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腾心中一喜,转而忧郁起来。
他很希望这是个巧合,但他骗不过自己。
若雪去的地方,应该是傅老的宅邸。
这也是为什么小玲,能够准确抓到他们两个的原因。
“这个发现,确实有点重大。”
说完,郑腾便转身离去。
现在他一刻都不想在铭基城多待。
丁文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摸不着头脑。
郑腾漫无目的的开车在街上游荡。
刚到古玩街的地界,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嘿陈副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批建材需要我亲自签字,但是被助理拿走了?”
“您现在在铭基城是吗,好我马上过去。”
听到陈副总的话,郑腾火速掉转车头。
这是第一次建材,绝对不能出错。
关系到地基上一层的稳定问题。
如果不是丁文告诉他,若雪昨天去了城西。
他现在可能已经到了烟雨楼。
坐在四楼的红木椅上,悠闲的喝着茶。
赶到铭基城,郑腾飞速到了指挥棚里。
好在所有人都在,让他安下心来。
“不好意思久等了陈副总。”
“若雪我来了,合同呢?”
陈副总淡然一笑,招了招手。
身后的秘书便将合同拿出,但上面已经有了签字。
虽然字迹略微潦草,但不难看出。
李若雪。
“不是要我本人签字的吗?”
“你们这种行为已经违反了之前的规定好嘛!”
不知怎得,郑腾突然怒吼起来。
他现在对若雪最放心不下。
如果这张合同中藏有陷阱,他会万劫不复。
若雪清了清嗓子,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对不起郑哥,我以为谁签都是一样的。”
“身为助理,我只是想给你分忧而已。”
郑腾的眼神在两人中间打转,无奈的叹了口气。
再说下去,不仅若雪会起疑。
陈副总肯定也会不高兴。
“谢谢你若雪,是我着急了。”
“既然如此,陈副总就把我们的那份合同拿给我吧。”
最终,他还是决定暂时妥协。
只要合同没什么问题,若雪的嫌疑就少了几分。
毕竟郑腾心里还是对她抱有期待。
这样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哦对不起郑先生,合同只有一张,我们需要原件备份。”
陈副总说着,微微一笑直接退出了指挥棚。
没有给他一点反应的机会,两人已经离开了铭基城。
郑腾苦笑着,只有一张的合同。
是在跟他说笑吗,天底下哪有合作一方拥有的单向合同。
“这是怎么回事若雪?只有一张的合同你也敢签字!”
“他们回去随便改改,再拿回来你怎么办?”
郑腾气急败坏,对着若雪大吼起来。
出乎意料的,每每这个时候都严查声色的若雪。
竟然也猛地发起脾气。
“郑哥你就那么不相信陈副总?”
“如果一点信任都没有,那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合作呢?”
听完她的话,郑腾只觉得自己被耍了。
一个万科董事长的秘书,当了六年。
怎么可能不明白合同的重要性。
“你这是在胡搅蛮缠!生意场上哪来的信任!”
“如果我们工地因为这张合同出事,别忘了上面是你的名字!”
说到一半,郑腾顿了顿。
他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连忙圆场。
“我这是在担心你懂吗?”
若雪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
“我爸是李俊,启宏地产的董事长。”
“谁敢蒙我?”
郑腾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的提起李俊,是想打压他吗。
“那份合同郑哥你知道我为咱们省了多少钱吗?”
“整整五百万啊,你全都可以中饱私囊。”
若雪说着,病态的笑了起来。
她好像疯了一样的,眼中满是痴狂。
一次次的,冲击着郑腾的感官。
原先的若雪,不是这样的。
“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不要这样。”
“一分钱一分货,那份合同不能作数。”
郑腾说着,转身朝指挥棚外走去。
他不想铭基城变成一个豆腐渣工程。
更不想因为这个影响到万科。
“别去了郑哥,违约金一个亿。”
“我回不了头了,对不起。”
若雪眼含泪珠,略过郑腾跑了出去。
天上飘落下小雨,阴暗的天空。
本就微凉的秋天,更是寒冷。
郑腾瘫坐在椅子上,满脑子都是若雪跑出去的身影。
铭基城倾注的心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家里,烟雨楼,万科,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这里。
解决了重重困难,竟然败给了若雪。
郑腾无力的举起手机,拨通了王董的电话。
“知道为什么万科的竞标书,总是比启宏低几个点吗?”
“因为李若雪,她是李俊的女儿。”
“这件事我也有错,早该告诉你的王哥。”
挂断电话,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从陈副总录音,到傅老找到他们。
中间通风报信的,竟然是若雪。
“姐夫你想啥呢?我都进来半天了。”
丁文手拿着水杯,里面是热腾腾的菊花茶。
这大秋天的,竟然喝这个。
“没什么,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建材商。”
“铭基城不能完,我得想办法补救。”
郑腾说着,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火速拨出王董的电话。
如果现在真的有新建材商愿意提供材料。
那陈副总那边,直接放弃不就好了。
建材我买,但不代表我一定要用啊。
虽然有点浪费钱,不过可以取其精华。
将滥竽充数的那些,全都扔掉即可。
“好的王哥我现在就过去!”
郑腾一把挂掉电话,抓起外套就跑了出去。
丁文嘴角一抽,姐夫咋一见我就跑呢?
来到万科,郑腾一路上了顶楼。
“王哥我来了,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进了董事长办公室,他一眼就看见王哥满面愁容。
就算他进来,也没什么反应。
“王哥?这个提议不好吗?”
王建国缓缓抬起头,眼中竟然噙着泪。
本以为他是在心疼自己,内奸在身边这么久都不知道。
但他一开口,郑腾顿时觉得自己是个二货。
“之前我到底损失了多少钱,人心难测啊。”
《郑腾丁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