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移动。

这个本领她也有,只用过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大概是那次成嗔使狠,擅自加大药量,给他的药水出了副作用,反而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他在无人的时候想了一下父母,却转瞬之间就来到了家里。

照看完二老后又把自己的存款翻了出来,摆在了客厅,然后看见跟陈掩的合照,感慨之间再抬头发现到了陈掩家,水龙头开着,有人倒地,他刚想进去,就看到成嗔走了进去,对方好像在顾虑什么,刚刚靠近陈掩就又退了出来,他躲在墙后,等人走远后又迅速出来,踩着水疾步走到陈掩身边,拍着她的脸,和着水声叫她,“喂,醒醒。”

对方双眼紧闭,毫无反应。

他又叫了一声——“陈掩,醒醒。”

可那,不是梦吗?她听着有人叙述她的回忆,呆滞抬头。

是啊。她表情愣愣地,面前的女人终于合上本子,心满意足地笑容告诉陈掩,她答对了。

对方藏于眼镜背后的精明与算计尽暴露在外,“当然可以。”

她过于自信,甚至说,过于自负了。

陈掩心中也不免冷笑。四个月了。

她终于可以出去了。姚远,成嗔,战眉,辛畏,他们都还好吗?

都还活着吗?

没想到这些在紧要关头,最后居然会救他们一命。

他们最后是搭着120回到a市的,与此同时传出来的,还有商界大触,陆雷的震怒,发誓要替亲儿子血恨得消息。

哦,忘了说,陆雷就是所谓“老板”的爹。

“谁有空管他们啊。累得要死。”陈掩默默白了一眼窗外,打着哈欠继续睡觉。

成嗔笑着,给她搭了个毯子。

她说的一点不错,这些天的奔波,一直在寻找辛畏和陈掩,现在陈掩平安无恙,也迎回了辛畏,终于团聚了……

可是……

她不禁陷入深深地担忧。

战眉知晓她心中所想,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一切有我和姚远。”

后者点点头。跟着司机继续时不时地讨论最保险的路线计划。

他们现在正在安江高速上,救护车一路从云南来到a市,预计历时一天三小时。

得幸于辛畏地救护车,他们才能光明正大的离开云南,不然凭陆雷,想要找到他们,简直轻而易举。

成嗔也困了,倒在后面跟陈掩依偎在一起。

这边,姚远跟医护团队和司机交涉完路线之后,连着比了几个“ok”的手势,然后绕到后方跟远在异国的家族医生打电话。

“嗯,不要团队,你一个人过来就好,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带一个一助。”

“好,你们先降落,钱款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上了。还是跟上一回一样,走paypal。”最后,他揉了揉眉心,“陆,虽然我们是老交情,但是这一次我真的拜托你……”“病人又出血了。”护士同志焦急道。

急救医生们再次上前,将小小少年围个水泄不通,“姚远?姚远?”他被电话声音带回神,“啊?一定要尽全力。”

“你怎么了?精神有点恍惚啊。”陈掩走过来,搭了下他的肩膀,在他旁边坐下。

“嗯?没什么。”他心跳跳得慌,一直心不在焉,好像要有事发生。陈掩看了他一眼,成嗔刚好从车的急救粮箱里拿了几桶泡面,此刻给车上人一人一碗。

有人分给他们,她顺势过来到陈掩身边,问道,“怎么了?陈掩。”

陈掩递了个眼色过去,成嗔看着姚远的样子,微微皱眉,无声说道,“有什么不对吗?”

陈掩闭了闭眼,良久复又睁开,先是用手语比了比划——我们分开说。然后拿出手机先给她打了几个字,成嗔凑上前去看。

为了保密,接下来我会用手语跟你说。

好。成嗔用了摩斯码回复,陈掩虽然是初学者,但是刚刚开头沟通几句,成嗔便发现,她很心细,每一次的字母停顿她都分门别类的记好,然后在车厢板上迅速跟着规律画着,虽然速度不怎么快,但是对于新人已然是很难得。

不久之后的成嗔真的开始正式教给陈掩记录摩斯密码,还有学习。

发现她真的可以做到触类旁通。

当然,这都是之后的事了。

成嗔示意她先问,于是陈掩先是比划了一遍手语,这是她在被抓走的那段时间偷学到的。但是她发现自己演绎过后的手语成嗔要缓和好久,于是也改成摩斯密码来说,她按照记忆里的顺序,一个信号代码一个信号代码地敲下来,速度很慢,但是准确量很高,起初陈掩还很紧张,但是成嗔几乎是一遍成的过来,于是她们的对话还算流畅。

“-........-.......------.-”

nohaoma

你好吗?

