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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老鼠中,黑色的要小一点,白色的要大一点,所以初窗决定叫它们小黑和大白。
这小黑大白,通花语,却不通人语。
廿九一顿乱晃它们都能懂,而鱼书声情并茂,手舞足蹈,只是指挥它们转个圈,它们却不明白,只呆愣愣地望着鱼书。
这着实气炸鱼书了!肯定是廿九指使的。
正欲发作,鱼书突然微眯着眼,伸直了脖子四处闻来闻去。
“怎么了鱼书?”鱼书总是这样一惊一乍,初窗虽然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还是好奇。
“有股味道。”
“什么味道?”
“嗯……烤全羊!”
鱼书突然冲了出去,几下蹦到庭院中。
现下夜幕虽已降临,但檐下垂着灯笼,倒不觉着昏暗。
一个硕大的铁架子摆在院子中间,下面燃着炭火,架子上架着一只被烤得金黄的全羊,滋滋滋冒着油,油又哒哒哒地滴在炭火上,炭火呲呲呲地黯淡下去,又轰地燃起来。
铁架子旁,大匠大师正在小心地翻着架子上的全羊,又时不时拨一下炭火。手上又油又黑,还往衣服上抹去,衣摆处已经好几个长长的油印子,混在一起已经看不出颜色了。
鱼书蹭地一下蹦到大匠大师旁边,对着烤全羊垂涎欲滴。
大师却一点面子不给:“想吃?自己烤去!”
鱼书却不管他,仍旧垂涎欲滴地望着。看这样子是想要强取豪夺呀!
初窗站在门槛里面,默默看着这一切。
看着大匠大师这行云流水的动作,她仍觉得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像是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但是她从小跟师父待在一起,显然不可能认识大匠大师呀!
大匠大师也发觉了这打量的目光,抬起头,瞥了一眼:“小丫头,你过来!”
“你认识我吗?”
“以前不认识。”意思现在认识,应该算认识了吧!
“你姓甚名谁?来自何地呀?”
“我叫初窗。”至于来自哪里,来自荆山吗?初窗也不知道,便不答了。
大匠大师只觉着奇怪,低头沉思着什么。
趁着大师低头沉思的间隙,鱼书眼疾手快,手一扯,便拔下硕大一块羊腿,撒腿就跑。
“诶?你个小丫头片子,敢抢我的东西!”大匠大师肉也不烤了,抄起旁边的木棍就追去了。可是论体力,他哪儿比得上活蹦乱跳的鱼书呀!追了几圈就体力不支,不得不歇在那儿,用目光谴责着跳到树上的鱼书。
“哎呀!肉全毁了呀!”光顾着追鱼书去了,没注意羊肉被烤焦了,黑糊糊的,柴得很!
“还好还好,这一面还可以!”焦了一半,另一半还可以吃的,对大匠大师来说算是好消息吧!
翻了几下,又问:“窗丫头,你以前真的不认识我吗?”
初窗摇头。
“可我觉得我好像认识你。”
初窗不语,等着大师的下文。
“你不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
“我为什么会认识你?”大匠大师也想不明白,只默默地摇头,“看你的样子,最多不过十五岁。最近十五年来我一直待在白河谷,未出谷半步,怎么可能认得你?”
初窗其实也不明白,自己这十三年也没有出去过呀!自己就去过犇犇小镇,除了在那里碰到过一些人一些物,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了!而且大匠大师光是外表就很有辨识度,她很确信从来没有见过他。
“并且,你也着实让人看不透。你是习道者吗?”
初窗摇头。这下她很确定她不是习道者,也不可能是习道者。
“在你身上,我的确感受不到一丝灵力波动,就觉得是个平凡的普通人,但总有一种直觉告诉我不是这样的。那到底应该是怎样的呢?”大匠大师又低头沉思去了。
“直觉是个好东西,大师你得信!”鱼书忽然在树上冒出来这么一句,这语气倒像是个传教的。
“你我倒是知道。”大匠大师又看向鱼书,眼中分明有点看强盗的意味,“你看似没有灵力波动,但其实有一丝微弱的灵力环绕着你。这股灵力看似微弱,实则强劲,韧力十足。也是不简单呐!对了,小丫头,你姓甚名谁,来自何处啊?”大师是不是见一个人就这样问呀!
“鱼书。”看在羊腿的份上,告诉你一半。
沉默了片刻,大匠大师又问:“鱼丫头,你是月族人?”
鱼书脸上表情滞了那么一瞬,很快又啃着羊腿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这朵花也甚是有趣,本事也不小!”大师又看向廿九。
廿九听到有人夸它,瞬间得意忘形,对这人的好感度也增加了不少。
“可惜花瓣缺了几瓣,不好看。”
廿九一听就不乐意了,纵身一跃,跳起来想打大匠大师。
然而大师早有防备,手掌往右一挡。廿九啪地撞了上去,偏偏这手掌粗糙又厚实,打得廿九脸疼,又嘭地掉在了地上。
廿九委屈得很,跳到初窗怀中求安慰。
“没事的,这是你成长的印记,很独特。”
“心智也不成熟。”大匠大师又冒了一句。
廿九瞬间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