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来的时候,李鳞还在睡午觉。但李真并没有叫醒他,而是先去园中走了走。
当李鳞醒来时候,他发现外间长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篮子,上面还盖着一块漂亮的绸布。是小莲送来的吗?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李鳞这么想着,就伸手去揭开那块布。
“先别动!”李真一脚跨入门内。
但是已经晚了,李鳞已把绸布拿在了手中。篮子里放着一个暗红色,绘着花纹,表面反漆光的两层食盒。
“大哥?你怎么来了?”
程泽一把把绸布夺下,重新又把篮子盖好。
“这食盒里装的是什么?”
“没什么!”程泽躲躲闪闪的。
“奇怪!我还以为是送给我的东西。”
“你可用不着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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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底是什么?”
“只是些吃食。”
“吃食?”李鳞奇怪地看着大哥,“包得这么精致严密?”
“这。。。”
“噢!我明白了,你是送给程小姐的?”
“正值春日花期,有天顾妈随口说了句,这日子很适合做些鲜花饼。她这个想法倒是提醒了我,所以求她帮忙给做了一些。”
“原来是鲜花饼!想想,顾妈都好些年没做这个了。我记得,她的鲜花饼入口鲜香酥软,可真是一绝呢!”
“所以,我说了好久,她才肯帮我做。”
“你这些日子都没露面,原来就是在做这个?”
“做这个东西本就麻烦,要采摘、挑选、清洗、晾晒、最后才能蒸制!顾妈年纪大了,且又是我主动提出来的,当然得给她打打下手了。”
“那顾妈用的什么花?”
“是桃花!”
“那就是桃花饼了,我还没吃过这种花的。以往顾妈做的都是别的花。”
“这是顾妈选的,说送给程小姐,这种最好。”
“哈哈,顾妈可真是有心,我听吴梅说过,这桃花最含春意。不过大哥你也不差,我本以为你是个木头疙瘩,可没想到,你可是真用心良苦!”
李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程小姐回来,我也总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
“那倒是!我说大哥,你给我看看!倒底做的什么样?”李鳞说着,又想去揭绸布。
“你别!”李真伸出手制止。
“你可从来都没对我这么小气。”
“这饼刚做好,就拿来了,你揭来揭去的,可就凉了。”
“凉了才好吃嘛!你就让我看一眼,不行?”
“那也是我来,你别动手。”李真地慢慢把布揭开,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食盒盖。
一股清香顿时扑面而来。食盒里按顺序依次摆放着一圈桃花饼,有粉色和淡金色两种。
“这未免做得也太精致了,这粉色的还做成了桃花的样子!以前顾妈可没这么做过。”
“送礼当然是要用心点。这粉色是把花瓣捣碎,再和进面里做成的。而这淡金色里加了入了桃花的馅料,再烤制的!”李真说完,就赶紧把盖子盖上了。
“那这最下面一层是什么?”李鳞指着食盒的底层。
“是桃花酒!清香淡雅,配桃花饼是正好。”
“啧啧啧!真看不出来,你如此雅兴。这份礼物,我想程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是吗?但愿如此!”李真现出一脸期待的神情。
“不过,你怎么不去送给她,反而提来这里?”李鳞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沙发前,木茶几上的茶壶,给李真倒了杯茶。
李真接过茶碗,也顺势坐下:“小莲说,她们小姐正在休息,等到她醒了,再来通知我。”
“呵呵,谁让你这么着急,也不看时辰就过来了。”
“我。。。倒是有真些来得不是时候。”李真自嘲似地苦笑了下。
“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我一度还以为你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呢!现在是可放心了。不过那金凤就有得苦吃了!”
“好好的,怎么又提到她了。我和她本就没什么关系,这里隔墙有耳,你不要越说越乱。”李真脸上闪过一丝不快。
“你看你那着急的样子,生怕程小姐知道?”
李鳞本想说出,前几日金凤来找他的事,不过想想,还是不想给大哥再添堵了。而金凤所说的那些话,自己更是不想再传达了。
“我知道,不过,我可提醒大哥你,你最好把金凤写的那些信都给烧掉,否则早晚会有麻烦的。”
“我虽对她无意,但以前总觉得丢掉女孩子写的信,很是不友好。不过,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差点又犯了程小姐所说的,自以为是的想法,从而越界了。”
“哈哈,这还没成亲,你就以程小姐马首是瞻了,看来,大哥以后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
这时,两人从敞开的门外,看到小莲从果林的小道上走了过来。
“看来,程小姐应该醒了,大哥终于可以去献殷勤了。”李鳞调侃道。
“你就别再胡说八道了!”
小莲此时已站在门外,“李公子,小姐请你过去一聚。”
李真赶紧站起来,点点头,然后又走到外间右侧的小厅中,把长桌上的蓝子拿起,提在手中。
“那我呢!”李鳞也站了起来。
“小姐说,你若是方便也可过来,她倒也有些话要和你说。”
“那我要去。”其实李鳞是想亲眼看看,自己的大哥是怎么献宝的。
“你干嘛要去凑这个热闹。”李真不满地说道。
“你没听说到吗?程小姐有话要和我说。”
李真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兄弟随小莲穿过右侧的月洞门,来到一条不宽敞的小巷中,顺着小巷向下再一段,就又来到一处门处,小莲推开门,三人进到了正宅的三进院中。
穿过院子,来到三进正中的一处建筑,这里就是当初程鸢接待李吴两位门主的正厅。正厅的右侧还有间小厅堂,这里也就是程鸢当初和程泽说话的地方。
李真注意到,在正堂和小厅的入口处,左右分别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大曲,他是认识的,而另一个人,他似乎也经常在程鸢的身边围绕着。
这人相当高大,长相与普通人不太一样,尤其眼睛,好像有些发蓝,但让人很不舒服的是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挑衅,也似乎带着些审视与不屑。
李真有些不解,我和他应该没什么过节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