对的敌手了。听闻杜誉周病症发作,杜子茹决定去见见曾经的对手。

思怔了半刻,杜子茹想起等会杜誉周还会来见她,心底里打消了这个决定。

“太医们去了吗?”杜子茹说道,又觉得不妥,话有点多余。

傅明回道:“陛下您想什么呢?你并没有剥夺杜誉周的亲王爵号,还没有将其贬为庶人。”

“庶人吗?我竟然有这个念头”杜子茹咋舌道。

“陛下您多想了!”傅明不看她,恭敬地拿起杜子茹判到一半的奏章,看了几眼拿起旁边的朱红笔判了下来。

杜子茹看到这,有点口渴,看了多天的奏章,早烦闷到极点。外面的御膳房的人刚好呈上熬好的鲜鸡汤。

“陛下!”

傅明改完奏章,抬头见鸡汤来,怕杜子茹烫到,伸手接过滚烫的碗放到桌上。指腹被烫得红肿,眼睛也不带眨了,等到温度差不多后,才拿来银针测汤的毒性,无毒再让杜子茹吃。

上次,他没怎么注意御膳房递上来的饭食的温度,差点烫到杜子茹。以往的时候,杜子茹为了批改奏章,就不怎么吃饭。才呈上来的饭食要是过于适口的话,等杜子茹看完奏章再吃时,也都凉到家了。

傅明改不了先祖定下来食餐时间,为了让杜子茹吃上口温热的饭,便在御膳房定下饭要烫的规定。

忘掉记忆的杜子茹也不需要每天压抑着自己的天性,为了当一位明君,整日去看不喜的朝政事务。再加上祖宗法规规定皇帝在办公的时间,皇帝本人不得要求除了三餐以外再增加吃食。自然而然对吃食上心了不少。

傅明从上次的事件吸取了教训,从此再也不放心,入口的东西皆有他先试。

黄鲜的汤上面覆盖着滋香的油香,杜子茹缓缓喝口,味觉触碰在一起,滋香在天灵盖处炸开。当皇帝就是好,吃的东西皆是上品。

三口过后,傅明便唤了人撤下了这碗,杜子茹惊大了双眼,她是真没想到才喝不到几口,还没过完口瘾,就被傅明给拿走了。

“?”

“你干什么?我还没喝够呢!”杜子茹用眼神和傅明交谈,傅明宠溺一笑,温柔道:“陛下以往这些你只能喝一口,今天还格外开恩了。”

“什么?”杜子茹不知道,宫里宫外有多少人想要杀她。食物下毒在她刚登基时,每日都会来上一趟。傅明最开始养兵,先是为了防止有人暗杀杜子茹,后来更是为了抓下药的贼人。

那段时间宫里血流成河,他血阎王的名声在人间逐渐兴起,无数人惧怕他,传言中的他残虐酷爱人血,各种酷刑皆出他手。谁能想到他是为了守护他的爱人,甘愿自甘堕落化为地狱的恶魔,所行之处寸草不生。

杜子茹呵了声,开骂道:“傅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见人生气,傅明苦笑了下,他是为了杜子茹好,现在杜子茹失忆了,要是不维持以前的生活习惯,有心人要得知了,长时间观察下来,再通过多方渠道,很快会发现杜子茹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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