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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紫蝶飞舞,却让人毛骨悚然。

无止在马上坐直了身子,撑着脸睥睨着众人,他这么一声喊出去,那紫蝶当真没有再动。

他怎么能让狗皇帝就这么死了?怎么可以就这么便宜了他?

玄灵玉还没有到手,很多事情都还没有解决,他不可以冲动。

谢朝鹤定不会告诉他玄灵玉的下落,但是狗皇帝就不一样了,狗皇帝有法子。

他想跟任沿行谈条件。

那些个人自然没有听到无止的声音,纷纷奇怪起来:

“哎?它们怎么不动了?”

“就是……”

坐在老虎上的男人眼神有了变化。

紫蝶乖巧地停了下来,再看任沿行,他伸手擦了擦脸上的紫色汁液。

即使没有被伤到,他头上的数字还是减少了一岁,可他的脸上依旧平静,甚至没有表现出半点惊讶。

狗皇帝定是怀疑他了,该如何取得他的信任,过了这一关……

突然,他有了个想法。

士兵们抓住机会厮杀起来,三下五除二砍死了不少紫蝶,任沿行紧紧握着手中的剑柄站在中央,他面色有些难看,看样子是刚才动了气。

哦对,狗皇帝是个病秧子。

无止将目光放在任沿行身上,再转移到紫蝶那边。

他忽地勾起丝笑来。

战场本就混乱,大家厮杀着也不怎么顾得上任沿行,他想回去休息,可是刚才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又使用了些内力,身子便不大行了。

他支撑着想离开,抬眼便对上只欲欲跃试的紫蝶,这只紫蝶因为刚才吸食了太多人血,变得又红又大,嘴尖还吊着根长长的尖丝。

它二话不说,就向任沿行这个目标扑来。

若说此刻,任沿行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那紫蝶速度之快,横冲直撞,张着它的血盆大口似要把任沿行吞入口中。

“啪!——”本以为自己马上就成为这个怪物的口中食,一个高大的身影赫然挡在了任沿行的面前,他一把将任沿行抱在怀中,两人一并滚在了地上。

“陛下……你可没事?”这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萦绕,他抬眼看去,护住他的人离他那么近,这人的眼睛好似有光,锐利又刚烈。

他将自己紧紧地护住,任沿行随即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无止……

微阳从无止护住他的那点间隙中射进来,他看见无止皱了皱眉。

任沿行脸上随即感受到抹液体的温热。

无止流血了?

“陛下,我没事。”无止将他护得紧紧地,强忍着疼开口。

任沿行目光中终于有了丝担忧。

无止本就灵力残缺,根本不是紫蝶的对手,却还是选择了护住自己。

他心疼了。

*

低头便看见任沿行那心疼的小眼神,无止心里别提有多满足了。

没错,这个时候,他还要装得更可怜点。

他起身便抱起任沿行:“陛下,臣带你离开。”

这么一折腾,任沿行倒没有说什么,他伸手抓住无止的肩膀,有些吃力:“我看看你的伤……”

“我没事。”无止顺势握住了任沿行的手,他看向旁边几个士兵,“快,将陛下送回去。”

士兵们当然听令,马上便将任沿行背了起来:“护送陛下回去!”

在无止松开任沿行那一瞬,他明显感觉到任沿行的不舍。

那手根本不愿意放开自己。

瞥见这动作,无止嘴角露出讥诮的笑。

直到任沿行被安全带走后,无止才转身看着这厮杀的战场。

大家来到这里都是为国而战,也许有些都未及弱冠,也许有等他们归家的亲人……

战场越来越混乱,加上紫蝶和虚幻国的奇兽,乌有国的士兵根本拼不过。

“不好了……”

“我们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救死扶伤这种事,不该他来做。

但是这战,他要赢。

无止思索片刻,他拿起口哨,缓缓看向前方。

悠扬的口哨声划破天际传来,由缓到急,不绝于耳。

“你干什么!不想打仗也不该在这里吹这口哨!”旁边谢朝鹤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无止果然不可靠!

从刚才起就一直吹口哨,真当战场是儿戏呢!

无止轻轻看了谢朝鹤眼。

他露出了个讥讽的笑容,带着他那镶嵌似的小虎牙。

城池之下,万人战场之上,渐渐幻化出把血剑来。

无止停下了手中动作,眼中惊讶。

血锐……

不对……

在他最后的记忆里,血锐在他师兄手里。

按他师兄的性子,一定会销毁这把剑,然后让世间永归安宁。

自己怎么可能……

不可能……

此剑一出,众人屏住呼吸:

“那是什么?”

“好吓人……”

“哎,上面有字!”

