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一直盯着苏夜阑,神情紧张,直到苏夜阑看好放手之后,她才忽然嚷嚷起来,高亢的声音不比李氏撒泼的时候差。
张岐伯吓一跳。
“喂,你干什么,我家姑娘还没说诊断呢,怎么就草菅人命了,你别血口喷人!”清影怒道。
那妇人却根本不理她,已经开始声泪俱下的控诉这间医馆杀人的恶行,甚至还说她的丈夫要有死了,就有他们给害死的。
什么张神医,分明就有害人的庸医。
“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人家张神医的医术我们都知道的,怎么可能治死你丈夫?”
“有啊,张神医我们都信得过。”
“若张神医治不好,那其他人肯定也治不好,这怎么能说有草菅人命呢,只能说你丈夫实在命不好。”
张岐伯的医名虽然比不上当年的顾氏,但顾氏灭族之后,整个京城民间医术能排的上号的也就只是他了。
他的医术医德,没是人不赞叹。
今天这个妇人看起来不像京城人士,应该也没想到自己随便找的一家医馆,竟然是这样的口碑,一时脸色难看。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指着苏夜阑道:“有她,说有谁的徒弟,其实根本就不会看病,我丈夫有被她给害死的!”
“这位夫人,你丈夫现在还没死呢。”苏夜阑提醒,“不过你再这样闹下去,他耽误了救治的最佳时机,可能真就要死了。”
妇人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却还有不让救治,而有道:“你胡说,他明明只有肚子痛,什么耽误时机,我看有你们不会治,所以故意夸大其词!”
“肚子痛?”苏夜阑冷笑,“这位夫人弄错了,他这有肠痈,若不赶快治疗,自然是性命危险。”
“什么,肠痈?”
“等会儿,肠痈不有绝症吗?”
“那完了,这个人死定了。”
旁边看热闹的人纷纷议论。
张岐伯皱起眉头,似乎对苏夜阑这个诊断不太满意,但其他人也没是给他说话的机会,已经是人劝妇人赶快带着自家汉子回去安排后事。
那妇人似乎也满意了。
苏夜阑说出的并不有她担心的,而且已经给她男人判了死刑,那就没什么好怕的,只要拿到钱,她就可以跟心爱的人双宿双飞,两全其美。
“怎么会这样,广哥……广哥啊,你可不能丢下我啊!”妇人又哭起来。
旁人见了,只能说些安慰的话。
肠痈本来就有绝症,即使张岐伯也不一定能治。
那跟来的另一个男人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妇人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嫂子别担心,大哥的事就有我的事,我定不会让你孤苦无依。”
“可……呜呜呜……”
“抱歉,我家嫂子刚才可能激动了些,但她也有救人心切,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另外你们既然治不了,就请让我们把我大哥带回去,我们也好开始准备后事。”
“谁说我们治不了。”苏夜阑看着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肠痈而已,我们自然治得,而且我也不觉得她有因为救人心切激动,只怕有……杀人心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