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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离开后,白荷领着二宫女进来。

“太后,给邓酌挑选的对食,奴婢选了两个,您过过目,看哪个更合适。”

两个宫女俯身下拜,“给太后请安。”

阮冰兰垂眼打量,见二人均长的肤白貌美,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们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二宫女相继回答,“奴婢名唤胭脂,今年十四。”

“奴婢名唤小桃,今年十七。”

“你们都会些什么?”阮冰兰再问。

胭脂道:“奴婢擅弹箜篌。”

“奴婢也会。”小桃跟着道。

都会弹箜篌?

白荷解释道:“奴婢听说,邓酌近来对箜篌十分着迷,故而特意挑了两个会箜篌的宫女。”

“邓酌不是对箜篌着迷,他是对何太后……”

话说半句,阮冰兰忽然间眼睛亮了一下。但只是短暂的停顿,便接着道:“他只是对何太后忠心而已。箜篌,并非邓酌所好,而是何太后喜欢听,他才有意学的。”

她在这两个宫女脸上端详半晌,“哀家体恤邓酌辛苦,想赐对食给他,不过,哀家不想强求。你二人谁愿意呀?”

听说让自己给一个太监做对食,胭脂不禁露出怯色,反而是年纪稍大的小桃,当即抢着道:“奴婢愿意。”

见她这般激动的模样,阮冰兰弯起嘴角。

白荷道:“既然太后满意,那奴婢这就传邓酌前来……”

“不必。”阮冰兰打断她,“邓酌是妹妹的人,这赐对食,还是让妹妹来赐吧。”

“啊?”白荷一脸茫然。

折腾了半天,怎么就给别人做了嫁衣?让何太后白捡个人情送给邓酌?

“太后,这保媒的好事,您怎么就给了别人呢?”

“什么别人?那是自家妹妹。行了,你不要管了,照哀家说的办就是了。”

***

这天秋高气爽,阮冰兰邀了宫里的姐妹们到御花园赏菊,还在亭子里摆了瓜果点心和酒水。

“自哀家进宫以来,一直也没得闲暇与各位妹妹们把酒言欢。听说妹妹们以前时常小聚,是吗?”

李太妃笑道:“也不常聚,偶尔罢了。”

何姝道:“姐姐今日如何有这等闲情,邀我们来御花园呀?”

阮冰兰指扫前方一片金灿灿的菊花,“菊花盛开,哀家见开的这般好看,就想邀妹妹们来赏花。一来赏花,二来也是献献丑,让妹妹们尝尝姐姐亲手酿的果酒。”

说话间,白荷已拿着酒壶,给何姝与三太妃倒满了酒。

果酒飘香,带着浓郁的甜味儿,扑面而来。

何姝端起酒杯,使劲儿闻了一下,“好香啊。”

李太妃注视那酒,清澈透亮,赞道:“这酒香扑鼻,定是好酒。”

“是啊,没想到阮太后竟还有这般手艺。”赵太妃跟着道。

阮冰兰笑容满面,“你们快尝尝,看入口味道如何?”

三太妃将目光落在何姝身上。

毕竟这里身份最高的,就是她,她不先喝,谁也不敢先动。

何姝很喜欢古代的酒,尤其是果酒,度数不高,甜甜的,像饮料一样。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当清凉的酒滑入咽喉的瞬间,她仿佛吸入了整个果园,好多水果的芳香在她口腔中无限蔓延。

“喔!好喝啊。”何姝不禁竖起大指。

三太妃饮酒后,也频频点头。

李太妃道:“比以往宫里喝到的酒都要好呢。”

“阮太后,这酒是如何酿制的?实在好喝。”赵太妃咂着嘴里的滋味儿道。

陈太妃也不由得吐出俩字,“好喝。”

阮冰兰笑道:“妹妹们喜欢就好了,哀家不会别的,就会酿点儿酒,包些点心。妹妹们若是喜欢,寿康宫里有好多呢,稍候哀家叫人给你们送去几坛。”

何姝两眼闪光,“这多不好意思呀,姐姐辛苦酿酒,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就只会喝。”

闻言,三太妃掩口而笑。

阮冰兰道:“妹妹说笑了。这些酒是哀家还在皇陵时闲来无事就开始酿制的,存了一些到现在。回宫的时候,没有别的家当,就全是这些。”

“那也不少钱呢。这么好的酒,若拿出去卖,可值不少。”何姝说时,已经第二杯下肚了。

阮冰兰又将一盘点心递上,“妹妹们再尝尝这点心,是专门用来配酒吃的。”

几个人各自拿起一块,放进嘴里,不约而同的露出惊艳的神色,纷纷竖起大指。

何姝不禁感慨,难怪人家能飞上枝头呢,也的确有点本事。

不用会的太多,就这两样技术,足够把先帝的胃给拴住了。

太好吃了。

人家这是怎么做的?

甜而不腻,入口爽利的点心。

几个人边吃边喝边赏菊,很快脸上都挂上了一丝胭脂红。

酒过三巡,五个人说话也随意了一些。

“听说陈妹妹的箜篌弹的不错,哀家一直想听听,今日不知可有耳福?”阮冰兰带着几分醉意问道。

陈太妃一听,红着脸连连摆手,“臣妾只是胡乱弹琴,哪敢在两位太后面前献丑?”

