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爹地,妈咪已绑好》
封沉晔离开后,温时雨看向自家弟弟,“景宸,你也回学校吧,我真的没什么大碍了。”
细心的给温时雨掖了掖被子,温景宸才抬头看向温时雨。
“小少爷还小,我走了谁照顾你,我还是在这里等封总回来吧,他一回来,我就回学校。”
“景宸叔叔胡说,我,我会照顾好阿姨的!”小宝儿也不甘示弱的给温时雨整理了被子。
见他这样,姐弟俩都有些哭笑不得。
“小少爷好棒,可是景宸叔叔不是这个意思哦,我只是担心你阿姨,要是她要做其他事呢,你说是吧。”温景宸笑道。
“那……那景宸叔叔还是留下,等我爹地来了再走吧。”小宝儿也有些苦恼,他确实干不来其他的活儿。
笑过之后,温时雨还是沉了脸,“不行,景宸,你听话回学校去,不准耽误功课,不然我说什么都不会理你的。”
“这是在医院,医生护士人来人往的,我有什么需要还愁没有人帮忙吗?你现在的时间宝贵,别浪费在这里,等下课了过来也不迟。”
见温时雨这么执拗,温景宸只能点了点头,“那姐姐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温时雨颔首,“好。”
“你想吃什么?我一会儿下课就给你做。”温景宸问道。
温时雨笑了笑,“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你就是简单做一个蛋炒饭,我都觉得是美味,你就随便做一些就行了。”
“好。”
温景宸颔首,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就离开了病房。
原先还觉得有些热闹的病房,现在就只剩下温时雨和小宝儿两个人。
小宝儿左右张望了下,目光定格在沙发那边,他从温时雨床头的凳子溜了下去,蹬蹬蹬地跑到沙发边。
温时雨有些疑惑地看着小宝儿,只见他踮起脚尖,有些吃力地拿起水壶,把杯子灌满水。
接着,他又拿着那个杯子,小心翼翼地走到病床边,大大的眼睛里亮晶晶的闪着光芒,“阿姨,喝水。”
温时雨微微一愣,瞬间笑了,小宝儿就是一个小棉袄,暖到她的心坎里去了。
她笑道:“小宝儿可真乖,还会照顾人呢。”
又见小宝儿的鼻尖有些汗水,想来是倒水还是有些吃力,她喝了一口水之后,又道:“嗯,果然是小宝儿倒的水,还甜甜的。”
小宝儿高兴的抿嘴笑,“景宸叔叔说的不对,小宝儿是会照顾人的,阿姨对吧!”
“嗯,小宝儿最贴心了。”温时雨也笑开了。
这孩子敢情是在证明自己呢。
“阿姨,是不是很无聊呀,小宝儿给阿姨讲故事好不好?”
小宝儿看了看周围都没有什么玩具,阿姨又只能躺在床上哪也去不了,也不能动,应该是会很无聊,便提议道。
温时雨有些惊喜的看着小宝儿,“好啊。”
小宝儿眼前一亮,阿姨要听他讲故事了,他有些开心,便异常认真的奶声奶气的复述自己听过的故事。
一个童话故事讲完,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紧接着,一个大叔带着一个果篮走了进来,“时雨啊,现在感觉怎样?”
温时雨看着团长岳东堂,微微笑了笑,“好多了。”
昨天晚上岳东堂就听到了温时雨肩膀手上的消息,就一直在担心她的伤势,所以一大早赶了过来。
在见温时雨之前,他去了医生办公室,询问了她的情况。
轻微骨裂……
岳东堂的心情便也有些沉重起来。
现在看到温时雨肩膀上厚厚的纱布,他的脸色也不甚好看,“你这段时间,要注意休息,好好修养。”
温时雨的心咯噔了一下,岳东堂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她的笑变得有些勉强。
“我个人很心疼你的伤势,知道你为了演出有多努力,但是,时雨啊,距离我们的演出日子,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你懂吗?”
“我不仅是乐团的一份子,我还是团长,我要多团队负责,所以,这副首席的位置,你可能要让出来了,换一个合适的人。”
温时雨在知道自己伤势的时候,就已经料想到这种情况。
但是,现在她亲耳听到,还是很难接受,心里有一股气,不上不下的,闷得慌。
她有些不甘心。
好不容易,她好不容易才从底层一个小候选,摸爬滚打到这个位置。
现在,要因为这个伤势,前面的努力功亏一篑。
这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不知不觉,她就红了眼眶,声音有些颤抖,“团长,您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我觉得我可以的,这点伤,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的。”
岳东堂忍不住训斥,“你开什么玩笑呢!我就算忽略演出出现失误的风险,但是带着这个伤,你就算是完成得再完美,获得一时得成功,那以后呢?”
“你这是骨裂啊,不是其他的韧带拉伤之类的小伤,是骨裂!不好好养伤,以后能不能康复,康复到什么地步谁都说不准,为了一次演出,毁了一辈子,你觉得这值得吗?”
说完后,岳东堂也没有在开口。
他自知自己这段话说的有些重了,对一个伤员,说这么重的话,其实很不应该。
但是,他不得不骂醒温时雨。
这个女孩子,在乐团里一直是新一辈里的佼佼者,既聪明又努力,假以时日,定会有一番作为。
他很看重她,因此,他要为了她负责,更是要为了乐团负责。
要是真的让温时雨上场,甚至还是以副首席的身份演出,中间出了什么纰漏,不仅对乐团来说也是致命的打击,而且对温时雨个人来说,她也是很难再爬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他是不可能冒着这种风险,答应温时雨,让她带伤上阵。
这些道理,温时雨自己也明白。
团长这是为了乐团考虑,也是为了她的前途考虑,但是她的内心也是难受到了极点。
她不想因此毁了自己的一生。
可她,真的不甘心啊。
第一次以副首席的身份,参加一个那么大型的演出,她是可以被更多人看到的。
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没了,她不知道还要熬多久。
所谓的出头之日,又变得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