成嗔点点头,用一次性筷子掰成两截在地上画了个“对钩”。然后看见她又问:

“-...--.-......-.......------.-”

nimenhaoma

你们好吗?

她又重新画了个“对钩”的符号。

就看到她想了很久又发送道:

“-..--...--.-.--....-...---..-.-.-----..--.-.--.-...----........-.--..-..-.--.-”

nanimenzuijinyoukandaoshenmerenma

那你们最近有看到什么人吗?

起初成嗔只是以为她是在回忆字符形象的顺序,后来才知道,事情早已到达极端的顶峰,那时他们还不知道,他们距离万丈深渊,只差一厘米远。

陈掩很紧张,看到成嗔疑惑地迟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她又回问。

“--...-.--..-...”

zenmele

怎么了?

陈掩也撑了撑脑袋,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出口,但最后又只是沉重地呼了口气,

“--.............-...”

meishile

没事了。

在回去的路上,两千几百多公里之后,成嗔装作腿麻了的样子跳下车,成功搭上了陈掩的胳膊,用后背的宽大卫衣挡住她们的视线,装作陈掩在帮自己缓和血管的样子,陈掩瞬间明白过来,故意惊叹道,“你怎么腿麻了?”

她们眨眨眼,催促对方快点说,成嗔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边,“你也觉得我们的队伍里出了问题?对吗。”

陈掩听得清清楚楚,后边两个字是陈述句的语气,于是她也快速说道:“话说太多,是因为我觉得我们内部有奸细。你不觉得这些事情连起来很可怕吗?”

说完后,她迅速离开,成嗔也重新恢复刚才的样子,故意说道,“腿麻了可真难受,真是倒霉。”

旁边两个小护士眉眼挑挑,短暂交流了一下眼神。

这一切都被成嗔看在眼里。好家伙,跟到这里来了。

幸亏姑奶奶我眼睛好,不然还发现不了你们。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冷了下来,故意上前去刁难她们,充分拿出大小姐脾气,对着她们颐指气使。

慢慢遭罪去吧。她喝了一口保温水杯里的水,然后把杯盖手一甩,杯盖里的温水就全都跑到了一个小护士的身上。“哎呀!”

被淋上温水的护士回头,看向同伴,眼神中带着诧异——她又在搞什么鬼?

那人相较于她成熟许多,先是扫了一眼看过来:先看看再说。

她也未明白,怎么那人还未吱声,她倒先大呼小叫起来了。

“喂!你们是怎么端的水!全都洒到我这里来了!”

“会不会倒水?连个水都端不好吗?你是故意的吧!”她单手叉腰,对着那个女人指指点点,那两人哪里见过这阵仗,还以为成嗔是什么善茬,资料上不是说她性情高冷,不会与人说长论短吗?怎么还会为难她们?

尤其是领头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又发作不出来,只好陪着笑脸道,“成小姐息怒,她是新来的,不懂事,冒犯了您。”

说着踢了旁边人一腿,马丁鞋跟露了出来,成嗔留意到,挑眉心下不免冷笑,果然不错,“道歉吧。”

“对不起,成小姐。”那个“护士”咬牙切齿,恨不得要吃了面前好好站着的成嗔。

“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被你这样说出来连晚饭都要吃不下去了。”成嗔白了她们一眼,径直从她们身边走过去。

你们等着!好戏还在后头。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暗了暗。

刚才成嗔跳脚,充分展示了自己的怒气,好像把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怒火全都发到那个小护士的身上——辛畏远走,害得他们血浓于水的兄长长姐与幼弟分离;陈掩还是个心地单纯的小孩,却被她们逼得活活被绑架几次,差点没了半条命!

还有战眉跟自己,还有姚远,陈掩,辛畏,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与他们没有关系?!

哪一个他们没有脱离过?!

若说是他们的手干干净净?抱歉,她就是自组织逃出,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跟我斗,你还小。他们的日常训练,有一个就是早随机应变。

还有出色的格斗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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