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里的无忧花树早已落光了叶,孤零零在风中荡漾着

雪花飘进肩头,滑入肌肤,冰冷得让她止不住打起寒颤。跪了许久,膝盖以下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

大殿内香烟浮缭,侍婢添上了暖炉。这是他占就天界的第十个年头,这十年间,天界再无温暖如春的气候,积雪严寒已成惯态。

私下人都说,仙王暴戾,喜怒无常,伺候的人一个个都得小心翼翼,若非天选定的君主,强行坐上那个位置,也是悖逆天道,才导致四季轮回失序。

这话传到朝轩耳朵里,自然那些说过这话的人,皆被割了舌头。

哪怕没有帝玺,他依然要坐上那个位置,让三界臣服于他,哪些反抗的声音,皆被他一一扼杀。

唯有一人的反抗,他拿之无可奈何。

:“她还在跪着?”朝轩书写的笔顿在纸面,问着前来添置炉炭的侍婢。

:“启禀王上,落嫣仙子至今仍不肯起身。”

“咔嚓!”手指略一用力,脆弱的笔杆断作两节,愤然往桌上一扔,一行苍劲的字体被笔头的墨色所污。他起身往外而去。

推开门,房间里的暖与外面的冷仿佛冰与火的交融,最终在空气中化为雾气。

她睫毛轻轻颤动,抬眼看向站在门边的朝轩。他亦是看着她,许久,才踱步到她面前。

:“放过他。”声音冻得沙哑,她依旧重复这这句话,朝轩抿紧了唇,冷硬的轮廓线条微微柔软下来。

将她抱回屋里,屋里的暖气让她冰冷的身体慢慢回温,朝轩将身上的大髦脱下裹住她。命仙童打来一盆热水。

热水蒸腾着热气,脱开落嫣的鞋子,她膝盖以下已经僵硬,玲珑的小脚也已经通红。

他将她的脚放在怀中暖了暖,试了试水温,再将她的脚放入水中:“若你还像从前一样,本王还愿意宠着你,惯着你。若是你想着为他求情”他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浮着热水浇在她的脚背:“本王只会让他受比现在百倍的痛苦。”

落嫣的脚颤抖了一下,从他手中缩回,盤缩进裙内:“要我怎样,你才肯饶过他?”

他拉过一块毛巾擦去手上的水珠,婢女自觉进来将水盆端了出去。他蛮横拉她入怀,落嫣企图想要挣开,他低淳且带着威胁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不若你听话,本王可以让他少受些罪。”

落嫣不敢再动了,眼瞳中布着惶恐,揪紧了他的衣衫。最终隐忍下这股恨意,变为乖顺的垂下了头,靠在他肩上:“我听话。”

背对着朝轩,她眼角滑下泪水,隐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哭声。从始至终,她都只是他操纵的玩偶罢了,他要的,仅是她的顺从。

那么,顺从于他,能让泽尧少受些痛苦,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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