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人称“一杆秤”,听名字就知道是个铁面无私的。

年纪不小,但是说起话来仍是中气十足。

“你们都已经协商好了吗?”

徐星雨说,“是的。”

江小琛不是礼貌的点了点头,“麻烦您解石,顺便做了见证。”

“生面孔?”一杆秤眸子中带着一丝质疑。

“一般的游客来这边都是游玩或者买纪念品,在别人的地盘上打赌,你小子勇气可嘉啊。”

“我就当您是在夸奖我了。”

一杆秤拿起那块不太起眼的原石,“那我就给你们做个见证!”

一杆秤拿着原石走在最前方,江小琛他们紧跟其后,那些下了赌注看热闹的群众,也纷纷跟随。

一杆秤的住所就在夜市的最里端,里头的设备更是应有尽有。

一路上,通过冯冠玉的交谈,江小琛才知道,原来,这一杆秤以前就是做原石生意的,眼界自然是没得说。

但是也正是因为,他为人死板,做事一板一眼,不知道贯通,所以得罪了很多人。

最后,只能被迫失业。

不过,他虽然失业了,但是因为他公正无私,所以,在夜市这里却有着很高的威望。

毕竟,这里是没有什么规章制度的,全靠他一句话的事儿,大家也信任他。

于是夜市这里,有事儿找一杆秤,他的决定就是最后的结果,这也成了这里约定俗成的规矩了。

江小琛看着房间里的陈设,不由的惊讶。

整个房间竟是一尘不染,他很少见到有男人能向一杆秤这样干净的。

尤其是那台解石的机器。

按理说,上面应该是粉末灰尘的,但是这台却保养的特别好,擦的油光锃亮。

想必,一杆秤应该爱惨了他先前的职业吧。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一杆秤问向江小琛,“从哪里切?”

“我来画。”江小琛手拿着记号笔,在石头的正中间画了两条线。

随后又在线的两边大概五公分的地方,分别画上一条。

“麻烦您帮我这样切四刀。”

周围的人忍不住嘲笑出声。

“这样开?你小子怕是没有赌过石吧!”

“我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这样解石呢。”

“这样切,不废了才怪呢!”

“哈哈,本身就是一块废料,他想怎么开就怎么开,他开心就好。”

“确定?”一杆秤冷眼看着江小琛。

“确定,切吧。”

“好!”

机器启动,随着滋滋的声音响起,原石被切下了第一刀。

一杆秤为了方便切石,便在两条线我的最中间先开了一刀,这样在分别切分开的两块。

众人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手中的动作。

大家都觉得,这正中间的一刀下去,若是开不出什么东西,那这块石头彻底就是个废料。

果然。

“什么都没有!”

“就是快普通的石头啊!”

徐星雨嗤笑道,“冯冠玉,你这哥哥还真是坑起人不眨眼啊。”

“四千块钱的石头,一万块钱的赌资,啧啧啧,全都打了水漂了啊!”

“啊!对了,你还要跪下来叫爷爷呢!”

徐星雨得意至极的拍了拍手,“nas集团的太子爷跪下来管我叫爷爷,那你们说,我是谁啊?”

周围的人跟着起哄嘲笑。

“你!”冯冠玉气得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他拳头狠狠的攥在一起。

江小琛拍了拍冯冠玉的肩膀,“别急,这不是还没开始呢吗?”

徐星雨哼了一声,“你就别垂死挣扎了,正中间开了一刀,什么都没有,你还想翻盘吗?”

“愿赌服输,喊爷爷吧。”

江小琛嘴角微微上扬,“这些话,等着解石以后再说吧。”

一杆秤拿起其中的一块石头,继续切。

他的眼界不错,但是这样一块石头,他还真是没有抱着什么希望。

但是,在切下了第一刀之后,却突然来了兴趣。

虽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开出来,但是里面的成色,跟外头明显的不一样。

随着又一刀下去。

“这...”

“好像还真开出东西来了。”

“看着成色,还不错。”

几个人小声的嘀咕着。

徐星雨眸子带着一丝冰冷,“开出东西就得意了吗?”

“也要看,成色和大小,品相,若是砖头料,根本不值四千块钱,还不是一样是输!”

“那就拭目以待。”

江小琛说。

随着两块石头都被一杆秤切开。

众人看到开出的翡翠之后,竟是不淡定了。

“这成色!”

“这成色简直极品啊!”

“看来是输了。”

“还真是意外啊,得亏了就压了五百。”

徐星雨怒道,“成色好管什么?不值钱的东西就是不值钱的!”

“就这么小的一块,圆不隆冬的,能制成什么好东西?”

“根本值不了四千!”

正在他反驳的时候,一杆秤突然惊呼一声,“这是...双生翡翠!”

“什么?!”

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气。

“双生翡翠?!”

“那...”

徐星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但是,话是由一杆秤说出来的,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最开心的就是冯冠玉了。

他终于扬眉吐气。

“哎呀,双生翡翠啊!这得值多少钱啊。”

“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双生翡翠,以前只是在书本上听过介绍。”

“徐星雨,这回,你是不是该跪下叫爷爷了?”

冯冠玉话落,周围看热闹的人,心中竟然莫名其妙的舒坦了。

因为,自己只是输了钱,可是徐星雨输了钱,还丢了面子。

让他跪下叫爷爷啊!

这事儿之后,明天绝对徐星雨家的公司股份都能暴跌几个点。

既然有比自己惨的人,那就心里平衡了,就当花钱看热闹了。

大家的目光落在徐星雨的身上。

徐星雨咬紧压根,青筋暴露。

“愿赌服输,你不是要反悔吧。”冯冠玉问。

一杆秤冷声说,“在我这里,还没有不履行赌约的,除非,他准备以后永远不会出现在夜市,包括他的直系。”

一杆秤的话,别人根本不会怀疑,因为都是一个镇子上生活,他的人脉相当的广泛,想要调查徐星雨的家底,保证祖宗十八代都给翻出来。

徐星雨站在众人的面前,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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