“血……锐……”

那人还未念完,只见一个身影一跃而上,突然漫天炸开血光,震地周围人都后退了几步。

“这把剑……不就是血锐吗!”那人话还未说话,喉咙便流出血来,“我记得它是……”

再看去,一把剑掠过他的脖子,又回到了那人手中。

那人站在树上,手中的剑血淋淋的,就像是刚从血海里打磨过般,他灰色瞳孔里有丝别样的红,是对杀戮的渴望。

他环视着,最后目光落在那个坐在老虎身上的蓝袍男人身上。

蓝袍男人接触到这目光,心中一惊。

蓝袍男人指尖在空中迅速划了个八字,后长袍一挥,身后数只黑色马蜂蜂拥而来。

这些马蜂体型也很可怖,足足有一个人头那么大。

马蜂群很快便席卷了乌有人群,它们最先攻击人脑,杀人不留情,又恶心又残忍。

蓝袍男人目睹了这一切,愉悦地笑着。

听见男人狂妄的笑声,无止抬起眼来。

他不想听到这种戏谑的笑声。

在众士兵害怕地挣扎时,无止迎面走来,一只马蜂顺势向他发起攻击,不料他狠狠抓住。

“咔嚓!——”这东西碎在了无止手中,红色的血液像爆浆似地喷发而出,溅在无止的脸上。

看着就很恶心。

无止眼睛也不眨下,他咧嘴一笑。

是血啊。

他好久没有尝过血的味道了。

*

任沿行坐在马车里,他靠在窗边,难受得紧。

突然他伸手扶住额头,手指紧紧扣住窗子。

半晌,他虚弱地从衣里摸出小球来。

小球里是座血色的火山,汹涌的火焰在山顶上燃烧,摆放在正中心的炉鼎上,本该放有什么的位置,却什么也没有。

他心中一惊,费力运起指尖灵气,还未运完,突然口吐鲜血。

*

三天后,鸟儿悠闲地停在树枝上。

“所以,那战怎么了?”

“自然是大捷,咱们大乌眼看就要输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咱们陛下养着的那个男宠,不知怎的,不仅救了咱们陛下,还在战场上杀出条血路来……”

“咦?难道是这男宠另有来头?”

“能有什么来头……就是街边的一个乞丐儿……”

“谁知道呢……”

*

自那日大捷,整座城安宁了不少。

唯独城中驻扎府邸不太.安宁。

传闻那日战起,陛下亲赴战场,不料被小人所伤,至今病卧在床。

任沿行房里。

外面吹着冷风,房里燃着暖炉,整个屋子暖暖和和的。

暖和的屋子里,空气却冷地让人发颤。

无止看着任沿行,嘴角是意味不明的笑。

自那日大捷,无止想了很多。

如今血锐回到了自己的手里,虽然还缺玄灵玉,可自己已经有能力对付三千军队,也不用屈服于狗皇帝。

任沿行坐在桌前,他只身着件白衣,头发披散下来,白皙修长的手握着茶壶,专注地往杯子里倒着茶水。

半晌,他才开口:“你想如何?”

“你得配合我。”无止回道。

“你觉得我会配合你?”任沿行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那日无止在战场上护住自己,竟然全然是在做戏。

还真是……讽刺。

“不……?”无止嗤笑一声,这笑里带着明显的危险意味,他逼近了任沿行,“你觉得你有商量的余地?”

任沿行抬眸看了看他,平静的眼里没有一丝波动。

看见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无止心里厌恶极了。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一脸平静,似乎任何事情都无法牵动他。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一脸漠不关心。

不,有一件事,他似乎害怕。

想到这里,无止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他上前几步,就将任沿行摁在了床上。

任沿行下意识挣扎了几下,竟没挣脱开。

前几天在战场上,他的伤还未愈,本来就病弱的身子此时毫无还手之力,被无止摁在了床上。

他还未反应过来,后背就贴上一个温热的物体。

无止凑了上来,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低沉的呼吸声在任沿行耳边萦绕。

“你不怕?”无止低低地笑了。

他笑里有戏谑,还有几丝得意。

任沿行冷道:“放开。”

无止看着他,凑近他耳朵咬了咬:“要是我不放呢?”

紧接着,他的手往下滑去,停在了任沿行衣带上。

只需他轻轻一带,衣服顷刻间便会滑落。

任沿行的呼吸有些不稳:“无止,放开……”

无止看着他,再次低低地笑了:“你害怕了?”

无止得意地笑着,手突然被捉住。

任沿行不知何时捉住了他的手,那双手白皙修长,竟已经流了些汗,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恐惧。

无止抬起他的下巴,在他耳边轻声道:“若你不想我碰你……那你就得配合我,比如说玄灵玉……”

他未抬眸看无止:“不可能。”

无止挑了挑眉,手捏紧他下巴:“你不答应?”

他接着道:“大乌武将缺乏,谢家叛逃,林家功利心太重,陛下您身体欠佳,大乌看似国泰民安,实则摇摇欲坠。”

“你需要一把刀。”

任沿行冷静地听着。

无止看着他,继续道:“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找玄灵玉,无非就是为了重振大乌。”

“毕竟这玄灵玉可是宝物,谁得了谁就得天下,但……”

“我不介意陛下与我联手。”

任沿行终于抬眼看向无止。

“这玄灵玉,陛下若真得了,身体恢复如初,那大乌能恢复如初么?”无止轻笑一声。

“不如与我共建新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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