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似乎从来一刻也不曾认识过的男人。
王强继续道:“姑娘家,还是要好好爱自己,总有一天会有男孩子为你费尽心思,为你制造偶遇,为你愿意倾尽所有,这样的才勉强叫喜欢,等你遇见了,你就会觉得我不值一提,到时候我想你就会明白的。”
顾夏:“可是--你在三亚--”
三亚的那段时光,是顾夏所有执念的依托。
王强似乎一秒钟就看透了顾夏的想法,缓慢道:“我别有所图,意不在你。”
顾夏不死心道:“图什么?”
“这个你不用知道,”王强低低一笑,“你只要知道,我喜欢的人,就是我费劲手段,不惜欺骗别人绑架女孩我都要图谋的人,这才是男人喜欢女人该有的样子。”
王强:“好了,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说的够多的了。”
“你跟我说这么多,是因为让我好好安心去国外读书么?”顾夏执着的问。
王强皱起眉头,叹了口气,也许没想到顾夏是这样执着的人。
“不是,我只是想叫那个人安心,我不想让她为难,一点点都不可以,其实,你怎么想的跟我无关,你好不好我一点也不关心,与握而言,你只是一个顾家人。”
顾夏像被雷劈中了一样默默的站在原地。
“不过,我现在觉得我们有一点倒是很像,如果以后有机会或许可以做--朋友也说不定,不过得先放下你的痴心妄想。”
说完,哈哈笑着离开了。
“顾夏?”
林紫还是不放心,探着头看着怔愣的顾夏,“怎么了?那个臭小子惹你生气了?他那人就是混蛋,你别生气,反正明天就要出国了,国外的帅哥多着呢,别理这种臭石头。”
“你别揪我耳朵~哎呀,你能不能善良一点,很痛啊。”
嘴里说着很痛,但是表情却夹带着喜悦,还有一点点被在乎的--自豪。
“我就是不给老头打电话,你能奈我何,你---你这什么表情,好啦好啦,我勉强打一个,五分钟,你别想我继续妥协---又来,行,”男人咬紧牙根无止境的妥协:“我不惹他生气还不行吗?你脾气越来越大了哈。”
是这种无底线的宠溺吗?光一个皱眉就一再退让,明明是高傲的不行的人不是吗?
“我不背,这个难,我绝对不背!---那你教我,这段吗?这个字是什么,哎呀好难啊,太难了---我背完了,你赶紧过来听听看。”
口嫌体正直,是这个意思么?
顾夏好像懂了,原来答案一直摆在自己面前,是她蠢顿,居然一直视而不见。
被不可能这三个字一叶障目,教了零分的卷子还问老师为什么这样努力还是无疾而终。
原来,有些事情早就已经尘埃落地,她无知无觉得在做可笑的努力。
跟自己的和解其实是一件很简单又很容易的事情。
拖着行李走进机场的那一刻,顾夏看着门口对她挥手的众人歪着头笑。
就像顾凌对她说的:“顾家的孩子,什么时候都不能叫人看轻了,要昂首阔步的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飞机起飞了。
厚重的云层散去,有些人新的人生在这一刻划下新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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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紫懒散的靠在沙发上,早上送顾夏起的实在太早,这会她困得不行。
王强也已经依言来家里读书了,他啧了一声,看着沙发上没个正形的人,“也就顾凌受得了你,你这什么样子,是在太困就去楼上睡。”
林紫一口回绝:“不行,我说了要监督你学习的,你被想着给我偷懒。”
王强低笑一声,看着林紫的眼皮渐渐阖上。
偶尔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阳光透过落地窗洒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活力四射的人累极了的熟睡过去,一只脚还随意的耷拉在地上,抱着枕头的手渐渐松开,嘴里还无意识的嘟囔着:“别想偷懒,我就睡一秒钟。”
王强低低的嗯了一声,声音微弱切轻,不知道是在回答林紫还是在回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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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强的考试时间一点点临近,林紫比他本人还要紧张。
功课的安排时间早就变成了早上到整整一天,害怕自己的又疏漏,还特意找了好几位老师。
晚上翻来覆去的做梦,梦里全是王强拿着零分的卷子来跟她说:“完蛋,考砸了。”
林紫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身上的睡衣也都湿透了。
顾凌皱着眉头,看着怀里恍惚又迷茫的人。
这是林紫第一次这么反常,只是一个考试,而且据他所知,这种承认高考分数线都不会太高,但凡有一些基础都能考上大学。
而且他之前看林紫太紧张,还统计了近几年的数据,按照王强的程度,考上的概率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他不明白林紫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而且即便是真的考不上,最多给民办的学校捐一两千万建个图书馆,也能勉强进去的。
所以,林紫焦虑成这样,真的是出乎顾凌的意料之中。
顾凌轻拍着林紫的背,拢紧了毛毯安慰着怀里的人:“没事的,别担心,这还有一个礼拜才开始考试,你太紧张了。”
话里的人深呼出了一口气,哦了一声。
顾凌:“为什么这么紧张?这不是你的个性。”
“我确实紧张,”林紫揉着发疼的额头,“你不知道这小子从小做过多少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小学三年级就把人头打破,搞得人家家长拿着抢追到家里,小学五年级明明门门功课都还可以,但是只要去竞赛一准考出一个让你怀疑人生的成绩,小学六年级,差点考不上中学,中学的成绩你知道的,傻子都能考的上,偏偏这人就是差了区区一分,结果害的我找了所有的民办初中,倒不是人家不要他,只是这种初中一般都是富家子弟,要么就是顽劣不堪,要么就是胆大包天,我天天害怕他给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