何姝打趣道:“有什么丑的?邓酌弹的那么难听,哀家不也听了吗?妹妹不妨给我们助个兴。”

陈太妃鼓着小脸,急的都快哭了。

阮冰兰一瞧,不觉失笑,对何姝道:“好了好了,我们还是不要为难陈妹妹了。白荷!”

白荷躬身,“太后。”

“找人来弹支曲子助兴吧。”

“是,太后。”

何姝打趣道:“姐姐不会要把钟鼓司的老太监叫来吧?那样也太煞风景了。”

阮冰兰道:“怎么会呢,宫里会弹琴的又不止钟鼓司的人。”

正说话,白荷已经领着小桃来到亭子前。

“见过两位太后,三位太妃。”

何姝一瞧,哟,就这姑娘长得,袅袅婷婷,白白净净。一身桃粉色的衣裙,衬托的她整个人就像能捏出蜜汁来的水蜜桃。

阮冰兰问道:“妹妹觉得,她可煞风景?”

何姝咂嘴赞叹,“啧啧啧,长得多水灵,煞什么风景?”

“她叫小桃,原本是选秀进宫的秀女,只可惜先帝驾崩。真是可惜了。哀家看她长得好看,就想留在身边使唤。不想,她竟还弹的一手好听的箜篌。”

原来如此。

小桃在亭外一架箜篌前落座,开始弹奏曲子。

何姝不懂音律,但从陈太妃陶醉的神情中就可看出,她弹的很好。

曲中,阮冰兰有意无意的问道:“对了,妹妹方才说,邓酌弹琴难听?姐姐为何听说,他对箜篌甚是痴迷,还常为妹妹抚琴呢?”

闻言,三太妃差点没把吃进嘴里的点心给喷出来。

何姝灌进嘴里的酒含了半天才咽下去,嘴角抽抽,“呵呵,谣传,谣传而已。他只是闲来无事,随便学着消遣的。”

“怎么会是谣传呢,若是不真心喜欢,又何必费劲去学?邓酌公事繁忙,哪有那等闲工夫?”

说的是呢,他就是吃饱了撑的。

阮冰兰叹了一声,“能在先帝驾崩时,力挽狂澜,保住陛下皇位,邓酌是功不可没。说起来,他是你我姐妹,还有皇帝的恩人。”

三太妃赞同的点头,何姝默默勾起一丝苦笑,你们知道他是怎么折磨我的吗?

“哀家这次入宫,也没什么可赏赐他的,本想送他几坛酒,可又听说,他从不饮酒。方才一曲箜篌倒让哀家想到了一样可以赏赐之物。”

“哦?”何姝好奇,“姐姐欲赐何物给邓酌?”

阮冰兰扬起下巴,往那正弹琴的小桃身上一指,“赐个对食给他,妹妹以为如何?”

何姝:??

心里蓦地沉了一下。

什么什么,把这么漂亮的姑娘赐给臭太监当对食?

那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吗?

那他以后在我面前还不更加嘚瑟?

见她半晌不语,阮冰兰道:“妹妹?”

“哈?”何姝回神。

“妹妹因何发呆?莫非妹妹不想赐给邓酌对食?”

何姝磕巴道:“怎么会呢?正如姐姐说的,邓酌劳苦功高,这是咱们做主子的应该想到的。只不过……”她打量这小桃,“这么漂亮的姑娘,邓酌愿意,人家姑娘可未必愿意吧。”

阮冰兰笑道:“邓酌可是这宫里头最大的太监,好些宫女那是求还求不来呢。要说起来,只有邓酌挑她的,哪有她挑邓酌的份儿?不信,待会儿妹妹自己问问她便是。”

好端端的女子,愿意嫁给太监?

我就不信了。

过了一会儿,一曲终了,小桃起身。

阮冰兰给何姝递一眼色:妹妹问吧。

何姝抿抿嘴,问道:“小桃,哀家问你,若是哀家将你赐于邓酌为对食,你可愿意?”

小桃连想都没想,“回太后的话,小桃愿意。”

何姝一脸错愕,“呃,你,你愿意?”

“是的太后,小桃愿意。”

天哪,现在的姑娘都怎么了?

“呵,哀家的意思是说,哀家并无强迫之意,只是随便问问。你若不愿意,哀家自不会怪你。”

小桃微微低头,“回太后的话,小桃并无不愿。若能为邓厂公的对食,乃小桃之福。小桃叩谢太后。”

哟!你谢恩谢的还真快。

何姝心里泛起些酸,连她自己也没感觉到的酸。

哼!

你愿意管屁事,就那个傲娇太监,他能看得上谁?

虽然是个太监,但他心里八成觉得只有天上的仙女儿才配得上他吧。

何姝脑子里忽然浮现出邓酌揣着手,把头别向一边,连看都不看小宫女一眼的臭屁模样。

她心里又莫名产生了一丝好奇。

“既然你愿意……”

“李长庆,去把邓酌找来。哀家倒想问问他,这几天都干嘛去了?”

*****

宝贝们最好开着作话哈,为加快剧情节奏,之后有些不重要但必要的情节,将以剧场形式出现在作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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